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爸爸果然是爱他们的

    陈牧刚到家门口，兜里电话响了。
    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喂，谁啊？”
    “我们是江海市公安局北城区派出所的，半个小时前，你是不是跟雷博超等人发生斗殴事件了？”
    陈牧闻言立刻便知道，那个三角眼八成是死了，要不然不会惊动官府的。
    “呃……请问雷博超是谁？”
    “你别跟我装傻，他跟你是同事，你会不知道雷博超是谁？”
    “噢，沙雕青年……是他啊。”陈牧还真不知道他名字，一直以沙雕青年相称，“警官你好，没有斗殴事件，只有打人事件……”
    陈牧把事情简单陈述了一下。
    对面的周警官让他现在立刻到公安局做个笔录。
    三角眼真得死了。
    被红毛一棍子敲的颅内大出血，人没到医院就断了气……
    陈牧有些蛋疼，原本他只是想让他们“揍”一顿自己的。
    结果没成想，他们自己居然弄死了一个。
    没办法，只能转身回头。
    ……
    没有任何狗血情节。
    到了北城区派出所，做了个详细笔录，然后便结束了。
    那些混混为了撇清责任，第一时间就把那个红毛给交代出来了。
    临走时周警官叫住陈牧，锐利的目光扫过他的右手：“刚刚在询问室你没说，现在能不能告诉我，那个红毛打了你右手十几棍子，为什么你手连块皮都没破？”
    顿了一下周警官跟道：“别说什么你是武者，我看你连内力都没有，根本无从调动内劲保护皮肉筋骨。”
    陈牧龇牙笑道：“这种街边混混，常年吃喝嫖赌，身体早就被掏空了，打人跟掸灰一样。”
    周警官说：“打人跟掸灰一样，能一棍子把人打死？”
    陈牧：“呃……有可能是后脑勺比较脆吧。”
    周警官知道今天问不出什么了，冷冷道：“既然不想说那就算了，不过我警告你，在我的地盘最好给我老实点，千万别给我找事，要不然后果自负！”
    “ojbk~”
    陈牧比了个ok的手势，跳上旁边等待的出租车，催促道：“东华小区，快……”
    到小区门口时，已经是万家灯火。
    陈牧刚准备回家，正好看到斜对面有家五金超市。
    想到锤子的事情，他抬腿走了过去。
    在五金店榔头锤子区域挑挑拣拣，挨个在自己脑袋上试敲了一下，最后选了一把趁手的纯钢制铁锤。
    刚准备去结账，又看到货架上的水果刀。
    他想起了那个死鬼三角眼用刀挟持自己的事情。
    “得买把刀回去实验一下皮肤的硬度，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他挑选了好一会，最后选了一把锋利的合金水果刀，一体锻造，强度绝对一流，简直是杀人越货切水果的不二选择。
    结账时，收银小妹一直用古怪的眼神打量陈牧。
    她刚才在监视器里看到了陈牧用铁锤在自己脑袋上比划的画面……
    ……
    回到家，儿子陈长卿正在收拾碗筷。
    看到陈牧回来，陈长卿问说：“爸你吃了没有？”
    “呃……还没有。”
    经过两天的适应，陈牧已经接受了自己“为人父”的事实。
    虽然心里还是有些别扭，不过没有昨天那么瘆得慌了。
    “那我帮您盛饭去……”说着陈长卿已经朝厨房走去。
    陈牧把锤子跟水果刀送回卧室，然后去卫生间放水。
    “哗哗哗……”
    扶着雄厚的‘本钱’，陈牧暗自得意，老天爷对他还是很眷顾的。
    放完水把工具拧干。
    洗完手出来时陈长卿已经把饭菜端到阳台桌上了。
    陈牧招呼陈长卿说：“你也坐下。”
    本来准备回去修炼的陈长卿，闻言在陈牧对面坐下，“怎么啦爸？”
    陈牧说：“强化班多少钱一节课？”
    学校资源有限，为了更好的发展，自然倾其所有，把所有师资力量都堆砌在那些尖子生身上。
    这就造成了强者恒强的结果。
    家庭条件好——成绩好——考上好大学——获得更多社会资源——培养出更优秀的后代。
    而那些中等生以及差生，只能通过高昂的自费课外练习来获得晋升的机会。
    然而大多数时候，这些也不过是无用功罢了。
    从出生那一刻，其实一切已经注定了结果。
    十年寒窗，连有钱人家小孩的起点都追不上，拿什么去比？
    陈长卿虽然年纪小，但是这些道理他都懂了，摇头说：“爸，不用浪费那个钱了，你有钱还是拿去喝酒吧。”
    陈牧：“……酒要喝，强化班也要上。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顿了一下陈牧跟道：“在你们不能‘啃老’之前，这是你们唯一出人头地的机会！”
    陈长卿：“呃……可是强化班的老师，费用很贵，一节课要500块。”
    “很便宜了！”陈牧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现金说：“先去买20节课……你跟你妹妹一起上。剩下的钱，就作为生活费。”
    陈长卿看着桌上厚厚一沓现金，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爸…这钱……哪里来的？”
    从他记事起，他就没见到他爸口袋里掏出超过1000块……
    陈牧笑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嘛，我上班了，这是我预支的工资。”
    陈长卿稚嫩帅气的脸上写满了不相信。
    在普通人月薪普遍不超过10000块的情况下，什么工作刚上班就能预支10000块？
    除非……
    陈长卿想到了一个可能，试探着说：“爸，你是不是跟王姨……”
    邋遢了十年的老爸，昨天又是理发又是刮胡子的，还突然把那床睡包浆了的床单被套给换了。
    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爸被王姨包养了。
    “王姨？”陈牧楞了一下，脑海里沉睡的记忆涌现。
    很快他便想起“王姨”是谁了。
    他以前邻居，在菜市场卖猪肉的王寡妇。
    有钱后从廉租房搬到高档社区去了。
    年纪比他大两岁，长得跟个黑旋风李逵似得，五大三粗。
    王寡妇一直垂涎他的‘美色’，以前每次看到他都对他暗送秋波。
    知道他家穷，还经常会接济他家，送些猪下水给他打牙祭，不过每次都对他动手动脚。
    为了生活，他也只好含着泪默默忍受了。
    不过自从三个月前搭上一个年轻小伙后，王寡妇就再也没有正眼看过他这块老腊肉。
    “什么乱七八糟的……”陈牧有些心虚的呵斥了声，“钱的事情不用你管，明天就去给我报强化班！”
    陈长卿看到老爸“谎言”被揭穿后恼羞成怒的表情，心里突然有些难受。
    为了他们，父亲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去牺牲色相。
    柳老师说的没错，爸爸果然是爱他们的。
    颓废这么多年也是有苦衷的……
    “知道了爸，我们一定会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