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决斗

    “嗯。”周公允吃力的摇了摇头，好感觉整个头都要炸了，自己是怎么了？哦，对了，父亲大人，眼眶中的液体又不自觉的开始往下落。
    “将军，对不起。”
    这声音，是小满，那个令自己朝思暮想的小满，对不起？难道是？
    周公允急忙转身看着床边的可人儿。
    “小满。”周公允一把抱住董小满，整个人哭得如同孩子一般。
    董小满不再说话，只是轻轻的也将周公允搂住，轻抚他的长发。
    周公允从来没有这般的哭过，董小满的怀抱很温暖，就如同自己孩童时候母亲抱着自己那种感觉。
    他终于是止住了哭泣，抬头望着董小满，但是却没有开口，他不想问，他害怕知道结果，他也不在乎董小满是否已经失身于他人，他知道董小满绝对不会变心，他现在只在乎董小满是否还是活着，只要是没有香消玉损，这便行了。
    他没问，但是董小满是何等聪慧，只是微笑着，她不去解释，她知道，即使她失了身将军也不会介意，他是知道自己的心意的。
    “小满，对不起，我现在不能娶你，你能否再等我三年。”依偎在董小满怀里的周公允说出这话的时候，感觉自己十分的对不起董小满。
    “我知道的，将军，你不必内疚，我能等，待到你守完孝后，我们在成婚也不迟。”董小满却很是通情达理，她已经在周公允昏迷的这段时间搞清楚了状况，现在，反而是她的内心充满了愧疚。
    就这样一直互相依偎着，直到钱成这个该死的大号电灯泡出现。
    “公允兄，你醒了？你都昏迷两天了，快叫下人准备点东西吧。”钱成这家伙脸皮真是厚得可以，就这样走进来打破了这温馨的画面。
    周公允和董小满听见这声音，立马分开，董小满急忙站在床边，周公允也端坐了起来。
    “哦，我这就下去叫人准备。”董小满这才想起来周公允这两天都没有进食了。
    “咳，咳，子玉，你有什么事，说吧。”周公允感觉现在自己真的尴尬的不行。
    “那个大金的镇南王，完颜都说想见你一面。”钱成这货，好死不死的一屁股坐在了屋内的凳子上。
    “哦，我知道了。”董小满刚拿着碗粥进来便感觉到了周公允声音中的寒意。
    “将军，小满想求你件事。”
    “说，只要你说的我都答应。”周公允是觉得董小满在这京都肯定受了不少的苦，只想补偿她。
    “我想请将军不要为难都公子，小满得意保全名节全赖都公子保护，他没有让小满做任何自己不喜欢的事情。”董小满竟然把粥放在一旁跪在了地上。
    捉到了董小满这等的女子竟然没有那样，周公允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但是，董小满的话并不似作假，他和董小满相处了这么久，实在是太了解她了，她是那种不屑于掩饰自己过去的女人。
    “好，我答应你，我不杀他。”周公允虽然没想明白，但是他现在倒是很想去见见这个都公子。
    ***
    “周公允。”
    “完颜都。”
    这两人的见面并没有出现钱成恶趣味脑补的见面就撕的情景，而是相互抱拳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见你？”
    “你说。”
    “我想和你比试一场。”
    “可以。”
    “啊……”单调而无聊的对话，钱成很不知趣的打了个哈欠。顿时，一众人等的目光都望向了他。
    “别这样看我啊，我会羞涩的。”众人现在的心里肯定只想说一句话：在下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被钱成这么一闹，这两人不在言语，一同走出屋内。
    “将军，你的身体。”董小满很是担心。
    “没事。”周公允的话语很温柔。
    “貌似你受了伤，那便算了，等你伤好了我们在比。”完颜都不想胜之不武。
    “出手吧。”周公允的声音又恢复了平常冷冰冰的模样。
    见周公允如此，完颜都也不会在劝，往平地上走去，周公允也跟上。
    这一战究竟是谁胜？谁负？这时候，两人同时拔剑，夕阳照在两人的剑上，刺得周围围观的众人眼睛不禁闭上了眼。
    动了，两人同时冲向对方，剑很快，快到众人睁眼的时候，胜负已分。
    完颜都手上被划伤，剑已经仍在了地上。
    钱成从来没想到这种对决竟然这么快就结束了，这不是古龙小说吧，一招便分了胜负。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完颜都不敢相信的看着地上的剑，自言自语。
    “你很强，不过太讲究招数了，在战场上，往往是最简单的招数才是最有效的。”周公允很显然不是在安慰完颜都，而是确实挺看好他的，这小子，只要在战场多历练些时候，绝对是勇冠三军的猛将，不过，可惜了，是个金人。周公允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狠狠的握住剑柄，努力的不让自己的手发出颤抖。
    完颜都这种从小含着金钥匙长大的人，武艺自然是不差，这几年也多次领兵，但是确实没有和一流的武将单挑过，他位高权重身份高贵，金人怎么会让他去冲锋呢？。
    “杀了我吧。”
    “我答应了小满，不杀你。”
    完颜都沉默了，自己竟然沦落到需要一个女人来保护。
    忽然，完颜都整个人向着周公允便是一拳挥了过去，周公允的身体本能的做出了反应。
    “殿下。”
    斜卯阿云不管不顾的冲了上去，这次，却没有人再去拦住他，守在他一旁的粱兵也将他放了过去。
    “咳，咳，我完颜都从来不需要任何人可怜。”完颜都口中吐着血，眼神死死的瞪着周公允。
    周公允就这样拿着剑，他不能拔，拔了完颜都只会死得更快。
    “都公子，你这又是何必。”董小满走上前来。
    “小满，我想求你见事。”
    “你说。”董小满感觉自己的心中很疼，为什么？明明自己已经有了将军了。
    “我想在这最后一次还能听到我与你第一次见面时，你弹的那首曲子。”完颜都的眼神中，简直就是在哀求，他只怕董小满拒绝，那首曲子，是他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美好。
    “好。”董小满默默的叫士兵去取自己的古筝。
    “殿下。”斜卯阿云一把推开周公允，环抱住完颜都。
    “阿云，你这又是何必，我知道你一个人能跑出去的……”
    “殿下，阿云和你便从小一块长大，情同手足，怎可贪生怕死，将你一人留在此地。”斜卯阿云已是哭成了泪人，这是完颜都第一次见斜卯阿云哭。
    董小满的古筝一般都是叫仆人带着走的，所以士兵很快便取来了。
    拿起古筝，缓缓划动下细细的琴弦，优美的音符一个个轻快的跳出，弹奏的这是一曲古韵，董小满不用看谱，这曲子她已经不知道记了多少次，琴勾勒出来的音蒹葭动人的美感。
    “好美……”完颜都的眼前浮现起第一次与董小满相遇之时的场景，那时的董小满还有些青涩，却是他发誓今生必娶的女子。想着，想着，他的手渐渐的滑落。
    “殿下。”一声嘶哑的哭喊，闻者伤心。
    斜卯阿云将刺入完颜都腹中的剑缓缓的拔了出来。
    “你要作甚。”马晋担心斜卯阿云一时想不开对周公允动手，毕竟周公允还有伤在身，而斜卯阿云又是天下共认的大金勇将。
    “杀。”斜卯阿云的眼睛已是布满了血丝，眼神里没有一丝惧怕，他就这样迎着一众亲卫向着周公允冲去，即便是那弓箭射在他的身上他也毫不在意。
    “杀，杀，杀。”他就如同一直暴怒的狮子，现在他的眼里只有周公允，他要报仇，他要为了完颜都报仇。
    所有阻拦他的人都被他砍翻，周公允刚才那一剑其实已经是没了力气，那一剑看似平淡，实际上却是他汇聚了全身所有精力的一剑。
    弓箭手不敢再放箭，因为斜卯阿云已是冲到了周公允面前。斜卯阿云已经被扎成了刺猬，他感觉自己的气力正在疯狂的流逝，他不能在浪费时间，集中所有力气，狠狠的便向着周公允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