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十三天师下九霄

    天师宫后山流云草庐，阔别多日归来，徐成赶紧将几颗丹药丢进鱼池。
    顿时，水脉翻滚，锦鲤争食，煞是好看。
    当初姬子舒在九霄山时候，最喜欢看这一幕。
    只是今时今日，他立在池边呆呆出神。
    “小天师，这天下，就像这鱼池吗？”
    姬子舒的话让徐成微微一愣。
    “皇爷爷、父王、二叔、三叔，南荒圣主，还有那些不知存身何处的高人，都是这鱼，他们争的越欢喜，投食的人看的就越开心。”
    姬子舒抬头，看着徐成。
    “小天师，你是那投食的人吗？”
    听到姬子舒的话，徐成微微一叹。
    果然是皇家子弟，如此年纪就有这样的见识。
    只是，谁是投食之人？
    徐成摇摇头，看向天际。
    “我虽不是投食之人，却一直做个逍遥自在的观鱼人，只是现如今，我怕也要入这鱼池一趟了。”
    将手中丹药一抛，徐成面上露出笑意。
    “就不知我这游鱼，能不能博投食之人一笑。”
    虽然听不懂徐成说的意思，姬子舒还是轻轻点头。
    “皇爷爷遗言，小天师是心怀天下之人。”
    姬子舒看着徐成，双膝往地上一跪，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方小盒。
    “求小天师救天下百姓。”
    姬子舒将小盒托到徐成面前，然后头磕在地。
    “这就是传国玉玺？”
    徐成伸手将木盒揭开，其内是一方四角印玺。
    那印上一尊青绿貔貅雕像，印面只有两个字。
    “山河。”
    灵力与神识往那印上一扫，徐成微微一愣。
    这印，竟是与镇魔塔颇为相似，有着神奇力量。
    这是一件符宝。
    到现在为止，徐成见到的第二件符宝。
    “子舒自知无能，愿将玉玺与中州都交给小天师，只求小天师救万民于水火。”
    姬子舒再次叩首道。
    “起来吧，我既然带你来天师宫，就不会不管中州之事。”
    徐成摆摆手，又道：“此玉玺你留着，以后用得上。”
    虽是至宝，但对于现在的徐成来说，已无大用。
    姬子舒收起玉玺，站起身来。
    “小天师，袁思远求见。”
    草庐外响起袁思远的声音。
    徐成走出草庐，见袁思远领着青云剑派弟子李允儿立在外面。
    “袁思远拜见小天师。”
    “李允儿见过小天师。”
    徐成点点头道：“李姑娘也来了。”
    “禀小天师，天下魔起，李牧前辈执意除魔卫道，将李姑娘托付于我。”
    袁思远顿了顿，低声道：“我怕天师宫有变，便将她也带回，让她在药园看顾药草。”
    天下魔修往天师宫来，这事情已是江湖之上，人尽皆知。
    “也好。”徐成再次点头。
    现在这局面，群魔四起，李允儿的修为，还是在天师宫安全些。
    “多谢小天师。”
    李允儿面上露出喜色，偷看一眼板着脸的袁思远，眉眼间多了些期盼。
    “小天师，天下群魔汹涌而起，我天师宫弟子该不该除魔卫道？”
    袁思远看着徐成，出声说道。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大家的意思？”
    徐成转首看向袁思远。
    袁思远他们平日都是言听计从，很少会主动提出建议。
    听到徐成的话，袁思远顿了顿，低声道：“我们都这么想。”
    “那些可都是被镇压数千年不死的老魔头，你们想好了吗？”
    徐成轻声问道。
    李允儿浑身一颤，手心紧紧攥住，咬着唇，看向袁思远。
    “想好了，除魔卫道，我天师宫本分之事。”
    袁思远一抱拳，高声说道。
    “好，你们在祭坛外等我。”徐成淡淡说道。
    袁思远点点头，转身就走。
    李允儿连忙跟上。
    走出不远，袁思远停住脚步道：“李姑娘你去药园那边吧。”
    李允儿浑身一震，看着袁思远的背心，低声道：“袁师兄，真的要去吗？”
    “降妖除魔乃是我天师宫弟子职责所在，怎能不去？”
    袁思远头也不回，朗声说道。
    “那魔势汹汹，若是……”
    李允儿眼眶一红。
    “若是一去不回，那便不回。”
    袁思远答一声，大步而去。
    “袁师兄，我，我还有话想……”看着袁思远远去身影，李允儿终将呢喃压在唇舌之间，没有吐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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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霄山，天师宫祭坛外。
    徐成看着一排十三人，轻轻点头。
    “袁思远。”
    “陆雪。”
    “白柯。”
    “万悠悠。”
    ……
    徐成每念到一个人的名字，那人就上前一步，拱手侍立。
    “你们修的是天师传承道法，所以——”
    徐成目光从他们每个人身上扫过，然后淡淡道：“你们是真正的天师。”
    天师！
    十三人抬起头，看向徐成。
    “凭你们之能，固守天师宫，便是群魔皆至，也能保性命无忧。”
    “只是袁思远告诉我，你们想下山除魔，是不是真的？”
    徐成目光扫过每个人的眼睛。
    “回小天师的话，若是修行一场，只为固守山门，不管世间魔浪滔天，那这修行，又有何用？”
    “既然小天师传我天师宫道法，自然要拿这道法降妖除魔。”
    “小天师，我陈柏力就想去痛痛快快打一场，不想缩在这里。”
    ……
    “我明白了。”徐成点头，转身看向远处天际。
    “你们去中州吧，不斩尽魔头，不得回天师宫。”
    听到徐成的话，众人一愣。
    “小天师，我们去中州，这欲围我天师宫的群魔怎么办？”
    袁思远忙出声问道。
    “有我。”
    徐成淡然道。
    小天师准备出手了！
    众人对视一眼，再一躬身。
    “袁思远领命！”
    “陆雪领命！”
    “白柯领命！”
    ……
    徐成背着手，轻声道：“去吧，保重。”
    袁思远上前一步，背后长剑出鞘，整个人化为一道剑光，直向中州方向飞天而去。
    “天师宫弟子袁思远，奉小天师之命，中州除魔，魔头不尽，誓不回山——”
    声音如浪，响彻百里之地。
    “袁师兄，你会平安归来的，我还有话没对你说。”后山药园，李允儿看着天际的流光，低声自语。
    九霄山上，天师宫中无论弟子长老，全都抬头看向天际的流光。
    “半圣！”
    “袁师兄已是半圣境界！”
    “好高明的剑术，已经达到人剑合一之境！”
    九霄山下，无数聚集的武者抬头望去。
    “这天师宫是什么意思？群魔到来，却派弟子除魔？”
    “一位半圣高手离开天师宫，难道是为传承不灭，故意出走？”
    ……
    远处，数道魔气冲上，却被袁思远一剑两段，然后他再不停留，直往中州。
    “看来这是天师宫留下传承种子了。”
    “哎，没想到天下第一大派，竟也是沦落到要保留传承的地步。”
    “中州已乱，天师宫覆亡在即，难道这天玄世界，真的要沦为魔修道场？”
    九霄山下，一片哀怨叹息。
    “天师宫弟子陆雪，奉小天师之命，中州除魔，魔头不尽，誓不回山——”
    一道金色流光划破天际，再入中州。
    “又是半圣！”
    “连着两位从不曾听闻的半圣，天师宫底蕴果然深厚，可惜……”
    “天师宫弟子白柯，奉小天师之命，中州除魔，魔头不尽，誓不回山——”
    “天师宫弟子陈柏力，奉小天师之命，中州除魔，魔头不尽，誓不回山——”
    “天师宫弟子万悠悠，奉小天师之命，中州除魔，魔头不尽，誓不回山——”
    “天师宫弟子苏牧，奉小天师之命，中州除魔，魔头不尽，誓不回山——”
    “天师宫弟子钱穆云，奉小天师之命，中州除魔，魔头不尽，誓不回山——”
    “天师宫弟子孙觉，奉小天师之命，中州除魔，魔头不尽，誓不回山——”
    “天师宫弟子李长龙，奉小天师之命，中州除魔，魔头不尽，誓不回山——”
    “天师宫弟子周明，奉小天师之命，中州除魔，魔头不尽，誓不回山——”
    “天师宫弟子周亮，奉小天师之命，中州除魔，魔头不尽，誓不回山——”
    “天师宫弟子卢文胜，奉小天师之命，中州除魔，魔头不尽，誓不回山——”
    “天师宫弟子秦双玉，奉小天师之命，中州除魔，魔头不尽，誓不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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