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屈辱的库班

    ?    库班和莱利之间相处的时间其实并不长，也就几天的时间而已。＋，但是这两人几天之间发生的故事和那些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却给予了西蒙斯和麦迪这样的文人墨客诸多的谈资，西蒙斯甚至有种想出书的冲动，来记录一下这两个奇葩的精彩故事。
    那天库班闲来无事到处晃悠，去寻找泥螺幽地当中的商机。除了见不得光的销赃合作，库班自打见到了曹团长旗下的烟酒产业以及那技术实力雄厚的军工厂之后，库班突然发现，双方之间合作的项目应该远远不止是销赃而已。曹团长多元化的产业，也相当于是给库班提供了更多的合作方式，除了见不得人的地下交易，库班同样也能做点光明正大的生意。这些很有地方特色而且很有市场前进的朝阳产业，在库班看来价值绝对不低。
    结果库班闲庭信步一般就晃悠到了后面的一大片葡萄园去，这片葡萄园是曹团长心血来潮搞出来的。自打曹团长出面把那些食堂兔人大婶的大权剥夺了之后，曹团长一直觉得自己心里有些惭愧，所以想方设法的给了她们第二次上岗就业的机会。这些兔人大婶娇滴滴的也没有多大的气力，但是在栽花园艺这些方面倒是颇有天赋，从事这方面的工作简直是太合适了，这些可是酿酒的原材料，也算是适得其所。
    库班这货稍微打扮一样也是人摸狗样的，有几分卖相，两三句闲扯就得到了兔人大婶们的认可，让他自己参观葡萄园。那一串串如同紫玛瑙一样的葡萄一看就让人食指大动，库班寻思了半天，觉得自己吃上两颗问题并不大。不过他才刚刚伸出手去，莱利也在同一时间眼疾手快的扣住了他的手腕，这个没有一点功夫底子的账房先生是怎么出现的。库班这个亚圣级高手甚至都没有发现。自从曹团长让莱利和库班对接之后，莱利就像是阴魂不散的亡灵一般，总是能在库班最意想不到的时间和最意想不到的角度出现，然后搞得库班浑身不自在。
    莱利笑眯眯的抓着库班的手，什么话也不说，那仿佛可以看穿人性的一双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库班。就算是脸皮超厚的人，在这种情境之下只怕也会手足无措。
    库班整理了半天心情，最后讪讪一笑，和颜悦色的问道：“这葡萄不让尝么？”
    莱利也还以一个笑容，同样和颜悦色的道：“不让尝。”
    库班心里真是看似这个福克斯账房先生的心都有了。如果这不是劫掠团的地盘的话，库班发誓他早已经这么干了。最后库班还是只能忍气吞声的道：“那我怎么看它甜不甜？我现在是在深层次挖掘双方的合作项目，你这总要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多研究吧？”
    莱利想了想，觉得库班说得也很有道理，最后突然福至心灵一般的想到了一个绝好的点子，伸手直接摘了一颗葡萄塞进自己嘴里，在库班惊愕的注视下，囫囵的道：“那怎么行！你可是我们的贵客。这种事就交给我代劳好了，我来尝。你看我表情决定买不买。”
    库班气得当下便拂袖而去，如果再多停留哪怕一个瞬间，库班都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开启暴走模式，然后把这个连半个铜板都舍不得让出来的账房先生暴打一顿！目睹了这整个过程的兔人大婶们也非常给力。库班前脚刚走，她们就已经把这个桥段添油加醋的宣传得整个泥螺幽地里面尽人皆知。莱利先生那为了护全组织一分一毫财产而锱铢必较的性格顿时就变成了整个泥螺幽地里面的精神指引，让人敬佩不已。
    同时，所有人也感叹着曹老板的知人善用。莱利身上这些闪光点，也只有曹团长清楚。让莱利来和库班谈合作，那绝对是针尖对麦芒。安排得恰到好处！
    曹氏烟酒的好，库班只是第一次试过就已经知道了。作为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在人类世界当中有身份有地位的体面人，库班对这种新兴的奢侈品有着难以言喻的兴趣和追求。特别是见到了奥老爷子叼着雪茄指点江山的模样之后，库班觉得那种形象绝对是一个成功的生意人最合适的形象，潇洒至极。哪怕不知道奥老爷子的真实身份，但是这个老先生是什么智慧种族，在这劫掠团当中的太上皇地位，库班还是能够敏锐的看出来的。
    为了学习老爷子这种风范，提高自身的内涵，库班开始刻意的模仿了起来。只是库班最近确实很窘迫，身上连半个铜板都没有。活了半辈子，库班还从来没有这么落魄过，想要喝口酒或者抽根烟，都得运气好，才能腆着脸从别人那讨点过来。其他的时候，想要抽烟，库班还得冒着生命风险和那些三大五粗的劫掠团好汉套近乎，言不由衷的凑过去陪着他们唾沫很费的抠着脚丫聊个大半天，才能混到点好货。
    最不济的时候，库班甚至是和已经长得牛高马大的旺财抢地上的烟屁股，而且有几次，旺财都差点一口咬住库班的手！库班这几天都要恨死这个被养得脑满肠肥，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可恶魔兽了。如果不是有人告诉库班这是曹老板的宠物，还是劫掠团九怪之一巴克利的干弟弟，库班绝对会找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把这头畜生炖来吃了！
    最后库班实在是有点过够了这种仰仗人鼻息的日子，几乎是鼓足了浑身气势，库班主动找到了莱利想尽快确定烟酒生意的合作。最主要的是，如果能够谈定合作，库班也就有理由先透支一点自己的信用额度，套现几条雪茄几坛好酒解解瘾。
    不过或许是因为几天时间莱利已经给库班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一看到坐镇库房的莱利那轻蔑的眼神一扫过来，库班好不容易提起来的气势瞬间就被灭了一大半，甚至开始怀疑之前半辈子顺风顺水的人生是不是仅仅是因为自己运气好了。
    库班在莱利的注视下，在整个库房里面仿佛是研究商品一样晃悠了半天，最后很没脾气的拿起了一条红霉，故作熟稔的对着莱利道：“老莱，如果咱们项目开始正式启动合作的话。这玩意儿你算我多少钱一条？”
    大家都知道这是曹氏烟酒产业当中最低端也最便宜的烟草，每天厂房都能生产不少，因为生产周期也段，劲头也十足，所以广受一般群众的青睐，号称“平民之友”。库班倒是很想去套现两盒鼓包大雪茄来摆谱，不过在莱利这头拦路虎的面前，库班开不了那个口。他的信用额度，对于这个账房先生来说几乎是等于零的，能够套现一条红霉库班都谢天谢地了。也正是因为这几天的贫苦日子。库班都在心里面对自己发誓，今后自己回去了一定要发愤图强，任何时候，身上都要能摸得出大量的现金。这种连旺财都不如的日子，库班过够了。
    莱利轻描淡写的看了库班一眼，仿佛完全看不出来库班的窘迫，道：“原价十个金币，今天搞活动块八个金币。”
    “八个金币？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库班差点没被莱利的话急得抓破脑袋，在泥螺幽地的烟草专卖店里面。这红霉一包也就标价几个铜板而已。因为这里是原产地，曹团长又有惠民政策的缘故，所以对发展联盟的民众都是优惠出售的。
    一条红霉也就只有十包而已，满打满算最多也就几个银币一条。哪怕库班没有本地户籍。不能享受当地的优惠，但也不该被当成冤大头来砍吧？如果是换做以往风光的时候，八个金币对于库班而言还真的不算什么，遇见莱利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库班甚至可以潇洒的买上个几十百把条，然后当着他的面全部浪费掉。可现在库班是走到了人生最低谷，人穷志就短。区区几个金币，就能把库班逼得想抹脖子。
    “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沉不住气，我话都还没说完，你激动个什么劲？”莱利随手从抽屉里面摸出来一根鼓包大雪茄，愣是没给库班发上一根。库班的年纪绝对比莱利要大，但是莱利自从担任了劫掠团账房先生这个很有前途的岗位之后，确实也是日夜操劳，有点未老先衰的迹象，所以看上去像是上了点岁数的人。
    莱利潇洒的一阵吞云吐雾，直到发现库班额头上的青筋都已经蹦起来了，双眼血红得看上去像是准备要干点不理智得冲动之举的时候，莱利方才吐了个烟圈，道：“看你还算人模狗样的，又是老板钦点的合伙人，一条烟就收你十个银币吧！”
    没等库班去品味其中的真意和喜悦，莱利的话再一次让库班恨不得把他给干掉：“但是我这是有规矩的，如果没有老板签字的提货单，你一个烟屁股都拿不走的。要想爽个过瘾，最好是尽快先在合作协议书上签个字……”
    库班想哭的心都有了，之所以他一直没有在莱利拟定的合作协议书上签字，当然是有原因的。照理说谈个合作其实并不复杂，只不过库班对于莱利给出他各个主打产品的批发价保佑很大的意见。身为一个生意人，对价钱上的敏感是最基本的从业素质。库班一直忍辱负重的在这里耗着，为的也就是把成本控制得更低，然后可以把自己的利益扩大而已。哪怕成本控制下来一个铜板，库班之后都可能会多收入成千上万的金币，这就是其中的差距。
    而莱利开出来的报价单上的价格，在库班看来，绝对不是接近成本价的价格，就算是把人工成本和原材料成本算进去，这个价格都还有很大的谈判空间。但是莱利就是认清了库班现在的窘迫境况，咬定青山不放松，就是一个铜板的空间都舍不得让出来。时间熬得越久，库班就越是沉不住气了。
    库班好歹还有自己的家族生意需要打理，而莱利却有着大把大把的时间陪着他慢慢耗。反正这些特色产品，是曹团长独一家的，莱利知道库班是放不下的。大不了最坏的结果就是库班不做这个生意，但这种可能性却也微乎其微，只要有利益，莱利觉得库班是放不开的。
    一个人为了自己的似锦前程口水都说干了，一个为了集体的利益寸土不让，甚至比一场世纪大战都还要来得荡气回肠。曹团长敢于放手什么都不过问，全权交给莱利来负责，就是因为太了解莱利的性格了，在生意谈判方面，莱利的抠门吝啬一直是有目共睹的，只不过这在内部人看来不叫抠门吝啬，而是叫做精打细算，持家有道。即便是盖尔，在这方面和莱利比起来还缺了不少火候，如果说莱利是一棵参天大树，盖尔顶多是这棵树边的一株野草而已。
    最后，在那个灯火通明的地下仓库中，库班的眼眶终于湿润了，他再也不愿意和莱利再纠缠哪怕多一分钟的时间。这个同样抹着油光水滑大背头的福克斯账房先生，似乎恨不得用几罐发展联盟的酸菜买下整个人类世界！
    看着那张从头到尾无论库班怎么努力，都没能削减一个零头的报价单，库班终于屈服了，在莱利孺子可教的眼神注视下，把自己的手印狠狠的按了上去。之前库班一只觉得曹团长就是最难缠的，但实际的情况是阎王好惹，小鬼难缠，莱利把关的商务谈判，就算是下辈子库班都不想再遇到第二次！
    在被莱利收拾得够呛之后，库班无疑老实了许多，再也没在曹团长面前玩什么小伎俩，开始认认真真的和曹团长计划之后的操作方案了，两个腹黑的家伙凑一起计划，那画面给人以两个泥水匠磋商怎么糊墙一般的即视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