第428章 杀到无人敢称尊

    “嘭！”
    像是宇宙大爆炸一般，恐怖的大道波动从申马体内迸发开来，法则碎片倾泻而出，周围的高山险峰尽皆崩塌，大地上出现无数道裂缝，骇人至极。
    那是景象太可怕了，在他的背后有一头真龙虚影慢慢浮现，在其周围，那虚空在破灭，那时光在消散，成片的光雨洒落，无尽的混沌崩开。
    那个世界很模糊，似在诸世外，难以看得真切，只能看到真龙虚影在前行，他踏过时间长河，推动日月星河，穿行于未知处，时空为之颤抖，似乎整片天地都难以容纳他的真身一般。
    与此同时，申马眉心的五色花纹印记在剧烈闪烁，璀璨的神辉溢散开去，泯灭了周围的一切，虚空坍塌，万物寂灭。
    整片飞仙战场都在摇晃，浩大磅礴的威压铺天盖地涌向四方，似有无上盖世大魔出世，挣脱了枷锁，那种法则波动令人胆寒。
    “发生什么事了？”
    “我怎么感觉整个飞仙战场似要崩溃了！”
    “龙威，是那位！度天宗，申马！他在做什么？”
    无数修士露出惊容，从头凉到脚，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栗，内心恐惧到极点。
    申马眉心处的五色花纹印记变得更为璀璨了，原本所在的龙鳞竟然改变了生长方向，逆着生长了。
    “逆鳞！”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原本应该生长在脖子之下的逆鳞竟然出现在眉心，简直不可思议。
    这一瞬间，似乎天地大道全都进入他的逆鳞之中，在开天辟地，演化无尽星河，万域星辰，要演化为一个新的世界，浩瀚莫测。
    “咔嚓！”
    申马猛地睁开了双眸，身体剧震，他崩断了整个世界，破灭万千星辰，将它们化为纯粹的能量，反补己身。
    “宇宙亦有轮回，起起灭灭，虽有繁荣之时，也有腐朽之日，唯有自身无敌，才能真正不朽。”
    申马动了动身体，感觉自身的肉体和灵识似抹去一层迷障，世界一下子变得通透。
    “蜕变、升华、轮回、长生、进化…”
    此行，他感悟颇多，化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这里已经没有吸引我的东西，该离开了。”
    “唰!”
    申马登上龙辇，朝着第一座帝关冲去。
    九头拉车，横空而过，炽盛的光雨洒落，还夹带着丝丝缕缕的混沌气，摄人心魄。
    前方，一座巨大的雄关耸立在星空之中，巍峨磅礴，高大的城墙如一道血色的山岭横贯在前，其上全是强者的血液，虽历经无数载，依旧没有褪色。
    整个帝关都散发着一股凄凉惨烈的气息，甚至还有古之大帝的气机，实在太惊人了。
    古往今来，无数天骄前赴后继来此，争夺那唯一的帝位。当初年轻的大帝古皇也曾在此负伤染血，后来有人成道了，这种血液烙印久久不散，与世长存。
    帝关也因此越发坚固，其上可不止一种帝血，映照出来的异象，让人敬畏。
    申马凝望帝关，感悟那种跨越时空的血液印记，心中顿感豪情万丈，古来多少人杰都曾在此留名，让人铭记。无数年之后，是否会有人记得他？
    他斜靠在龙辇上，浑身都笼罩在一层混沌气之中，进入了帝关之中，沿途无人敢拦。
    帝关中人潮汹涌，强者云集。虽然晶碑留名者很少，但是他们在进入终极帝关时，会想方设法开通帝关与外界的通道，将自己势力内的弟子、朋友一同带来，进行磨炼。
    遮天宇宙中，生命古星很少，但是混沌小世界、洞天福地却很多，诸天万域可是实打实的，所有生命古地的强者都汇聚在帝关之中。
    一些古界数万年不曾有人来，但是在这个黄金大世又出现了，百家争鸣，百花齐放，好不热闹。
    帝关很大，可容纳数千万人口，整座城又被帝纹覆盖，寻常的争斗根本难以毁坏它。
    龙辇的速度并不快，如同凡间的马车一般，走走停停。申马饶有兴趣的观望着城内的景象，城内的修士占了七八成，道路两旁尽是宏伟的殿堂，一座连着一座，富丽堂皇。
    除了边缘地带的屋舍，几乎所有的房子都刻有法阵和道纹。
    来到这里的种族十分繁杂，有背上双翅的羽翼族，有庞大如山的巨兽，也有宛若恶鬼的魔族，形形色色，各不相同。
    “度天宗，申马！”
    街道上所有人望着半空中的龙辇，皆心生震撼。不说其他的，光是拉着龙辇的九头大圣级蛟龙，就不一般修士可以抗衡的。
    “高处不胜寒，无趣。”
    申马御驶龙辇朝城中心前进，沿途的修士都在关注，目光随着龙辇移动，却无一人敢上前搭讪。
    “想当年，在妖族古路，每入一城必有修士溜须拍马，献上美人美酒。如今这世道真是堕落了，一个有眼力劲的都没有。”他叹了一口气，暗自腹诽道。
    城内中心位置，有一个巨大的湖泊，不断往外喷吐生命精气。在湖泊周围，矗立着许多华丽的宫殿，都是至强者的居所。
    突然，一个老者从一座宫殿中冲了出来，绽放出璀璨的神辉。所有人的心神一下子崩紧了，以为这个老者是要向申马挑战。
    没想到，那老者来到龙辇前方，微微躬身，笑容满面的问候道：“申道友，别来无恙。”
    “哈哈哈，没想到还能在此见到熟人，城主老当益壮啊。”申马见到来人，脸上露出笑容。
    “老朽已经退位让贤了，当不得城主之名。”老者连连摆手。
    此人正是当年妖族古路泣血城的城主，龙龟老人，他曾助申马击杀螣蛇老祖，也曾与申马举杯共饮。
    “相遇便是有缘，不如喝一杯。”申马笑道。
    “求之不得。”龙龟老人摸着白胡子，喜笑颜开。
    一轮银辉洒落，照亮了大半个帝关，城内混沌雾霭迷蒙，伴随着道道仙光飞起，如梦似幻。
    一座华丽的宫殿中，有舞姬美人翩翩起舞，一个个肤白貌美，身材丰满，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之意。
    “一别四百载，再相见，申道友风采更胜以往啊！当年若不是你提醒，老朽一家子怕是早已葬身黑暗动乱之中。”龙龟老人感叹道。
    “你也不差嘛，我观你体内蕴有一丝帝气，想来离开破境不远了。这是你孙子吗？”申马指着龙龟老人身旁的一个年轻人问道。
    “老朽修道五千栽，哪还有什么孙子，都葬身于黄土之中了。这是族中的后辈，龙五，还不快向申道友问好。”龙龟老人开口道。
    “龙五见过申前辈。”龙五恭恭敬敬的问候道。
    “短短三百载就晋升大圣境，你龙龟家族可是出了一位英才啊。”申马笑道。
    “跟道友比起来，那可就是小巫见大巫了。来，我敬你一杯！”龙龟老人举杯邀请。
    “喝！”
    数杯酒下肚后，申马询问起近些年发生的事情，从宇宙各大势力谈到帝关内的争锋，从中得到了许多有用的信息。
    比如，数年前，九座帝关后面曾发生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其中一个疑似不死天后，可最终的结果却是两败俱伤。
    帝关后面终极地的秘密涉及成帝的秘密，古来今来，无数修士前赴后继的追寻，只为登顶那无上帝位。现如今，终极地疑似开启了，大量的强者都在朝那里赶去。
    “申道友你觉得走到最后一关就一定会成帝吗？”龙龟老人笑着问道。
    申马摇了摇头，道：“成不成帝我不知道，但若是能在这条路上杀到无人敢称尊，想来还是有几分希望的。”
    “杀到无人敢称尊，道友好气魄，老朽再敬你一杯。”龙龟老人赞叹道。
    “干！”
    ……
    夜已深，城内却是灯火如昼，十分热闹。
    “终极地，是该去看看。”申马望着皎洁的明月，随后化为一道流光，没入黑暗中。
    第二帝关、第三帝关、第四帝关，都留下了申马的足迹，他一路走走停停，感悟前人的道与法，可惜无人敢与他对战，一碰到他就远远避开了，生怕害了性命。
    特别是那些女修，眼里写的都是恐惧。
    敢闯帝关的修士，都有一股傲气，怎肯屈居人下？申马原本还以为能趁机收几个小弟，最后却大失所望。
    “我的名声有那么差吗？怎么都没人来奉承我？”他有些自我怀疑。
    后来，申马才得知，原来是剑三惹得祸，那货和神尊对上了，曾手持神女炉追杀神族的好几位神女。世间传言度天宗乃是一个淫宗，专门掳掠美人供他们的宗主享用。
    众人摄于申马的赫赫威名，不敢讨伐他，皆敬而远之。
    “无量他大爷的，死贱草，下回见到你看我不抽你。”申马差点气吐血，度天宗的名声就这么给祸祸了。
    这一日，申马正行走于第四帝关的苍茫大地上。突然，远空出现了一朵可怕的蘑菇云，像是熊熊烈焰在燃烧，遮盖住了整片天宇。
    “将成道者的大战。”他睁开五色神眼，目光灼灼的盯着远方的战斗。
    一个老人，身着道袍，相貌并不出众，却有一种特别的气质。他手持一把柴刀，每一次挥击都带着恐怖的杀伐之力，震得诸天星辰都在颤动。
    与老人对战的是一个容颜端庄的女子，她身着凤袍，身材婀娜，带着一股贵气，像是高高在上的女皇，让人不敢亵渎。
    “砍柴老人和不死天后！”申马脸色微变，想起了很多事情，当年天皇子就是死在他爪下，若是让不死天后碰到了，那肯定是不死不休。
    而且，不死天皇如今还未死，可能还在荧惑古星蜕变。一旦出世，除了狠人大帝，无人可挡。申马与狠人可不熟，万一被不死天皇逮到了，必死无疑。
    “不死天后不足为惧，关键是不死天皇，荧惑的事情得去解决一下。”他脸色沉重，觉察了危机。
    远方的大战还在继续，他们杀入了宇宙深空，崩断了一条条星河，毁灭了万千星辰。可怕的道之伟力如海啸拍打堤岸，似银河冲击古星，毁天灭地。
    砍柴老人和不死天后打出了真火，短短几息时间就碰撞上百次，每一击都让人胆寒，一次比一次恐怖，几乎让人心神粉碎。
    宇宙中，茫茫杀气如海一样爆发，席卷八荒六合。杀伐之力滚滚如混沌，无尽虚空坍塌了。
    申马目光灼灼的盯着这场战斗，明显感觉眼前的两人比起神庭帝主要强大太多，他们已达准帝九重天巅峰，差半步就能跨入另类成道的门槛。
    短短数百招的对轰，他观摩出一丝端倪，若是让他下场对战，不动用帝兵的前提下，大概有四层胜算。
    千招之后，不死天后搭乘凰巢缓缓移动，离开九重帝关后的终极古地。
    砍柴老人也不好受，眉心被洞穿，浑身破破烂烂，身体都快碎掉了。这场大战势均力敌，谁都奈何不了谁。
    待不死天后完全消失在天际，申马撕开了虚空，一条混沌通道铺向终极古地。
    他，来了。
    “是谁？！”
    终极地附近还有许多修士，皆露出惊容。
    九头蛟龙拉着准帝龙辇，载着申马从混沌通道中缓缓驶来，霞光万道，瑞彩千条，种种异象从龙辇上散发开来，五色光雨洒落，如梦似幻。
    想要通向终极地只能一关一关去闯，以申马如今的实力，自然是不需要的。他原本还想感悟其他帝关留下的道与法，没想到刚才观战时突然瞥到了洛宓妃和小白他们的身影，就急匆匆的赶来了。
    “是他！度天宗申马！前几天刚从后方传来消息，据闻他屠了帝主，灭了神庭。”
    “此子恐怖如斯！”
    众修士皆露出惊容，申马就如同一座大山压在他们心头，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老马消失了几百年，终于是出现了！”一只大黑狗站在一艘飞船上，兴奋的手舞足蹈。
    “准帝七重天！申道长，果然不同凡响！”叶凡也在现场，感叹道。
    一个角落里，一个女子梨花带雨，呢喃道：
    “申，是你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