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问一〇四:你想死上几次呢?

    ?day4
    “璀璨！”
    小小的身子中发出的尖锐声响仿佛刺破了耳膜，直直地冲进了中枢神经系统、
    “又是你这个低劣的恶魔对不对！”
    可事实上，只有巴掌点大的妖精说出的话语并不能被普通人类所捕捉到，幸运的是，她们拥有着可以让自己的声音完完整整地在他人脑中奏响的魔法、
    “下俗、不堪、卑劣、肮脏、恶心······”
    甚至还可以传达她们愤怒的咆哮、
    “居然敢这样对待璀璨！可恶！让你尝尝绚艾大人的厉害！”
    或许是成为了战车（rook）的这些日子令小妖精有些小得意、猖狂、自大、认为自己所向披靡，不过按照陈墨对她的了解，这仅是她此刻张牙舞爪着冲锋的原因之一。
    “真是不长教训啊！绚艾、”
    少年一把将小妖精束缚在了手中，凑到眼前，露出了令其瞬间呆滞的恐怖微笑、
    “难道你那微小的脑容量中只剩下了‘这个、味道真好呢！’‘今天要玩些什么呢？’之类的······”
    “不对！”从惊惧中缓过神来的小妖精像是为了证明般，满脸的认真、
    “我还想着趁你睡觉的时候在你脸上画只笨猪，然后等你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再好好地嘲笑你······呜呜！我又被吃掉了！璀璨、快来救救我啊！”
    现在的公主殿下才没有空来管你呢！
    将小妖精半个身子塞进嘴里的陈墨心里默默地吐糟了一句，随后看向以鬼畜的龟甲缚姿势被绑在城堡正门口柱子上的金发少女，视线不可避免地再一次被其紧紧黏住。
    此时的少女正闭着丹凤眼、紧锁眉头、似乎在做着什么很恐怖的恶梦，眼角隐隐挂着闪耀日光的泪珠。
    虽然这副我见犹怜的小模样很挑动少年黑暗的那一面，但真正令陈墨舍不得转移目光的主要原因······
    人体彩绘、
    在这之上的——女体图！
    被解除了高傲的钻头双马尾发型的公主殿下万分屈辱地被人扒光了衣服、以她的身子作为画布，绘上了色彩，更过分的是，斑斓的植物染料构成的图案并不是为了宣泄艺术，而是借由这种形式强调羞辱。
    回到原来的世界后、要不要稍微学习一下绘画呢？
    不过，对于第一次蒙受这种视觉冲击的少年来说，此时最大的愿望是，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够完成如此的“美景”，当然画笔最好是用自己的【不可抗拒的乱码】
    “喂！那不是你的未婚妻吗？都被这么过分对待了、你还不过去救她吗？”充满质疑及洋溢着浓浓鄙视的话语力道十足地抽打着少年的痴汉脸。
    被打醒的陈墨吐出被自己弄得湿湿嗒嗒的小妖精，完全无视了她“绝对！绝对会报仇······”的叫嚣，然后带着难以自抑的兴奋，凑近了自己的“未婚妻”。
    顺带一提，爱莎在救出被伊莱奇诺姆抓走的少年后，因为不想站立在王的对立面，所以选择留在原先的那个洞窟，安娜也因此留在了那里，只有木子木子以“将我的俘虏带回去给吾王处置”这样的理由跟随陈墨乘坐着红龙娘来到了这里。
    然后，因为骑士（knight）的棋子身份，只能在白天行动的少女阻拦了少年前进的步伐。
    等到了次日，从某对小情人的私会地赶到这里的少年少女们就看到了公主殿下屈辱的这一幕，随后就是哼着小调慢悠悠飞过来的小妖精同样看到这副场景及陈墨一脸荡漾表情之后的“暴走”了。
    也是基于此，归属于呆毛王的三名少女是无法去解救敌人的，并且······
    “······墨······哥哥······”
    隐隐约约的，陈墨似乎听到少女极其轻微且亲密地在呼唤着某个人，但却无法清晰地分辨出到底是谁。
    肯定是自己！
    自顾自肯定着的少年抱住少女，双手从其两侧伸过，试图破解这种美轮美奂的绳艺。
    然而、
    就在陈墨双手触碰到绳子的瞬间、
    周围的一切突兀的消失，好似除了自己之外的所有事物都被人干脆利落地抹去，然后再换上新的场景。
    “陈墨、”
    宽敞堂皇的王座之间，一如曾经，但、曾经的那个王者已经不在了······
    “你想死上几次呢？”
    此刻的王者好像在和亲密的友人交谈着午餐吃些什么一般、
    “先死1000次怎么样？还是说······”
    咧开嘴角，恶意蔓延、
    “1次就足够了！”
    【myconsummatekingtoeulogize】（高唱完美之王道）发动！
    “神恩【frombirthtodeathisinevitable】(生而及死是必然)获得，重压x2。”
    沉闷压抑的胸闷感、头沉脑胀的晕眩感、像是背负了整整一座高山的沉重感······
    即使这样，追求理想、渴求完美的王者还是在笑着，没有一丝异常地笑着，仿佛这双份“重压”并不存在一般、
    “呐！你闻到了吗······久违的、死亡的味道！”
    “等、等等！阿尔托莉雅，你完全不需要使用这样的方式来实现你的理想的啊！”
    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知警示着自己——【不死身】、已经被封印了！
    而且、
    “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即使再怎么深陷困境，即使再怎么不被理解，即使再怎么遭受质疑，即使欧派······总、总之，我、我们、是绝对不会放弃你的！”
    因为、
    “名为阿尔托莉雅的王者······是信仰！是统治着完美骑士国度的最高信仰！是来自于我们内心、就算嘶哑了喉咙也要继续呐喊着‘吾王’的不朽信仰！”
    所以、
    “请让我帮助你、请变回原来那个温柔的阿尔托莉雅吧······”
    像是要把长久以来一直积压在心底、名为“阿尔托莉雅”这个少女所带给自己的所有情感一口气迸发般，少年激动而高昂。
    “······”
    真挚且毫不保留的倾述似乎有些使少女脱离了黑化的状态，低着头，从王座上起身，不急不缓、一步一步地像是踏在少年的心脏之上，片刻后，站定、
    “为什么、”
    抬起头，并没有笑容，碧绿的眼眸中满是探寻、
    “为什么你能够为、我做到这种程度？”
    洋溢起来自心底的满足微笑，少年抚摸着身高只到自己鼻子少女的脑袋、
    “当然是因为、我喜欢着阿尔托莉雅啊！一直以来······”
    “······”
    短暂的沉默后，娇小的身躯贴进了少年的怀中、
    “我一直都知道的、”
    带着若有若无的执着以及······疲倦、
    “我到底是谁······”
    “嗯！？”
    还在因为少女的话语而发愣的陈墨只能发出这么一个短促的不解。
    “我是米尔蕾昂·君士坦丁！”
    “神恩【theincarnationisatrocity】（此身即为残暴）获得，重压x4。”
    左腹、
    为冷硬的凶器所洞穿！
    “并不是你所赞颂的那个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
    身体被用力地推开，利刃划过身体带来的二次疼痛令少年不自禁闷哼出声。
    “下一次，被我的剑所贯穿的、将是你的心脏！”
    少女持着熔构有四条锯齿型血槽锋利骑士剑，好像眼前的少年是个陌生人般、陌生的敌人般、非死不可的敌人般，面无表情地宣誓着。
    强烈的疼痛暂时隔绝了思维，少年愣愣地呆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直到······
    “墨弟弟，升格成王后（queen）、”
    脑海中突然响起女王陛下认真的声音，“她将这个空间封闭了，就像骑士（knight）的生死斗一般，所以······”
    “请打败她！使用你的力量，为我赢得胜利！”
    被自信的王者毫无保留地信任着的少年喘了几口气，舒缓着仍隐隐作痛的右腹，随后、
    “放心交给我吧！纪念姐姐！”
    士气满满的陈墨完全不知道这个下意识的亲昵称呼给处于密林另一端的纪念·安哈尔特带来了怎样惊喜······嗯~类似于“嘭”得一下冒烟的那种！
    “暖暖！”
    “我是主人的所有物，所以、请尽情地使用我吧！主人！”
    第一化身【施暴者必将承受之败】发动！
    就在少年将华美巨剑握在手中、严阵以待的下一刻，经过长久刻苦骑士训练的少女如同一只迅捷的雌狮般掠了过来。
    但仅是刚升格完成的lv4并不具备对lv5的迅敏做出适时的反应，也就在这样的状况下，少女在奔袭到少年身侧的瞬间、
    急速的世界好像被“思维”带来的重量所迟缓，时间突然以原先几百分之一的速度运动着······
    真是漂亮啊！
    这样的美少女，为什么能够挥起这么凶暴的武器？
    那是······坚决以及、愧疚？
    果然，即使再怎么撇清，她和阿尔托莉雅有着许许多多的相同啊！
    如果这之后能够再见一面就好了······
    呃！？
    血？
    ······
    ······
    ······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会死会死会死会死会死会死······
    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
    因懦弱而不死、因不死而更懦弱！
    不同的鲜血、在相同的部位，共同绽放······
    “主人，你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暖暖也在这里呢！”
    正如少女先前所言，久违地感受到了死亡阴霾的少年对其比未曾觉醒【不死身】之前更加惧怕、逃避、甚至因此暂时失去了战斗的意志。
    “即使是死亡，暖暖也会一直陪着主人的，所以，请振作起来！”
    明明平常都只是一个爱吃贪睡的小懒虫，此刻却能够说出这样的话，陈墨觉得如果自己再不能拿出一点主人该有的样子，就太说不过去了！
    况且、
    作为棋子而言，死亡只是暂时的退场而已，但、我······
    “米尔蕾昂·君士坦丁！我一点都不想死啊！！！”
    像是调动了全身上下所有细胞这么嘶吼着的少年，举起华美的巨剑，向着拥有同等伤势、却不具恢复能力的少女发起了进攻。
    听到少年败犬似的宣言，承受着相同疼痛的王者绽开了笑颜······
    ······战斗结束后······
    少年与少女躺在被两人血液染上凄美色彩的地面上。
    “明明不需要嘴炮就能解决的事情，可我为什么就是控几不住自己啊！”
    因为战斗过于惨烈而心有余悸的少年半感慨半嘲讽着，但更多的是对自己取得的胜利表示喜悦。
    “呐，米尔蕾昂，我刚刚说得那些话并不仅仅是因为你有‘阿尔托莉雅’这个身份······”
    此时的少女已经连说话的微薄力气都不具备了，毕竟她的能力所带来的“重压”换成陈墨来承受的话，或许只要x4就撑不住了。
    “因为，在我眼中的，你和我理想中的阿尔托莉雅早已重合在了一起······”
    少年侧过头，仔仔细细、仿佛要将这张精致的脸但雕刻在自己眼睑上般，直直地盯着、
    “我喜欢你！喜欢你的眼、你的鼻、你的唇、你漂亮的脸蛋、娇小的身躯，喜欢看到你纠结着要吃奶油泡芙还是油炸煎饼时的模样，喜欢你为了摩根勒菲在我面前脱光衣服的羞窘，喜欢你甘愿担负起一切的温柔······”
    看到少女瞬间露出的娇羞、惊慌、不知所措，少年笑了笑，重新将视线转正到天花板。
    “米尔蕾昂，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去约会吧！”
    十指紧扣的手小小地颤抖了一下，然后、
    “嗯······”
    渐渐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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