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六〇章 造化弄人

    “给我砍几刀狠的，随便找个林子丢了。”战斗已经结束，李无常指着眩晕过去的张肃，随口吩咐围上来待命的近卫军团高手。
    手下们拱手称是，立马乱刀招呼张肃。
    “得亏你们来了，否则还真不好办呢！”大师兄心有余悸。
    “想不到还真宰了一个老怪物，汉水帮铁三角失了一环，实力大减啊，呵呵！”聂丙很开心。
    “周伯伯，您怎么样？”李无常关切问道。
    周胜点头道：“还好，无常，我周家欠你的已经数不清了……”
    李无常道：“咱们之间说那些干什么呢。虽说是痛恨朝廷，但是对于周伯伯，我是无比敬佩的，不是每一个大将都有您这样在安乐力抗契丹人数年的勇气的。”
    周胜叹道：“大燕的气数尽了，我早该觉悟的，只是家人都在长安城，缚手缚脚……周某见过苍前辈，见过聂帮主，见过各位好汉！”
    苍掌柜笑称不必客气。
    众人也恭敬回礼。
    聂晋歉然道：“聂某以往和汉水帮合谋了一次，绑了周兄的母亲和长子，还望周兄能原谅。”
    周胜大度的摆摆手，“聂帮主客气，你也有苦衷，过去的事情就算了。”
    苍掌柜搓搓双手，看向李无常，“小子，救人告一段落，现在进战圈玩玩？”
    李无常大感头疼，“前辈，十几万人的战场，会死人的。”
    苍掌柜不屑道：“打了这么久了，朝廷在西面肯定已经崩盘了，咱们直接去南面，快一点的话，指不定还能碰到叶尔信呢，慢一点的话，啥也没有了。你和聂老弟刚才好歹联手宰了个汉水帮老怪物，我和林小刀啥也没干，岂不白来了？”
    李无常指着满地的尸体，“这叫啥也没干？”
    看着跃跃欲试的苍掌柜，只得续道：“得得得，可以去南面看看，但是绝对不能太主动了，您老人家功力强，轻功好，但是兄弟们可顶不住啊！”
    苍掌柜道：“没说让他们上啊，就你，我，林小刀，聂老弟四人过去瞧瞧，其他人护送周老弟回去。再说了，你这白龙七式还得锤炼不是？”
    李无常举手投降：“好好好，就这么办！”
    大师兄不乐意了，斜着苍掌柜，不满道：“老头子，你什么意思？无常这小子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你是不是觉得无常比我厉害？开什么玩笑，我可是副团长！”
    苍掌柜丝毫不留情面，哂道：“就你？再不好好努力的话，别说无常这小子了，你小师弟都快超过你了。今趟没你的份，我们几个可是要去盯叶尔信的，你去了非但帮不上什么忙，还要我分心护你。”
    大师兄小声嘀咕，还是很不服气，但总算是罢休了。
    周胜提醒道：“苍前辈，叶尔信那家伙的武功真不是开玩笑的，我曾见过他出手，说实话，真的很吓人，几个九品初阶联手都未必能伤他分毫。”
    苍掌柜点点头，“这个我自然知道，所以直说找机会嘛！”
    林俱笑道：“若是半路杀出个沧海或者沧河那就好玩了……”
    这个可能性极低。
    周胜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对了无常，你们来了这么多高手，一点儿也不担心襄城的大战吗？那边的规模虽说要比洛阳战区小一点，但也上十万之数啊。”
    李无常笑道：“人数越多越好，终究是赤龙会和东江派一样的下场。”
    契丹人怕法帅军打游击，所以集结精锐硬冲，殊不知法帅军求之不得，早在襄城、阳交界处依地形建了阵地，方便架设大炮。契丹兵的战力很高没错，但总不至于高手成群，能轻松抗住大炮的轰炸。
    大师兄道：“要不这样，我顺路带周兄去阳那边，看看能不能赶上，也顺便见识一番。”
    李无常看向周胜，征求他的意见。
    按理说，周胜受了重伤，直接回襄阳比较好，不过看他的样子好像很想去看看。
    周胜欣然道：“也好！”
    终究是扛了多年契丹人的的大将军，不想看到契丹人挫败法帅军的场面，想着自己还有些战场经验，过去或许能提供一些建议。
    主意已定，分路行动。
    等到大师兄带着周胜、郑文龙等人南下之后，李无常、聂晋、林俱、苍掌柜四人继续前进，先看看西门战场的战局到底怎么样，再转去南门。
    还没到西门附近，几人就知道朝廷已经崩了，到处倒是朝廷的溃兵，连兵器和盔甲都丢了，慌不择路。而契丹兵则狠命追杀，一个个凶神恶煞，嚣张异常，和朝廷士兵形成鲜明的对比。
    “也不知道冯忠义那个家伙去哪儿了……”李无常喃喃自语。
    “怎么？”
    苍掌柜斜睥着李无常，好奇道：“你和冯忠义有私人恩怨？”
    “没有！”
    李无常摆摆手，解释道：“和冯忠义的二儿子冯松有恩怨，当初我刚去冯翊的时候，那厮手下的一个兵痞来到我庄子里抢亲民女，还打上了杨大爷，我带人揍了他手下，削了他的脸子。后来他派了三个六品势力的家将来杀我，却被我反杀了……”
    聂晋眉头一皱，“还有那等事情？”
    李无常苦笑道：“可不是，冯松带了八十几个士兵去庄子里嚣张，那时候能顶大用的就明伦和逊哥儿两个，真要打起来绝对吃亏。还好那时候庄子里做工的人多，我一句打死了算我的，所以大家都领着扁担、铁锹、锄头什么的围上去助阵，拖到了王胖子过去。王胖子搬出薛尚林，才把冯松唬回去，也正是那个时候，我才觉得王胖子不一般。”
    顿了顿，续道：“这梁子现在都还没结呢，对了，当时还有个颜重在冯松旁边拱火，奶奶个熊，我早就想弄他颜家了，可惜没什么好机会。”
    林俱笑道：“如今颜家也投靠了契丹人，这账目迟早会算清的。”
    李无常点头，“也是！”
    又走了一阵子，迎来了大场面，是数百人的精英战，场面极度残暴。
    主角竟然是耶律峰和卢元致。
    “我去！”
    李无常抚着额头，“这算什么？帮谁啊？”
    苍掌柜奇道：“一锅端不就行了吗？”
    李无常头疼，“说实话，我有点不想动齐王，在长安城的时候他对我不错哩，还推荐我进武道阁……”
    还有一个原因没说。
    卢元致终是卢婷的父亲。
    偏偏在这个时候碰上他，真是造化弄人。
    林俱沉声道：“齐王确实不同一般的王爷，不胡作非为，不搂银子，偶尔还会做做善事，若非战事起，他只会安心当一辈子的闲散王爷，可惜了！”
    他对卢元致的印象也不差，比卢士清、卢士言、卢元峰之辈好太多。
    苍掌柜和李无常相处已久，明白他的性格，说的好听点就是有些痴，不好听就是优柔寡断，不过也正是如此，苍掌柜才更加看重李无常，当即道：“横竖眼下契丹人占了上风，咱就先弄耶律峰一记，再去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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