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酒会

    “哇喔~，好多人啊！”
    哗啦一声，梅花包间的拉门开了，一股米酒的清香，以及新鲜食物的香味扑鼻而来。
    罗卡站在门口向里面看了看，包间里很宽敞，在一处料理台前，围坐着十多个人，有男有女，他们正欣赏着料理台里，三位东洋大厨精湛的料理手艺。
    在包间的另一边有一张长长的桌子，六米多长，有二十多人三三两两凑在一起，有的在安静地品茶，有的在品酒，有的在轻声说话。
    包间里人虽然很多，却不显得嘈杂。
    当罗卡一行人进入包间时，大家一致看了过来，僵硬的脸上慢慢地露出了笑容，无声地说着四个字‘终于来了’。
    “哈哈，凯特，你终于来了！”
    在大家都准备说话的时候，一个老头子率先站起来，亲热地打了声招呼。
    “老施瓦茨先生，很抱歉来迟了！”
    凯特矜持地笑了下，在人多的时候，她又恢复了严肃的表情。
    “凯利女士，我是埃里克·沃尔德，我很喜欢你的书！”
    “凯利女士，我是绿光制片公司的弗雷德，可以聊聊吗？”
    “凯特，我是《玻璃屋》的作者，请问你有兴趣加入我们文学俱乐部吗？”
    老施瓦茨开口之后，很多人争先恐后地走上来打招呼。
    包间里的氛围突然变得热闹起来。
    大家都簇拥着凯特在长桌中间坐下。
    客人们纷纷上前递名片，谈文学谈创作谈生意。
    韩莉和妮娜坐在旁边做中间人，维持着会谈的秩序。
    凯特端坐在座位上，尽量维持着大作家的姿态，偶尔回一两句话，就会引得很多人回应，众星捧月一般。
    只是凯特好像不喜欢这种场面，时不时地向罗卡投来死亡一瞥。
    罗卡勾起了嘴角，笑容有点苦涩，晚上回去又要挨打了。
    哎~
    他轻叹一声，在料理台前的弧形木椅上坐了下来。
    “哈哈，罗卡，看到你真高兴啊！”
    老施瓦茨拄着拐杖走了过来，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罗卡咧了咧嘴，这老头子看着病恹恹，掌力还是那么深厚。
    他不着痕迹地挪了下肩膀，“施瓦茨先生，你身体还好吗？”
    “哈哈，还不错！”
    老施瓦茨扶着台沿在旁边位置坐了下来，拿起一个白瓷的清酒壶倒了两盅酒，“罗卡，喝一杯！”
    “请！”
    罗卡双手端起酒盅，用标准的姿势跟老头子碰了一小杯清酒，入口醇香，回味清新甘口，味道不错。
    “罗卡，菲利克斯说，这次《暮色》能卖出这么好的成绩，都是你的功劳，我们再碰一杯”
    老头子又要倒了两杯酒。
    罗卡摇了摇头，微笑道，“施瓦茨先生...”
    “叫我卡尔吧！”
    老施瓦茨笑道。
    “好吧...卡尔！”
    叫一个老头子名字怪别扭的，“卡尔，这并不是我一个人功劳，还有我的姐姐、艾米莉、菲利克斯，还有施瓦茨先生你，等等，是我们很多人齐心协力的结果”
    “哈哈，说得好，这是一次携手共赢！”
    老施瓦茨举起了酒杯。
    叮~
    两人又碰了一个。
    “请慢用！”
    料理台中的主厨，放下了两份色泽金黄的鳕鱼西京烧。
    两指宽的鱼肉，泛着金灿灿的油光，一小碟中只有三片鱼肉，配着香菜、苏子叶。
    金黄色搭配着嫩绿色，色泽鲜明，造型精美。
    “罗卡，尝尝，这家的东洋料理在纽约能排进前十，我经常来吃”
    老施瓦茨笑道。
    “好！”
    罗卡拿着木筷插起一片鱼肉，咬上一口，柔软的鱼肉入口即化，鱼肉紧致不柴，在选材和做法上都极其讲究。
    “很不错！”
    罗卡冲着东洋主厨笑了笑。
    “谢谢！”
    东洋厨子点头致谢。
    “哈哈，罗卡，有时间了经常过来，我请客！”
    老施瓦茨笑道。
    “ok！”
    两人边吃边喝边聊，倒有些忘年交的意思。
    “嘿~罗卡，我都累死了，你还在这里喝酒？！”
    正聊着，凯特走过来了，不满地瞪着他。
    罗卡哈哈一笑，拿着筷子夹起一个鲜虾刺身。
    “尝尝！”
    凯特张嘴吃了，盯着他的手说，“筷子用得不错！”
    罗卡耸了耸肩，这手艺打死都忘不了，“凯特，你们在聊什么？”
    “跟作家们聊福楼拜、莫泊桑，聊后现代主义，聊魔幻文学”
    凯特撑着额头叹息一声，“脑袋都大了”
    “哈哈，凯特，来喝杯酒，这个可以治疗头痛”
    老施瓦茨又倒了一杯清酒。
    “谢谢！”
    凯特也不装模作样了，端起酒杯，仰头就喝，喝完叹了一声，“不错！”
    “哈哈~，罗卡，我怎么感觉凯特才是个男生，而你是个女生呢？”
    老施瓦茨打趣道。
    “施瓦茨先生，你说得对，罗卡就是我妹妹呢！”
    凯特轻轻一笑，抱着罗卡的脖子晃了晃。
    “大作家，注意形象！”
    罗卡推开了她的胳膊说道。
    凯特轻哼一声，收起了手，她又饮了一杯清酒，“罗卡，刚才有四家制片公司的代表来找我，他们想拿下《暮色》影视改编权”
    罗卡微微笑了笑，意料之中的事情。
    “三家公司的实力怎么样？”
    “新线和顶峰娱乐还不错，剩下三家...我都没听说过”
    凯特耸了下肩膀，那三家的代表色眯眯的，她懒得记下公司的名字。
    “剩下三家只是版权运作公司”
    老施瓦茨插话道，“他们专门收购小说改编权，经过一系列炒作运营，转手以更高的价格卖给迪士尼环球这样的大制片公司，中间赚取差价，《暮色》已经是畅销书了，并不需要炒作，跟他们合作并不划算”
    罗卡点了点头，道了声谢。
    “凯特，新线和顶峰出价多少？”
    “新线出价两百万买断整个系列的电影版权，顶峰出价一百五十万，外加5%的周边分成”
    “太没有诚意了”
    罗卡微微摇头，“凯特，影视版权问题暂时不考虑，等到后续几部全部上架了再说”
    “好的！”
    凯特喝了几杯酒，吃了几道菜，又被妮娜叫了过去。
    “罗卡，当初签约《暮色》的时候，你们怎么会想到保留影视版权呢，难道你知道《暮色》会大卖？”
    老施瓦茨皱着花白的眉毛问道。
    罗卡挑了挑嘴角，“卡尔，别忘了，我是个演员，凯特在设计男主角时，很多设定都是参考了我，所以凯特选择保留影视版权，是希望未来有一天我能饰演男主角，emmm~，这是只一个小心愿”
    “呵呵，小心愿？”
    老施瓦茨端着酒杯闷了一口，“这个小心愿价值上千万，或许上亿呢，这一次我们出版社亏大了”
    “亏大了？哇喔~老施瓦茨，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说当初菲利克斯签下《暮色》的时候，你还砸门了呢？”
    罗卡戏谑地问道。
    老施瓦茨的胡须抖了抖，他尴尬一笑，“哈哈，不说了，我们喝酒！”
    罗卡微微一笑，端起了酒杯，正要学着凯特仰头痛饮，忽然发现凯特对面坐着一个小白脸，两人聊得挺不错的。
    啪~
    罗卡重重地顿了下酒杯。
    “卡尔，帮忙把酒温一下，我去去就来”
    说完，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斗志昂扬地走了。
    “热酒？”
    老施瓦茨皱了皱眉，向主厨问道，“广木君，请把这杯酒加热一些”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