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章 最小干部

    小姑娘虽说又黑又瘦，得什么都能做，什么也都做得好。平时帮着陆影做做家务活，还能照顾白奶奶的饮食起居，很是勤快伶俐。
    听完陆影的介绍，高展不由的皱了皱眉头，这样的烂好心，在大都市里可是绝对行不通的，谁敢随便把要饭的往家里领啊，可是现在陆影已经把她领回家了，而且留她住了下来，这事可就……
    稍一思索，高展便笑着道：“成啊，我的家就是你的家，你是女主人，当然可以当家作主。这孩子就留下来吧，正好可以照顾白奶奶。”
    高展躺在床上抽着事后烟，很是轻松写意的笑道：“我这次回来，就是带你和露露回家见我父母，我不会让你一辈子都呆在村里，江山美人将来只是我们的度假屋，我们的人生刚开始，我要带着你和露露，一起谱写出属于我们三人的绚丽多彩的新生活。”
    “展，我有点怕去见你的父母。”陆影赤条条趴在高展身上，纤长的手指在他健美的胸膛上一圈一圈地画着小圆圈。
    “一切都有我，我会安排好的。影姐，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的。”
    “嗯！展，我现在经常会觉得自己是生活在一个梦幻世界，好怕好怕有一天突然醒来，这一切都离我远去。”
    高展爱怜的轻轻抚揉着那两座美得让人[***]的玉峰，深情地吻着她的耳垂，“姐，这是我们共同创造的梦，将来，这个梦还得变得更美，更丰富多彩。”
    感觉到他身体的某个部位又有抬头苏醒的迹象，陆影像只受惊的小鹿般从他怀里逃走，“展，快去洗洗，白奶奶还在楼下等着呢，别让她老人等久了，晚上我们再那个，你想怎样我都答应你，现在别再闹了，好不好？”
    “呵呵，刚才还真是有点失礼了，走，我们一块洗。”说着，高展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像老鹰抓小鸡似的怪笑一声朝眼前的**娇娃扑去。
    吓得陆影赶紧转身就往卧室里的洗浴间跑。
    很是温情的洗了个鸳鸯浴后，高展和陆影重新穿戴好，出了卧室，朝楼下走去。
    “奶奶，刚才有点失礼，还望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别往心里去。”高展一边挠着脑袋，一边不好意思的道。
    “年轻真是好。”白奶奶慈祥地笑道，哪有半点怪罪的意思，“小高，托你的洪福，老婆子现在身体好多了，现在都可以下地干活了。”
    “奶奶，您这身体本就没什么大碍，主要得靠调养，那些太重太累的活您老人家可别去艹心，咱们家现在不缺地里的那点收成，您的健康，就是我们最大的财富。”高展在白露身边的沙发坐下来，显得相当的稳沉成熟。
    白奶奶拉着高展的手，在他手背上轻轻拍着，笑道：“这家里啊，有个当家的男人就是不一样。现在咱们家，可是村里人人都羡慕的一家，小高，露露跟着你，奶奶很是放心，这丫头还小，有些事，你还得多担待一点。等年后她满了十六，你们就可以堂堂正正的圆房，到时候奶奶也可以早点抱抱重孙子。”
    高展哪能听不出白奶奶话里的意思，心中一阵狂汗，讪笑着道：“奶奶，让您见笑了。”
    在一旁和陆影窃窃私语的白露，听到白奶奶这话，也不由得粉面生霞，看都不敢多看高展一下。
    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吃完晚餐，高展想都不用想自然是缠着陆影回房胡天胡地寻欢作乐。
    第二天早上醒来，高展像往常一样绕着村里跑了一圈，又在竹林里练了会关拳脚，回到江山美人用完早点，很是悠哉游哉地在村里逛荡着，走家串户。
    走了几户，发现这几户当家的都不在，问了胡子的老婆，才知道村里各家当家主事的一大早都被李支书叫到村委会去了。
    在白家村生活了这么长时间，高展还从没看过李振山召集村里人开会是个啥场景，本着好奇心，反正现在闲着没事，村里人也都熟悉的很，便悠闲地逛到了村委会大院里。
    村里的大佬爷们这会都聚在村委会的大院里，或坐或站，三五成堆，看到高展进来，大家伙都一一热乎地跟高展打着招呼。
    就连站在台阶上主持会议的村支书李振山，也笑眯眯的对高展点头为意。
    从人数上看，这并不是全村大会，不过，在场的二十多号爷们全是村里有点威信的各家各户的当家人。
    看到胡子叔坐的那条长凳还有一半空在那，高展很是随意地走过去坐下来，一点都没把自己当外人。
    从兜里掏出一包没开封的芙蓉王，高展先是递了根胡子，低声问道：“胡子叔，大伙凑在这里干啥呢？”
    胡子接过高展的芙蓉王，横在鼻端下闻了闻，就着高展打着的火机将烟点着，低声答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李村长走后，村长这个位置一直空着，乡里让我们村自己选个村长出来。”
    “我晕，这可是村里的大事，可不是我一个外人所以瞎参合的。”高展起身就打算走。
    胡子伸手将高展一把拉住，低声道：“狗屁大事，咱们村跟别的村情况不同，这村长说起来好听，其实，在村里屁都不是，大伙也就图个名声，这不，谁都不服谁呢！”
    高展被胡子拉着重新落坐，心道，就算是个虚职，就算村长不算个官，但怎么着也是正规的政斧的基层行政干部，难怪村里有点声望的人现在都过来了。
    白家村因为交通不便的限制，虽说也是国家众多行政村中的一个，但不管是乡里还是县里，基本没人顾得上这里，扶贫款项，也根本就分不到村里，早在上面就被层层扒拉瓜分掉了。
    这时间一长，白家村也就变成了一个特殊的存在，李明哲在村里的那会儿，村委会满打满算也就三个人，既是官也是兵，每人身上都得兼上好几个其他名义上的职位。
    因为这里没人管，加上村里早被划入自付盈亏的行列，村委会人员的工资全都由村里自行解决，也就是说，白家村除了有个行政编制，拥有大片山林山地的土地所有权，其他啥都没有。
    要知道，村里连一条通向山外能走拖拉机的机耕路都没有，更别说公路了。闭塞的交通，决定了信息同样闭塞，也同样决定了村里的贫穷落后。若不是当初李明哲通过李家的关系和能量，在村里办了个学校，国家规定的九年义务教育和希望工程也顾不上这个实在太偏太远的穷山村。
    说是学校，其实校长和所有的任课老师全是一个人兼。也不知道李明哲是通过什么办法找了这么一个想扎根山村的老实巴交的老师来村里办学任教，不过高展听李明哲说过，那个名叫许大山的中年教师，工资待遇一直都是李明哲直接负责解决，并没有通过乡政斧。
    对白家村的情况，乡政斧当然非常清楚，但根本就没人愿意来这鬼地方受穷吃苦，每当开会提到这个问题，谁都是支支唔唔的转移话题。
    李明哲走了都大半年了，村长这个编制总不能老是空在那吧，乡政斧干脆把事往村里一推，让他们自己想办法选个人出来。
    对于选村长，就连身为村支书的李振山也觉得很无聊，不过乡里说是县上要搞这个形式主义，他也只能在形式上配合一下。
    今天是乡政斧规定的将村长人选和相关资料报上去的最后一天。这事李振山早就在村里把话放出去了，结果跟他想像中的一样，村长谁都想当，但又谁都不服谁。
    按李振山的想法，今天如果还不能从村里选举出一个人来，大家伙就抓阄，抓到谁就让谁来当，尽管这事有点儿戏的嫌疑。
    与其说是开村长选举大会，不如说村里能主事的这二十来户当家的爷们在聊天唠嗑。
    听完胡子的介绍，高展这时也把手里那包芙蓉王给在场的所有人都散了根。
    李振山站在台阶上抽着由铁柱他爹传递过来的芙蓉王，忽然心中一动，轻咳了两声，说道：“既然大家伙都是谁都不服谁，我增加个人选，提名小高也算一个，如何？”
    “小高？”一位五十多岁头发有点花白的村民看了高展一眼，笑呵呵地说道：“我看行，虽说小高来咱们村的时间不长，但他干的那些事，足以证明他是一个有能力有前途的娃，真要是让他来当咱们村的村长，没准还真能带领大伙发家致富呢！”
    “老根叔这话我觉得在理。咱们村里，我还服这小伙子，看他那大别墅盖得多漂亮，咱们这村官怎么说也算是政斧的干部编制，尽管这个编制对我们村里的人屁用都没，高展是城里娃，或许拿着这个编制还有点用，当初李村长不就是从村里走出去，现在在县里当上大官了的嘛！”年近花甲的铁柱爹点头说道。
    “我觉得老支书这个提议可以，小高在我们村花大钱盖了别墅，也算是在我们村安家落户，再说他还领了村里的陆影当靠食，还跟白露那个小丫头定了亲，怎么说他也算是我们村的一份子。”
    胡子这时也站起来表态，“小高在村里这些曰子，给村里孩子们又是建篮球场，又是乒乓球室，阅览室，他的为人大家都看在眼，记在心里，他给村里做了这么多事，从来都没跟村里提什么，既然老支书提名高展，我同意！别看这个行政编制对我们没用，但城里人还是相当稀罕的，高展对我们村还是有贡献的，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听说要高展当村长，在场的汉子都交口称赞，要说高展这个人，在大家的眼里那可是能人，一人挣的，怕是比整个村的人加在一起都多，当然……这只是大家的错觉而已。
    高展的能力，大家都相信，能写书，一个月上万块的收入，那绝对算是大作家了，最难能可贵的是，高展这个人大方，而且愿意为大家做事，不求任何的回报，那篮球场，乒乓球室，图书室，都是人家盖起来的，让人家当村长，还屈才了呢，他们都能当，何况是高展了。
    原本，大家也想当个村长，虽然没有任何的好处，可也没什么坏处，顶个村长的名头，那叫一个威风，可是如果有高展这样，有能力，也愿意为大家做事的人来担任的话，那绝对是欢迎的，这样有能力的人，只要他肯，说不准就带着大家一起发了！
    听着在场所有的人都同意让他来当这个村长，高展一时之间还真有点懵了。跟李明哲处了这么久，高展当然知道一个村长的行政编制有多大的用处。如果他真能有幸挂个村长的职位，这可是意味着他从此就纳入国家干部的编制了，起点和李明哲一样了！
    就在高展还在心里琢磨着村民们是不是在跟他开玩笑的时候，李振山这时大声笑道：“小高，你表个态，这个村长你想不想当？”
    “这……这个合适吗？”高展用力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问道。
    “村里说合适就合适，大伙儿说说，是不是这个理？”李振山得意的笑道，心中却在说总算把这个麻烦解决了。
    “没错！村里选谁就是谁。”
    “就是就是，乡上既然说了由我们村里自己选，自然是我们村里说了算。”
    “……”
    “高村长，表个态吧！”胡子扯着高展站了起来，粗犷地笑道。
    高展现在的脑子还真有点不够使，他从来都没想过真的有天上掉馅饼这等好事。
    懵懵懂懂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高展傻愣愣地站在那，脑子里一片空白。
    “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大伙都散了吧！”李振山一语定音后，村民们纷纷起身跟高展笑呵呵地打着招呼，出了村委会，各回各家。
    高展被李振山拉到村委会办公室里，从抽屉里翻出一叠空白表格，往高展面前一递：“小高，把这些都填好，明天还好送到乡政斧去。”
    “支书叔，这事我得听听我大哥的意见，问问他合不合适。”高展这时已经恢复了应有的镇定，思维也变得清晰起来。
    “那行，你赶紧问。”李振山笑道。
    高展走出村委会办公室，掏出手机在院子里找了个信号较好的位置，直接拔打李明哲的私人手机号码。
    “你小子现在应该在江山美人呆着吧？怎么想起给你打电话？”手机里传来李明哲爽朗的笑声，听得出他这段时间心情很不错。
    “大哥，是这样，村里要选个村长，这事你知道不？”
    “当然知道，这事还是我交待下去的，白家村怎么说也是个行政村，村长就算由李支书兼着，也不能让政斧部门在行政编制有遗漏。”
    “我今天在村里闲着没事逛荡，听说村里人在村委会大院开会，一时好奇就过去看了看，结果，他们让我来当这个村长，现在李支书要我填写材料呢！”
    电话那头，正呆在办公室看材料的李明哲闻言后明显愣了愣，“你刚才是说，你被村里人选出来当村长？”李明哲显然也被这个消息雷住了，半信半疑地问道。
    “嗯，村里人谁都不服谁，所以他们把这顶官帽推到我头上了。我想问下，这个合不合适。”
    “哈哈哈，兄弟，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李明哲在得到高展的确认后，很是开心的大笑起来，“只要你达到法定的公民选举权年龄，并且是村里通过村委会合法程序选举出来的，这个村长，你当定了！”
    听到这个消息，李明哲打心底替高展感到高兴。当初他问高展打算学什么专业的时候，就有想法将来帮助高展弄个公务员的职位。而现在，高展根本没用他帮什么忙，竟然被白家村选出来当村长，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白家村的情况虽说有点特殊，但村长这个位置，怎么说也是政斧的正式干部编制。如果没什么背景和后台，不论什么人也不会想去白家村当这个村长。因为有过亲身经历的李明哲非常了解，在白家村当村长，啥都没有，连工资津贴都捞不着。
    他当年被家里发配到白家村，也是家里人看中这个没人关注的编制，一来可以避风头，二来可以混点资历。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实权人物在县政斧运作，白家村的村长，谁都看不上。村里虽然有山有林有地，但那都是看得见，却根本没法用得上的资源。
    但高展不同，他的背后有他李明哲，有整个李家当靠山，只要让他在村里挂职，等他大学毕业，以他有过在基层任职四年的履历，李明哲只需要稍微运作一下，就可以让高展混个正科级干部职位。相当于高展走的就是他当年走的路。
    “大哥，我虽然满了十八岁，但二十岁不到当村长，这好像有点不靠谱啊？”高展这时候显得很理解的问道：“再说我现在还得上大学，就算当了村长也没什么时间在村里呆着，这会不会有人拿这个来说什么闲话？”
    “呵呵，小展，白家村的情况有点特殊，与一般的行政村不同。我在村里呆了三年，当然知道村里是个什么情况，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也是基于这个原则，所以在离开村里后，没往村里派其他干部下去，让村里自行选个人出来，填上这个空缺走个形式。
    既然村里谁都不服谁，把这个好事落到你头上，也是村里人看到你这半年多以来多多少少给村里也干了点实事。加上你跟村里人都处得不错，所以他们才会让你来捞这个好处。
    就算让你当了这个村长，他们也不会在意你是不是呆在村里。其实你留在村里，反而不合适，我过去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根本没人鸟我，没人和我打交道，在那当了三年村长，我唯一的任务，就是关在屋里打游戏，至于将来是不是会有人拿这个事说闲话，呵呵，你觉得我会在乎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