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神隐与夜魔 上

    ?图书馆的地下室里面，景萝满怀着好奇打量着一切，表情和狄玄野第一次来的时候差不多，她啧啧赞叹道：“这就是我爸爸过去工作过的环境吗？”
    作为一个暂时“编外”的组员，景萝也得到了狄玄野得到的各种装备，今天被带到这里，除了好奇心，还有满满的疑问。
    “谭教授，那天的那种带走佳佳的外星人，你知道他们是什么，又来自哪里吗？”景萝问道。
    谭教授说：“我也并不完全清楚他们来自哪里，外星人的种类实在太多，调查科的分类并不详尽。已经摒弃了身体物质形态的外星人，已知的也有十几种。但是危险的是，带走佳佳的这一种非常像是时空管理局最大的敌人，也就是——夜魔。”
    “夜魔！”狄玄野失声惊呼。这个狄晓霜曾经提过的名字给了他太多的印象和震撼，他吃惊地问道：“这就是夜魔？和晓霜有关的组织？”
    谭教授点点头：“夜魔，确实可能和狄氏那个神秘组织有关联，小野，你还记得安德森的那个制药集团吗？”
    狄玄野当然记得，在孤儿院的时候，傅院长曾经介绍过，安德森所在的“克洛诺斯制药”是一家国际生物制药公司，主要从事一些对抗人类绝症的药物研发制造，同时他们也致力于各种公益慈善行为，在各个国家都资助了许多慈善项目，这一次来中国考察并且资助狄氏孤儿院的建设，并且希望和狄氏能够建立一种战略合作伙伴的关系。
    谭教授说：“对，就是这个‘克洛诺斯制药’，根据我和流火雷鸣上次去美国，并且和美国的调查科联手取得的情报，这家制药公司非常的可疑，他们表面是个研究治疗癌症等绝症的生物制药公司，但是我们却发现他的大量激素类药物都是为了制造特种异能生物而准备的。”
    “特种异能生物，是不是也包括生化战士之类的？”狄玄野担忧地问道，他实在非常担忧狄晓霜和狄鹰的安危。
    谭教授想了想，对狄玄野说：“这样吧，把流火和雷鸣都叫过来，趁着大家都在，我想要给大家讲讲夜魔的事情。”
    流火和雷鸣上来了，雷鸣闷声不响地坐在角落里，流火则坐在吧台边上，那是大家偶尔一起喝喝红酒聊聊天的地方，狄玄野和景萝坐在谭教授的对面，谭教授环视了大家一下，开始讲述关于夜魔的事情。
    “不是我不想告诉大家”，谭教授说：“调查科有一些关于时空管理局的资料，但是我父亲去世之后，很多资料已经散失，父亲曾经对我说，基于不能对未来的时间线有太多干扰的原则，我们需要尽量对于已知的未来信息保密。因此我能够找到的资料也非常有限，甚至有些，是通过调查夜魔本身得到的。我想，也许我们的保密并不完全正确，我们需要了解对手，了解对手在未来的作为，才有可能对未来加以正面的干涉和改变。”
    狄玄野注意地听着，这个神秘的夜魔实在是引起了他极大的好奇心，他希望能够知道到底是什么控制了狄晓霜和狄鹰，派出安德森的制药公司，又究竟与这一切有什么关联。
    “首先，我想听大家说说，对佳佳的事情，你们怎么看待，又有什么样子的疑问？”谭教授问道。
    “我有疑问”，第一个提出问题的人，是景萝：“我是一个警察，佳佳的事情让我非常的堵心，我的感觉是，不管是从一个警察的角度，还是从你们调查科的角度，我觉得我们都……做得挺失败的……从一个警察的角度来说，我眼看着一种看不见的敌人带走了我要保护的孩子，却没有能力阻止，而且还要给予受害者家属一个完全欺骗的结论，我真的很难过。从一个警察的角度，我也不能明白，为何调查科会放过它们，你们明明有着很强大的科技，却和我们警察一样，眼睁睁地放走了它们……”
    “这个问题问得很好”，谭教授看看其他人：“你们呢？有什么要说的？”
    流火和雷鸣都不做声。狄玄野说：“我也有些景萝姐那样的感觉，不过我觉得，当时的情况的确不适合我们和那种生物开战，毕竟在场的普通人太多了，我不能预料对方有什么样子的武器，尤其是当天的案发现场，还有他们能用佳佳的身体说话，我认为调查科不能进一步对那种生物做什么的原因是，也许他们能够轻易操纵人类的身体，比如，他们也许可以让一个警察来枪击我们，但是我们没办法去枪击一个警察。”
    谭教授点点头：“还有吗？”
    “还有”，景萝补充道：“什么是‘幽灵船的影子协议’？我听到佳佳说起来这个，谭教授就让步了。”
    谭教授回答：“好吧，我一个一个问题的回答你们。小野分析得对，在宇宙之中已知的可以隐形或者没有物质形态存在的生物中，有一半以上可以暂时操控人类的身体，在当时的情况下，如果在场的都是调查科的成员，我们或者可以冒险一战，但是因为有普通人类，所以我们并不能那么做，并不完全是因为会给在场的人类带来危险，还因为按照规定，不能让低等文明的生物看到高等文明的科技——这也算是‘影子协议’之一，别急，我后面会说到影子协议的问题。”
    景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谭教授继续说：“还有，警察的结案做法，算是和外星生物接触有关的案件的惯例做法，我们目前毕竟还无法对于公众公开太多关于外星人的内幕，因此，把不寻常的事件换成符合‘科学’的解释，公众的接受度更多，也更容易蒙混过去。人们更容易接受穿着科学、合理外衣的谎言，而不愿意接受赤裸裸的真实，不是吗？”
    景萝说：“可是我，还有小野，我们都接受了。”
    谭教授微笑着注视他们：“是的，你们接受了，可是我问你们，接受了之后，你们还能回到你们原来的日子之中，继续平静地生活吗？你们已经看到了宇宙真实面目的一角，你们还能闭上眼睛，装作若无其事，装作一切都很平常、一切都在有序运作吗？你们能不担心黑暗之中的恶魔的眼睛，能不担心那些无法对抗的宇宙力量吗？”
    狄玄野和景萝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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