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先拿回自己的“左手”

    “我已经跟家里说好了，我今天去小光你家住一晚。”月岛爱说道，她那因为撒谎而产生的羞耻表情中带着一种莫名的决绝。
    林田没有直接表态，而是看向西门。
    “行，一起。”西门答应了。
    他是这样想的，放贷的不过是图钱，给钱就完事了，早给早完事，免得气运爷爷又整活。
    带着两个女孩也无妨。
    三个人走了十几分钟的路，地方到了，典型老破小的日式公寓，光看外面就知道里面是一个卫生间加一个狭窄厨房再加一个房间的那种布局。
    来到楼下，三人突然停步。
    林田光和月岛爱两个女生停步是因为害怕，月到爱本来就胆小，林田光虽然胆大，但那也只是对于同龄人而言。
    西门停步则是另外一个原因。
    他感知到了自己法身的左手部分。
    面对这意外的运气，西门反而谨慎了起来，开启猎人状态使用了“洞察”能力，对四周围的侦查。
    此时周围仅有三个带有灵力波动的点，其一在公寓内，来自于西门的“左手”，散发的波动很微弱，拥有者显然没有真正融合这份力量。
    其二是会运使术法的西门自己，其三是林田光。
    其他都是普通人。
    林田光身上有少量灵力这一点，西门早就知道了。
    不过，林田光和数月前西门在街上偶遇的那个人有着质的不同，她根本不会任何修炼方法，哪怕是粗放低劣的那种。应该是当初西门炸裂的时候，刚出生的她吸到了一丝灵气，机缘巧合之下，这一丝灵气改变了她的体质，令她能汇聚少量灵力在体内，在各方面素质都凌驾于一般人之上。
    “走吧。”
    确认安全后的西门对两人说道。
    随即，西门率先上楼，敲响了房门。
    一个瓮声瓮气，带着刻意弹舌的不良音传出来，“混蛋，谁啊？”
    “来替他还钱的。”西门平静的回答得。
    门一下开了，一股酒味率先袭来，跟着一个身材矮壮，留着菠萝头发型还染了两撮黄毛的男人歪着脖子，昂着头吊眉吊眼的看向西门。
    里面，狭小的房间地上一地狼藉，喝剩的啤酒罐，各种零食袋。
    被炉旁边，一个年轻，有两分小帅的男人，一身黑服，若无其事盘腿坐着，手里拿着一本漫画杂志翻看。
    房间最里面的角落，缩着神色紧张，长头发的男人，他就是意外得到了西门“左手”的画家。
    西门又扫了一眼屋子四周，墙上挂着七八幅画，有大有小，这些画是屋里唯一整齐干净的东西。
    “喂，小鬼，你在在看哪里？”黄毛生气叫嚣着，准备好好教训这个目中无人的小鬼，伸手就要去抓西门的衣领。
    西门身体一让，躲过黄毛伸来的手，“抱歉。”
    黄毛一招失手，怒气更胜，直接抬起拳头作势要打人。
    “田中。”黑服年轻人叫住想动手的黄毛，然后起身看向西门，伸出手，“钱。”
    西门摸出钱包，把夜月给他的三十万给了对方。
    黑服年轻人点了点，说道，“本金二十五万，利息六万，还差一万。”
    “我有。”门外，月岛怯生生的说道，递出一万円，然后立即缩回了林田光身后。
    她原计划跟林田借五万再加自己的一万，先把利息还上。
    黄毛夺过一万円，拿回来交给黑服年轻人，黑服点点头，招呼黄毛，“我们走。”
    黄毛恶狠狠瞪了西门一眼，跟着黑服年轻人一起离开。
    气不过的黄毛看到林田的样子，顿时一个坏笑，就在和林田光错身的时候，手突然伸向她的制服裙，林田正要一拳过去，瞬间，西门突然闪到两人之间，抓住黄毛的手腕，不由分说，一拳将黄毛打倒在地。
    黑服年轻人见手下被打，毫不犹豫回身一脚踹向西门，却没想到，林田光一脚就将他踢到了走廊的墙壁上。
    黄毛摇摇晃晃爬起来，手伸进裤兜里准备摸刀，黑服立时制止了他，“走。”
    黄毛还是不甘心想要向前，黑服双手强行拉着他离开，他知道自己两人不是这两个高中生的对手。
    临下楼之时，黑服又回头仔细打量了一番西门跟林田的制服。
    西门捕捉到了黑服的举动，不过他根本懒得理会，如果对方来找麻烦，那他不介意把刚刚给出去的三十万拿回来，顺便收点利息。
    借贷的事情了结，一直装死的长头发画家又活了过来，连连表示感谢，保证钱一定会还，说可以现在就立字据。
    “相信我，如果我的画能得到金，不，只要银赏，我就能成为职业画家，随便一幅画就能赚到这些钱。”
    一说到画，这个长发年轻人眼睛里就有了神。
    林田光很是不屑，“切，你这个骗子的画要是真有实力能得奖，还需要去贿赂评委？”
    “不是贿赂，是礼物。”长头发大声争辩，随即声音就弱了下来，“只是对尊敬的前辈表示敬意。”
    “也是，有含金量的奖，几十万可不够。”林田光再度嘲讽。
    月岛在一旁，只能把头埋得低低的。
    西门根本不关心这些，直接问，“那半个吊坠在哪里？”
    长头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西门问的是什么，犹豫了一下，低声回答道，“我拿去当了，在大德寺质屋当的，你等等。”
    所谓质屋就是当铺，由寺庙的质库发展而来。
    长头发打开一个柜子，将里面的票据拿出来交给西门。
    西门把票据放回钱包，然后扣住了长头发的左手。
    长头发猛地感觉到自己体能飞速流逝，本能想要挣脱，却根本挣脱不开。
    一分钟，西门松手，长头发整个人就像是跑了几公里一样，大口大口的喘气。
    要是得到“左手”的不是长头发这种没有变强想法的普通人，而是林田这种，又或者是掌握了修炼方法的，甚至是妖怪。
    “左手”不会结合得这么浅，将左手拿回来的过程，更不会像现在这么轻松了。
    长头发也不会只是疲惫这么简单，西门也不会是抓一下手腕就能拿回来的。
    法身的“左手”前臂部分成功取回，他实力也随之增强了一点，虽然距离全部取回还差十多件，但这无疑是一个良好的开始。
    “告辞。”
    西门道。
    该做的事情已经完成，他起身准备离开，这时，墙上其中一幅画吸引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