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教会、魔术师、凡人

    “你们五个跟我来吧，我们女人去干点精细活”
    姐妹五个跟在苍崎橙子身后来到了大堂边上的一个房间，这个房间里面感觉起来相当的渗人，里面都是一些像是小型生化培养器似的东西，就是那种电影里面总有的··装着各种生化变异体的··里面全是培养液··从外面一眼就能看到里面养着什么怪物的装置
    不过这里的是小号的，也看不见里面的东西，看起来像是装着空气一样，但是仪器上亮着的各种指示灯给人感觉这些仪器是开着的，还有一个可以证明这些仪器里面有东西的佐证，那就是小樱一进来就一声惊呼，虽然她很快掩盖住了自己的小嘴，但是她的呼声还是让所有人都听到了
    “阿拉~你能看见里面的东西？”，橙子两眼发光的问道
    小樱有一种像是被什么危险物种盯上了一样的感觉，老实的点头，橙子来到边上随便指着一个罐子问道：“这里的灵魂是什么样的”
    小姐妹几个这才知道罐子里面装的是灵魂，小樱看着那个罐子，皱了皱眉头：“是一种很扭曲的东西，一种糟糕的红色参杂在人类灵魂本身的青色之中，这个灵魂很痛苦”
    “哦~~！是这样子的吗？嘻嘻，我看不到这些东西，也没见过有人像你一样可以看到的，这和通常状态的灵魂不太一样，或者我没有找到那种能看到的人，总之像是你说的这么具体的评断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是太有趣了”，橙子高兴的蹦蹦跳跳，欢快的向前走了一段距离，这个存放灵魂的房间非常大，橙子带着小姐妹来到另一个区域，指着其中一个罐子问道：“这个呢？”
    “完全扭曲的··只有那种肮脏的红色的灵魂”
    “是吗~”，橙子拿下来罐子左看右看，最后无奈的放了回去道：“这个是完全死徒化的灵魂，刚才那个是昨天的战斗中被转化的灵魂，昨天的那种还有救，这里的这种就只能作为魔术呃研究道具了，有意思有意思，看的真准啊，来来来，看下一个”
    橙子带着几人拐了个弯就到了新的地方，这次小樱惊讶的捂住了嘴巴
    “阿拉~怎么了吗？”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灵魂？”，小樱有些惊恐的看着橙子，继承了‘影魔’也就是‘永不超生’灵魂系能力的小樱，在灵魂辨别上有着独特的能力，同时也精通一百多种料理灵魂的方式，也知道灵魂在各种状态下的通常原因
    而小樱看到的这种新的灵魂，是一种有着些许残破的灵魂，在小樱掌握的知识中，制造这种灵魂的方式非常难，而且对会让灵魂及其痛苦，这是影魔非常喜欢的一种对收录的灵魂的折磨方式，这种灵魂的出现让小樱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面前的大美女，哪怕这位橙子小姐是未那的熟人，果然魔术师的节操是不能相信的
    橙子从小樱的态度看出了问题，看来这些灵魂涉及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橙子拿起其中一个说道：“这些罐子里的人，一会儿就是你们要搬出去的，他们是第一批次接受义骸的人，这些人是警备队的特殊职业‘重生者’”
    “重生者？？”
    “没错，就这这些人”，橙子扶了扶眼镜：“你们认识那位夏尔，对吧？”
    在得到小姐妹们肯定的回复之后，橙子笑道：“当年那个夏尔给切嗣留下了很多东西，包括对我的诱拐策略，不可否认，那位夏尔对我是相当的了解，他用了三样东西来引x诱我，这第一个是和切嗣有关的，我这里不能说，不过这个对我的吸引力就达到了百分之四十”
    “第二个是义骸技术，这个在夏尔当年的计划书中还只是个概念计划，也就是一种瞎猜的东西，但计划上写明了‘全世界只有我能做到’这一句话，我突然就非常的感兴趣了，后来··我用了两年时间完成了义骸，直到现在我也依旧在研究义骸的改进，这项在当时对我的吸引力是百分之五十，剩下的百分之十就是超科技城这个概念，所以我被成功的诱拐了”
    “那么这些罐子里的灵魂，还有这个重生者的职业就和义骸有直接关系了，超科技城和死徒方面的问题你们清楚吗？”，在又一次得到小姐妹加个肯定的回答之后，橙子笑道：“那就好说了，我们人类在枪械和便捷术式上的开发是最近两年多的事情，在此之前，我们超科技城和死徒方面的战争中，死亡人数很轻易的就可以上千，最大的一次战争死亡人数达到了2.5w”
    “一会儿你们就会看到我们的处理方式，之前小樱不是看到了那些稍微扭曲的灵魂吗，还有没有被扭曲的灵魂，这些灵魂都会被植入义骸，完成重生，然后用义骸在世俗中生活一辈子”
    “等等！”，未那打断了橙子的话：“义骸··到底是什么？”
    “你们想看？那抱着这些跟我来吧，一共就四个”，橙子说着一马当先的离开这里，小姐妹几个互相看了看，小樱和干也姐妹一人一个抱着剩下的跟了上去
    出了寄放灵魂的房间来到大堂上，刚才被抓壮丁的京介这会儿正等在这里，京介面前的地面上扔着几个像是商场里的模特假人一样的东西，连材质的颜色都像，就是没有五官而已
    “这就是义骸了，2.023版本，嗯··这个是根据时下比较流行的电脑编程的排版方式，果然还是科学的东西比较科学，将你们手里的魂槽竖着放在义骸的脑门上，就可以激活义骸，完成重生”
    说着橙子就要把自己手里的那个魂槽放到一个义骸的脑门上，但是被未那给拦住了：“这不算是重生吧？”
    “嗯··那怎么才算是重生呢？”，橙子歪着脑袋问道：“经过义骸重生的人，他们可以自由生活，也可以孕育新的生命，遗传代码也就是dna都是他们自己的，义骸里面的灵魂也是他们自己的，义骸之所以叫义骸··取自义肢的同意词，啊~这样就不是重生，而是本来就没死过，是我的用词错误”
    “不是那回事··但是··”，未那被反驳的无话可说，这涉及到一个古老的哲学问题‘新船旧船问题’，这个问题是：一艘船因为航行的原因，会慢慢的换掉损坏的零件，当有一天这艘船换掉了所有的出厂零件，那么这艘船还是最开始的那艘吗？判断是··因为这艘船的名字没有变化，判断不是··因为这艘船的确没有了任何一个当初出场的零件
    这也是克隆学说在面世的时候收到的最大的诘问，以及如现代社会最近将要进行的第一例换头手术受到的伦理诘问，还有未来有可能出现的用克隆身体器官替换原有器官··来实现人类长生所要面对的伦理问题
    而现在这个问题摆在了未那面前，这种问题全人类讨论了几百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问题，一时半会哪来的答案，而且所有的伦理问题本来就是无解的，想怎么做完全取决于自己的判断，但是最终都会向着有利益的方向进行，就像那艘被讨论了几百年的船，不去考虑新旧问题，那艘船仍然为她的船长赚取了更多的财富，直到修无可修被报废为止
    未那没有理由阻止别人活下去，不管这种重生是不是正确的，但是首要的是··这些重生者可以活下去，而这个时候小樱站了出来：“这些人的灵魂出了问题”
    橙子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看着小樱，小樱没有卖关子的意思，这里的人只有她们几个：“这些人的灵魂已经开始破损了，是因为这些人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更换这种义骸了，对吧？”
    “哪一个破损的最严重？”
    “这个”，小樱晃了晃自己抱着的魂槽
    “大河内市一，是最早的一批重生者了，本次是第22次”，京介准确的报出了这个灵魂是谁的
    “破损的灵魂会有什么问题吗？”
    “这些人在重生之后，会失去一部分记忆，会间歇性的失神，然后根据灵魂破损程度的不同，慢慢的会失去更多东西，比如语言能力、活动能力、理智等等，这种破损会随着重生次数的增加而越来越快，到最后留下一种最纯净的灵魂，被恶魔叫做‘糖稀’的一种恶魔非常喜欢的零食”
    橙子的好奇心更强烈了：“这还涉及了恶魔的知识吗？有意思，那么你能判断出这种变化的最大次数吗？”
    小樱摇了摇头，于是橙子点了点头：“继续工作，让他们重生，以后记下所有重生者的重生次数，以20次为上限，到达上限的给他们洗脑，让他们退休”
    京介十分正式的敬礼，言语也变得很正式：“这是苍崎顾问您的最终意见吗？”
    “暂定为暗卫内部的试行条例”
    “了解！”
    橙子摆了摆手让气氛回归到之前的轻松，把手里的魂槽扔给了京介：“好了几个小姑娘，别的地方你们也别去看了，这地方恐怕会让你们相当糟心，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出去”
    “等一下！”，未那拉住了要走的橙子：“这次战争中死去的一千多人··”
    “1073人”，橙子给出了准确数字
    未那抽了抽嘴角，在本世界生活的时候未那就已经没怎么见过橙子了，因为那时候橙子已经离开了珈蓝之堂，仅仅见过的几面里面，未那对于橙子那种知性的美感特别着迷，但是没想到近距离接触之后发现橙子是这种不着调的人，像是紫一样的那种，对于自己在意的东西以外都毫不在意的性格
    “你们会把这一千多人多复活吗？”
    “不会啊”，橙子指着刚才她们几人去的寄放灵魂的房间说道：“里面大部分都能重生，人类真的是十分的特殊，每个人都有天赋这种东西，对于死徒化的接受能力也不同，所以别看战斗是昨天发生的，到今天这个时候有些人就没办法祛除灵魂上的死徒印记，然后最终就会死徒化吗，这种灵魂我们是不会让他们复活的，好在数量不多，十多号人而已”
    “为什么！？”
    “哎~小姑娘，你就不想想，一千多人死在超科技城会是个什么情况吗？”，橙子深深的叹了口气道：“这些人用了义骸之后，他们的寿命理论上的最大上限是再延续五十年，在理论上来说，五十年的时间可以让很多人达到寿终正寝的程度了，这是对于社会造成最小冲击的方法，我们··还不能这么快的把魔术和死徒摆到台前来”
    “而且这一次才一千人，算上过往的那些，因为和死徒之间的战争已经有十万以上的无辜者丧生了，你觉得谁应该来为这个数字负责呢？我们？时钟塔？教会？还是死徒？”
    橙子轻轻的拍打了几下未那的小脸：“小姑娘，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们超科技城有正面对抗死徒的力量，但实际上我们仅仅能够自保而已，我们的队伍一旦离开了城市范围，死徒就可以用超高的机动力来对我们的人进行狩猎，每年因为外出执行任务死亡的警备队员的数量都在百人以上”
    “至于时钟塔，和我们的关系其实并不好，就像苍崎家，作为日本唯一的魔法使家族，我的那个妹妹并没有加入超科技城，因为她所在的阵营··是老派的魔术阵营，对于超科技城实际上是处于敌视的位置，用白翼公的一句话说：‘死徒和魔术师对待人类的态度是一样的，而超科技城是不一样的’，这样的话你能明白吗？”
    “而教会方面和我们也是隐性的敌对方，随着我们的现代魔术的快速发展，超科技城中了解魔术的更多的人就很难再信仰教会，如果我们的模式可以推行到全世界，那么教会就会丧失生存之地，我们和教会早晚会再次爆发一次‘十字军’或者‘魔女狩猎’的”
    “这个城市其实没有看起来那么安全，或者说，所有人看到的安全，是因为有着这片重叠空间里面的人，是这些人把所有的危险扛了起来，让这座城市里面的大多数人感觉不到危险，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我··好像没办法脱离这场战争了，哎~~我明明很讨厌麻烦的，但是这一次的麻烦··是我自己愿意卷进来的，小姑娘们，不是每个人都有你们这么强··可以随便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感谢为你们遮风挡雨的长辈吧”
    小姐妹几个呆呆的留在了里面，然后未那要求京介带着她们去看看复活的过程，再然后她们也加入了复活工作中，她们看到超科技城的工作人员··拿着一大堆的记录对比着每一个重生的人，然后给他们重新洗脑，为他们打电话联系外界，恢复这些人的科技道具，尽全力的让这些人和被卷入战争之前毫无差别，让这些人像是从来没有经历过那些噩梦一样
    一直忙到了月亮悬于天中，姐妹几个才从基地离开，未那轻声问道：“白翼公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小樱对这个比较了解，因为夏尔曾经为了让她理解时臣解释过这些：“其实魔术师自认为自己是超脱于人类的，所以魔术师对于人类的态度也就是人类=实验动物，其实和人类=食物的死徒··五十步笑百步罢了，教会也是一样的，他们从来没有把普通人放在和他们同一个阶层上看待过”
    ·······
    因为前一天发生了战争，士郎小组也忙到了这个时间，等士郎和京介还有阿尔法回到卫宫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美缀凌子有自己的家，不和他们三个住在一起
    卫宫家是城西别墅区外面最近的一个高层建筑，和警备队的基地大小不相上下，建筑层数也不相上下，因为卫宫家就是暗卫的基地，卫宫切嗣收养的所有孩子，都是卫宫家··也就是暗卫的人，也都生活在这里
    士郎刚一下车就看到了门口等着的切嗣，切嗣指着士郎又指了指身后，然后转身进去，士郎和两人告了声罪，小跑着追上切嗣
    这时候十郎才发现，切嗣叫了其他五个人，然后士郎发现他们六个··是十年前冬木大火的幸存者，十年前夏尔他们一路大喊大叫，的确是救了很多人，但是黑泥不跟他们客气，该蔓延还是要蔓延的，最后没有烧出原作那么大的一个公园，但还是烧掉了一个小区
    切嗣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了，点上一颗烟吸了一口：“呼~我来告诉你们，十年前的真相，然后··圣杯战争又要开始了，你们几个··自己决定要不要参与进去，当然不是参战者，而是维持秩序的那些人，不明白的先憋着，我只给你们讲一遍，听仔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