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小饭馆 二

    ?“你说的是胡坤胡老先生吗？”杨老二问。
    “嗯，江湖上传闻是胡一刀制造了这起灭门惨案。只是不知道这事到底是真还是假。”那人回答完杨老二后，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件事在当时造成的轰动可不小，我当然记得。最后闹得连官府都出动了，可惜最后还是不了了之。”杨老二感慨的回答，“至于是不是胡一刀所为，连官府都没有定论，我可不敢妄加推论。”
    “不是他还能有谁？”靠近角落里的饭桌旁，坐着一个白发的老妇人。他旁边一个十一二岁阴沉着脸的少年这时候插话说，“他胡一刀坏事做绝，活该落得这样的下场。我……”
    少年似乎还想继续说下去，就见一旁的老妇人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拽住了他的手腕就往外拖去。
    少年猝不及防的被老妇人拉起来就走，满脸犹自不甘心似的把个小身板直往后坠，看着倒像是在和老妇人闹别扭。
    老妇人看起来似有六七十岁的年纪，满脸的褶子形容枯槁。可是气势和做派却一点都不示弱，拉着少年走起来的步子更是强劲有力。不看脸面和身材只看气势的话，倒像是一个青壮年。
    等那一老一小走出了店门，屋里边又开始了热烈的讨论。
    “杨老二，你觉得刚才那孩子像不像胡坤老先生那失踪了的长孙？”大老李收回望向门口的眼光，蹩着眉头似有所想的问。
    “哦？这我倒没留意。”杨老二眼珠子一转，“经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有这个可能。听说胡坤老先生家里二三十号人都被斩尽杀绝，唯独没见了他的长孙还有一个他们家里的仆妇。”
    然后他转过身去，对着柜台后边一个戴着瓜皮帽，留着山羊胡子的人高声说：“洪老板，你见多识广，你觉得刚才跟着那老妇人出去的孩子是不是胡坤老先生的亲孙子？
    柜台里的洪老板正在一个小型的电子记账本上摁键，突然听见有人向他问话。猝不及防间，手一抖，摁错了键。心里懊恼这又得重新删了再弄。于是没好气的说：“请大家伙儿只管吃饭、喝酒，味道不好可以多提意见。只是请你们不要谈论这些个是是非非。鄙人不求别的，只想求得一份安宁。谢谢各位赏脸。”说完又径自去鼓捣他的帐了。
    “唉！那孩子还这么小就失去了亲人，跟着一个老妇人颠沛流离、居无定所的，实在是有够可怜的啊。”
    “就是。好在恶人自有恶报。”
    正在大家八卦得起劲的时候，一辆摩托车轰鸣着停在了饭店的门口。
    被老板叫出去送外卖的那个满嘴黄牙的店小二这时候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嘴里还不住的嚷嚷：“洪老板，不得了啦，不得了啦！”
    快到柜台的时候，店小二被旁边的桌子角挂了一下，一个趔趄差点没摔下去。
    关键的时候是老板的柜台救了他。
    就见他借着趔趄向前冲的这股力道勉强保持着平衡，一个前俯冲就趴到了柜台上。
    洪老板白了一眼店小二，不满的说：“慌什么慌啊？后边有恶狼追啊？这要是摔着了，是你要庆幸自己不用做事了躺着享福呢？还是我该心疼又得花钱请人工还得搭上医药费？
    店小二也顾不上辩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加上刚才差点摔倒受的惊吓，满脸惊恐、结结巴巴的说：“外……外边……往这边过……过来了……有二三十个人……现在都到了街口。”讲到后来，已经顺过气来的店小二不再结巴，说完话眼巴巴的看着洪老板。
    洪老板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不慌不忙的问店小二：“二三十个人怎么了？你说清楚点。”
    “他们都带着武器呢，我估摸着是山上下来的。”店小二惊魂未定的说。
    洪老板赶紧从柜台后边走出来，拱着手的对大家伙儿作揖：“对不起了各位，小店现在要关门打样了，请不在这里留宿的客人先行离去。”
    众人早就把店小二的话听了个真切,一两个胆小的食客已经先行离去。剩下的也赶紧丢下饭钱，一窝蜂的往门口挤去。
    顷刻间，小店的大堂里除了掌柜的和那个报信的店小二就只留下了天赐和叮当两个人。
    洪老板走到天赐和叮当的跟前，来回打量了一下两人，然后把目光锁定在了叮当的脸上，“二位客人是想留宿小店吗？”
    这么晚了，天赐和叮当二人正不知该往何处去呢？听见老板的意思这里可以住宿，两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叮当与天赐对望了一眼，然后对洪老板说：“我们就在这里住宿。”
    洪老板立刻吩咐店小二：“你带他们二人上楼吧。”然后转头和蔼的对天赐和叮当说：“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房间里有通话器。”
    叮当谢过洪老板后，与天赐一起跟着小伙计上得楼来。
    通过楼上一条狭窄的走道，店小二指着最里边的一张门对天赐、叮当说：“你们俩就住这间。”
    “什么？”叮当两眼一瞪，冲着店小二就嚷：“你什么意思？让我们两个人住一个房间？你长着眼睛是干什么用的？没见我们两个是不同性别的人吗？老师没教过你男女授受不亲啊？”说出来的话特溜，一口气说完，都不带喘气的。
    店小二倒是没有生气，恐怕他见过的刁蛮客人不在少数，都习以为常了。就见他亮着一排黄牙，脸上挂着职业性的笑容，口气一如既往的平和。“这上边就四间房。其他三间都有人了，你这间还是老板让出来的。老板平时晚上都回家，今天肯定是回不去了，你们要住进来，他只好和我挤一间了。”
    听见这话，叮当一下子就哑了口，气势也矮了一截。她转过去看天赐，见天赐呆站在那，没有要发表意见的意思，逐转回头来对店小二不耐烦的说：“那就这间了吧。真倒霉，睡个觉都找不到个舒服的地方。”
    两人推门进去。这是一件单人的房间，进门的左边就是一个壁柜，给客人挂衣服用的，壁柜对门是个迷你的卫生间。进到房间里边。就只有一张简单的单人床靠墙放着。床铺的左边窗户底下放着一张长条桌子，上边有杯子、茶叶、等一些小物件。挨着长条桌子的角落里，有一个饮水机。
    天赐刚吃了五大碗饭，口有些干了。看见有水，跑过去就想倒来喝。
    可左找右找，就是没找见有什么口子让水可以流出来。
    天赐研究了半天，然后用手指轻轻地触碰了一下红色的水龙头。没成想，一股滚烫的开水从水龙头里边流出来落在底座上再溅了下来，有几滴正好溅在了天赐的小腿上。
    现在正是夏季，天赐身上穿的是一件阔口的中腿裤，水滴溅在天赐的小腿上，烫得天赐做青蛙跳。
    一边的叮当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正在看着天赐不会用饮水机的笑话。看见天赐被水烫得一蹦老高，幸灾乐祸的在那“咯咯”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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