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麻朽家的饭后

    纱之律东，一个宽广的富人宅邸中，刚沏的茶水飘着一缕青烟。
    茶桌之上还摆着一个原木棋盘，黑白子散落期间，色调简单，却也构筑了一方天地。
    如今这个时代，已少有人专研围棋了。
    这名稍上了年纪的男子只好自己落子耍耍，陶冶一下情操。
    一名管家模样的老仆走入，向男子行了个礼，“山本先生，山猫……被灭了。”
    山本英三郎稍稍停顿，之后才淡淡说道，“布鲁克，还有那新来的义体医生呢？”
    他边说着，他边将棋牌上的几枚黑子摘走。
    “警卫队伤了一名精英，义体医生安然无恙。”
    “嗯。”
    山本英三郎沉吟，“真令人失望。我原以为他们能够除掉那妨碍我们义体维护生意的外来者，顺便给江家那崽子添些麻烦。没想到我向他们提供了那么多帮助，他们还是一如既往的没用。”
    “山本先生，要不……”
    老仆抬头，目光阴戾。
    “不必。纱之律多上一名义体医生，影响不大，只是他不受我管控，令我有些不舒服。布鲁克这边，只要吸引他的注意，不让他调查到我们暗处的研究就行。虽然山猫没了，但野外并不仅有山猫……”
    山本英三郎又落子了，他将一枚新的黑子放到了棋盘之上。
    ……
    饭后，陆如夏在厨房中洗碗。
    大厅沙发上，三只小萝莉正看着电视。
    新闻报道中，马修正微笑着接受布鲁克的表彰。
    无趣的官方旁白被女主持人捧读了一遍，内容大致就英勇义体医生，协助警方捉拿了义体掠夺案的凶犯。
    也许是有所顾及，这对夫妇在行动过程中的“可怕”表现，新闻上并没做任何报道……
    “麻朽，你怎么又上电视了？”
    苏苏有些羡慕，她也想在镜头前转转。
    “嗯，上电视了。”
    马修也坐在沙发上，他只是简单应了声。
    这次他以马修·麻朽的身份登场，虽然这新闻仅在纱之律中报道，但新闻播放时，马修还是收获了一些邪能。
    不过，这些邪能，也仅是一些。
    “电视上，我表情到位，言行举止亦十分完美，如今这新闻在全要塞中播放，为什么我就只挣了这一点邪能。”
    马修端详着电视中自己的表现。
    “距离太远，收获会削减。”
    优随意解答着。
    “话说，这次我到外边，发现地下还有很大的空间。优，你能获取到那儿的情报么？”
    马修感觉那地方虽然黑漆漆，但偶尔去转转也很刺激，就像前世在外探险。
    “地下那群人也连着网，但不像要塞，习惯将一切信息备份到服务器中。所以，优能获取到的信息不太完备。优建议，你先不要去那儿转悠。”
    “我如今也仅是想想，要去地底，还有个问题必须解决……”
    这次行动，令马修深刻体会到了“马修·麻朽”这个角色的被动，特别是他被枷锁拷死，壮汉扛上肩膀的时候，真无力极了。
    “有没有什么方法，让我不邪物化，也拥有碾碎敌人的实力？”
    这才是马修最想了解的问题。
    通过摸索，马修目前就只会花邪能去“抄”他人有用的技能，化为己有。
    如今他身上较为有用的技能，就仅有布鲁克身上弄来的“清江心法”。
    将心法点高，他估计会提升不少。
    但古武都分有各自的流派，心法多是秘传，如果布鲁克发现他会使用“清江心法”，事情会很麻烦。
    “麻朽，你的注意力都在邪物化上了，忽略了阿撒托斯系统的其他功能。”
    “其他功能？”
    “作为邪神眷属，邪物化仅是起点，混沌融合才是邪神眷属提升的关键。”
    混沌融合，马修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东西。
    “邪物化是能够通过混沌融合不断提升的。”
    听到优的解释，马修想起了那些旧日支配者混乱且可怖的形象，心想莫非它们就是这样不断融合直至不可名状的？
    “不仅如此，混沌融合还能作用在你自身的能力之上。比如将枪械射击和肢体格斗进行混沌融合，很可能获得兼顾两者特性的枪斗术……”
    “优，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你早期邪能不多的时候，不适合在混沌融合这边投入太多。混沌融合就和游戏中强化装备一样，不仅会花费邪能，成败概率还受原料间的契合度和级别差距影响。”
    “契合度和级别差距？”
    “契合度就事物间的关联性。比如，秃子和假发比较契合，融合成功率大，融合结果，就秃顶上生发了。秃子和花椰菜，感觉不怎么沾边。但混沌融合很特殊，它还是有概率成功的，只不过，这概率会比和假发融合要小上许多。如果触发大成功，花椰菜会长在秃头上，秃子就获得了一个十分有个性的发型。结果也可能不变，秃子还是个秃子。除此之外，还会发生大失败……秃子头上什么都没有长，脑袋却绿了，变成了花椰菜一样的颜色。”
    这特么都什么例子？！
    马修总感觉“秃子和花椰菜”融合，无论哪种结果都是大失败！
    “至于级别差距，就更好理解了。普通子弹和普通刀刃进行混沌融合，可能获得能向外发射的刀刃，也可能获得更具穿透性的子弹。不过，如果你想让普通子弹和原子弹结合……这想法很好，但由于它们之间级别差距太大，不会成功。麻朽，哪怕你的天赋‘混沌逆行’能够使低概率事件成功率上升，但这么玩也只会失败。所以，使用混沌融合的时候，你要悠着点。还有，不要胡乱融合。不是融合成功就能变厉害，如果子弹融合了橡皮，只会变成一枚威力不大的橡皮弹。混沌融合该怎么用，你自己斟酌吧。优认为你还是先花邪能将义体医生缺少的能力补上，免得一个不小心在外露了馅。”
    “知道了。”
    兜了一圈，还是得从邪能着手。
    不过了解到混沌融合的作用，马修也算有收获了。
    马修就这样和三只小萝莉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懒洋洋地聊着。
    其实，“父女”这样静静沟通，在这家里十分少见。
    吃零食，看动漫，读小说，打游戏他不香么？干嘛呆在大厅和马修聊这些？
    事情发展成这样，主要因为……
    “麻朽，那家伙什么时候来啊？”
    奈奈不耐烦地问道。
    ……
    布鲁克通知马修，说今晚他会亲自来马修家拜访。
    想到布鲁克的身份，马修不敢大意。
    所以，他把那三只一天就宅在房间玩耍的小萝莉给劝了出来，让她们稍微配合一下，使这个家庭在布鲁克眼中更像样些。
    “布鲁克说晚饭之后来拜访，估计快了。”
    马修的语气，也无精打采，倒不是烦于等待，只是……
    哎——
    马修低头看了一眼，一声哀叹。
    ……
    新闻已完，电视上播起了无趣的广告，广告中不时会哼上几句通俗的曲子。
    优托着下巴，盯着屏幕，百无聊赖。
    奈奈倚靠着沙发，叹了口气，看样子也有些疲倦了。
    苏苏更直接，就这么躺着。
    她双眼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她用自己颓废的姿势诠释空虚。
    其实苏苏这样，也没什么，但为什么……
    苏苏躺着的时候，随意地将一只脚搭在麻朽大腿上，电视上的曲子响起时，小脚丫还会随着节拍摇晃。
    马修曾伸手小心翼翼地将它夹起，摆放到一边。
    也许是感觉姿势不舒服，小脚丫又快速飞了回来，随音乐摇摆，自由得犹如一只混世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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