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蜕变

    ?夜深了，躺在床上，张晓花却睡不着。
    坐了起来，月光透过窗户照射在房间中的地板上，给这个房间带来了一丝光亮。
    接着微弱的光，他能看见，周围的床铺上，大大小小的孩子，这些孤儿们，他们安详的睡脸。
    张晓花叹了口气，在这个世界，他举目无亲，他也是孤儿啊。
    呼呼呼，紧挨着他的床铺，下午被打屁股的小胖墩正打着呼噜，呼呼大睡。
    也许是表现成熟的原因，他被任命为这间宿舍的舍长，这些孩子们的头头。
    有些迷茫，有些孤独，他不是没想过去寻找熟悉的人，比如卫宫切嗣，或者爱丽丝菲尔，但对于现在身为孩子的他，这并不真实，鬼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少个重名，在之前有一群官方来的人为孩子们记录名字，顺带查看这些孩子有没有亲人还在世上，他在父亲的名字上，说自己的爸爸叫卫宫切嗣，结果来了十几个，但都不是自己认识的人。
    无奈，在发现有几个眼冒绿光，明显不怀好意，承认是自己父亲并想要带自己走的人，他机智脱身后，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黑暗中，张晓花的倒影，几只漆黑的触手，从中伸出，渐渐环住了他的身体。
    张晓花并没有惊慌，在发现自己还活着后，第一天这些东西便出现了。
    这些黑色触手看起来有点渗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张晓花却是觉得它们有些亲切，感觉就好像小的时候，村中自家隔壁小王家养的那条小狗一样。
    粘人、可爱。甩了甩头，张晓花抛开脑海中那奇怪的想法。
    无论怎么看，这些散发这诡异黑气的触手，都和可爱不沾边。
    一条黑色的触手亲昵的在他脸上蹭了蹭，张晓花摸了摸它，便挥了挥手，将这些黑触驱赶回阴影中。
    他可不想有孩子醒来，看到这些然后被吓到。
    ........
    时光匆匆，转眼三个春秋。
    绑着头巾，垂落的白色发髻，随着身体的摆动而晃荡。
    “小花，四号桌客人点的菜，你过去端下。”从帘布中突然钻出一个大光头，用着粗犷的声音说道。
    “是，一休师傅。”正用抹布擦着木桌，张晓花抬起头，大声回答道。
    一张秀气撩人的脸蛋，上面附着着汗珠，不分男女，显得格外诱人。
    他现在正在一家名为黄鹤楼的中华料理店中当工，店长正是刚才那个大光头，他是个曾经出家又还俗的和尚，一休是他当和尚时候的法号，因为叫的人比较多，结果本名反而是被人遗忘了。
    张晓花正在为着自己的未来努力着，活着很重要，而他不可能永远住在福利院中。
    由于表现十分成熟的原因，他很容易就从院长嬷嬷那里得到许可。在两年之前，就出来找工作了。
    擦干净木桌，来到厨房端菜台前，他翻开夹住标着四号的纸片，拿了一个大盘子，熟练的将上面写的菜色装上，便快速走了出去。
    闻着鼻尖的辛辣，张晓花心中腹诽，这次的客人还真是奇葩，坐在四号桌上，点了个四菜，而四个菜又皆是口味不同的麻婆豆腐。
    旋身，端着大盘子张晓花轻盈地躲过客人。
    看着盘中菜品里的整粒麻椒，他皱了皱眉头。
    其实他除了蛋炒饭之外，麻婆豆腐这样的川菜菜系，也是教导他厨艺的老师傅所擅长的，而他也学到了一点皮毛。
    按理说，麻婆豆腐放麻椒，是有技巧的：要么是整粒整粒下，炸出香味，得到麻这种口感后，沥出麻椒粒；而重口味的，一般是要把麻椒打成粉末，或者用****的马脚油代替，调制在上面，这样才能最大的限度不影响豆腐所带来的顺滑口感。
    而像现在他盘中这种既没有沥出，也没有打成粉末的方式，除非是特别手法需要这样做，否则只会让整盘麻婆豆腐的口感不佳。
    饭店包饭，而他曾经尝过这样的麻婆豆腐，结果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所以他在心中暗暗给了个差评。
    本来张晓花是想要应聘厨师的，毕竟厨师的薪水更高，结果因为个头不足，连尝试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刷了下来，只能做个端盘洗碗的小工。
    这也就算了，毕竟是自己的原因，但他曾经向掌厨的厨师提出自己对于菜品的建议，却是被那个家伙毫不留情的奚落，这才真正是令他生气的地方。
    所以每当张晓花端着这名厨师做的麻婆豆腐上桌时，都会在客人面前有理有据的指出其中的不足，这里的菜品，每一名来食用的客人都可以得到一张评价卡，从一星到五星，可以评也可以不评，一般来说，就算遇到自己不太满意的菜，客人们也不会太较真，但那名厨师却是在张晓花小心眼下，总是收获一星评价，每个月的评选总会被店长一休大光头给训斥一顿。
    而现在，张晓花一如既往地准备着诉说，他来到四号桌前，那里一个黑服的男子正背对着他坐着。
    端着菜盘，他将菜品一一放到桌上，开口道：“您点的菜品，先生........”
    声音被卡住，张晓花就僵直站在那里。
    一个脸色淡漠的男人，平静的看着那些红彤彤的豆腐。
    “言峰......绮礼。”张晓花念出了这个男人的名字，没有想到第一个见到的熟人就是他。
    “我们见过？”男人声音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还好，对方并没有认出他。
    这是张晓花与言峰绮礼的第一次重逢。
    ........
    “.......麻婆豆腐一定要突出身为主角豆腐的麻、辣、烫、嫩、酥、香、鲜这样几个特点.......”
    “没想到，你这么擅长，我想我们可以聊聊......”
    .......张晓花发现言峰绮礼原来是黄鹤楼的常客后，就经常通过端菜的方式与他接触，毕竟他才是真正的局中人，也是最有可能了解情况的人。
    经过数十次接触，与言峰绮礼熟悉后，张晓花决定冒险试探一次。
    “神父，你说，我们是朋友吗？”十二三岁模样的孩子，对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说出这样的话，看起来相当有喜感。
    言峰绮礼显然没有料到男孩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他沉默一阵，想了想，然后才认真点了点头：“我想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那么如果你发现，我曾经是你的敌人，你会不会杀了我？”张晓花小心翼翼开口道。
    “那你现在是我的敌人吗？”神父没有回答，反而问道。
    “呃，我想现在应该不是。”张晓花也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那就没问题了，你是和我享受爆炸般愉悦的朋友。”神父含住一口热腾的豆腐，面带微笑说道。
    .......
    思考了一阵时间，张晓花决定相信他，将自己在三年前扮演的角色，属于saber一方的事实道出。
    而幸运的是，言峰绮礼并未动手，张晓花从这个爱吃麻婆豆腐的神父那儿听到了不少的东西。
    最重要的是，他得知了未来将会有第五次圣杯战争，这是他可能回到自己世界的事，理所当然，他决定参加。
    .......
    “请教导我战斗的技艺。”张晓花向言峰绮礼请求道。
    当然，他也得到麻婆拒绝的答案。
    .......
    “请教导我战斗的技艺。”当张晓花再一次请求他。
    麻婆眯着眼睛，享受着口中爆炸喷发的滋味，面前是一盘张晓花精心制作的麻婆豆腐，他严肃说道：“明天，去我的教堂。”
    就这样张晓花以自己的手艺，得到了麻婆的教导。
    .......
    半年，张晓花仅仅用了半年，就学会了八极拳，并从正面将教导他的麻婆给击败。
    麻婆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导他了，但这种力量还不够，相对于英灵来说，这股力量太过渺小。
    对于力量的追求，让张晓花冥思苦想，结果他从瀑布锤炼肉身的方法中，想到了通过大海的水压来锻炼自己身体，十米，二十米，三十米......
    在一次海底的训练，张晓花被一群鲨鱼当做食物盯上了，用黑触所凝结出来的剑进行防御，他发现剑这种武器并不适合在海中发挥，相反枪更适合，更能完美发挥他的力量，在那之后，他弃剑学习枪术。
    .......
    认识了麻婆，张晓花也认识了另一个熟人，那就是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对于吉尔伽美什，张晓花的第一印象十分不好。
    但通过接触，倒是慢慢改变了看法，渐渐觉得这是一个有意思的人。
    恩，用他学到的新鲜词语来形容。那就是，死傲娇一个。
    .......
    值得一提的是，师从麻婆后，他被领养了，本来张晓花是想让麻婆或者吉尔伽美什领养他的。
    结果莫名其妙，一个叫间桐鹤野的人把他领养了，更重要一点，这还是他自己同意的。
    从那时候，张晓花逐渐发现了异常，自己身体内好像还存在着另一个人。
    无论是从断断续续的梦境，还是从他偶尔醒来发现出现在其他的地方。
    .......
    学习到魔术知识，张晓花知道了他阴影中经常伸出来的黑触所代表的东西，那正是他魔力的表现形式。
    .......
    在张晓花的身体适应了五百米海深后，他第一次向吉尔伽美什发起了挑战，单对单，没有坚硬的甲胃，理所当然，吉尔伽美什把他虐了一顿，甚至连脚步都没有动一下，便用王之财宝打败了他。
    .......
    为了面对那连绵不断，可以从四面八方进行攻击的方式，张晓花思索起方法，在日复一日的失败中，他的枪术渐渐的成型，终于他从深海时常横行的暗流中寻找到了答案。
    独属于张晓花，被他命名为“重海域”的枪术终于形成。
    全力挥舞出枪劲，通过身体中魔力的微控，以一种损耗极小的形式，保留在空气中，最终在自己身周形成如若深海境地的重压，以及无处不在的暗流。
    当张晓花第一次在吉尔伽美什面前使用这招的时候，还能看得见那个死傲娇脸上的惊异神色，而王之财宝所喷吐出来的武器也再也不能随意的突进到他的身边，他也不用疲于奔命的应对一柄又一柄的武器。
    然而久守必失，尽管有了十足的提升，但最终他还是失败了。毕竟无法进攻的战斗，又怎么可能获得胜利呢？
    为了获得胜利，张晓花又历经了一年，一次偶然的机会，在深海中，他刚好遇到了两股洋流的对撞，这两股暗流没有互相消耗，反而是汇聚形成了更为庞大的洪流，让他找到了方向。
    然而实际行动起来却非常难，汇合两道三道劲力很简单，但一旦劲力暗流变多后，它们不仅不能够叠加变强，还时常会因为方向的不同而互相抵消。
    而一旦统一了力道的方向，汇聚暗流变得简单，但扭曲力场的“重海域”又无法形成，根本就防不住吉尔伽美什王之财宝的进攻，让这种蓄力攻击变得没有任何实战意义。
    为了找到其中的平衡点，张晓花专门找到了暗流丛生的海域，进行了长时间的训练和观察。
    又过了一年，他将“洪流”创了出来，并逼出了吉尔伽美什的ea乖离剑。
    在充满扭曲力量的“洪流”面前，王之财宝击射出来的武器不仅不能够阻止它，反而会被其中更为熟练操纵力道的张晓花，将武器上面的势能吸收，化为“洪流”的一部分，增强“洪流”的力量。
    当然，面对吉尔伽美什的ea，他还是败了。
    不过随着越来越熟练，当他将“洪流”基础汇聚的力道从一百道“暗流”提升到两百道“暗流”后，吉尔伽美什就再也没答应和他打了。
    .......
    为了实战，他通过麻婆的渠道，以实力为资本加入了圣堂教会的秘密机构——埋葬机关。
    里面的每一位成员皆有着强大的实力，即使是以人类之身也能与英灵从者相对抗。
    而张晓花也在那里得到了真正的血战经验，和一种吸人血的怪物对抗，埋葬机关的同僚将它们称呼为：“死徒二十七祖。”
    在一次死战中，亲眼看见自己被斩掉头颅的无头尸体，然后经历了一次断片，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己还活着，这也让张晓花彻底明白，或许他真的死了，而现在活着的他只是属于怪物的他。
    当然他并没有蛋疼的产生“如何证明我是我？”这样的哲学问题，相反把这种纠结的苦恼抛之脑后，退出了埋葬机关。
    因为他的武力够了，但建设所谓“阿瓦隆”那样的社会，他的头脑武装却还不够。
    张晓花转战智慧的方面，开始接触并学习起天文、地理、哲学、人文、历史等等一切有关的东西，朝着政治家、思想家、人文家、社会家的方向进发。
    不过，与武力方面一发不可收拾般的突飞猛进相比，他的头脑似乎没有任何的改变，除了理科之外，学渣还是学渣。
    那些需要用情商理解的东西，他完全搞不懂。
    不过还好的是，黑触给张晓花带来的东西，让他有了过目不忘的能力，一本黑皮书籍：遍示记载之万象。
    他无法理解的东西，却可以强硬记下，放在心底不断琢磨，直到理解为止。
    而吉尔伽美什在这一方面却也给了他极大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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