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不变

    ?“大家快坐下吧，不必拘束。”赢政自顾自地坐下了，小草也坐到了赢政身边。
    盖聂却握紧了手中的剑“陛下，这里有些不对。”
    赢政笑了笑“别担心，这儿很安全。甘罗布置了迷阵，而且公输家的机关也是厉害至极，没有外人能轻易到这儿。”
    盖聂还想说话，胡伯已经端着菜出来了。赢政劝道：“别紧张了，快坐下吧。”
    胡伯把菜放到桌上后，转身便离开了。赢政拿起筷子准备开吃，月神一挥手，一股无形的力把整个桌子都掀翻了。
    赢政和小草一脸不可思议，刚想开口，盖聂已经拔剑而出了，一声巨响，五六个蒙面杀手从房梁上出现，朝着赢政飞身而去，月神掐了个法决，一股蓝紫色的气凭空出现，控制着两个杀手飞了出去。盖聂也快速挥剑杀了两人，挡住了最后一人的攻击。
    这一切来的太快，赢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越来越多的杀手从四面八方涌了进来，盖聂和月神赶紧御敌。赢政带着小草躲在了一边，两个什么功夫都不会，只能充当拉拉队。
    杀手虽然多，但战斗力和杂兵差不多，盖聂和月神没花多少功夫就全部清理完了。盖聂收回长剑“完了。”
    月神刚放松下来，立刻意识到不对“不好！陛下小心！”
    赢政一惊，一个杀手突然从地面冒了出来，持一把短剑，朝着赢政的心脏刺去，离赢政最近的小草一个侧身挡在了赢政的前面，短剑毫无意外地刺进了小草的身体，月神立刻施展阴阳术控制了杀手。
    赢政手足无措地抱住了小草，朝着两人吼道：“你们快去叫人呀！”
    小草虚弱地说道：“好疼。”
    赢政急得有些语无伦次“马上就不疼了，你再坚持一下。”
    月神上前用真气为她疗伤，可似乎不起作用，小草面色越来越苍白。过了一会儿，月神叹了口气“没用了，剑上有见血封喉的剧毒，她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赢政大怒“废物，要你何用？快给我去找人，村里有大夫。”
    奄奄一息的小草抓住了赢政的手“陛下不必了，已经够了，陛下能没事真是太好了。”
    赢政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不够，不够，我不允许你死。你不是最喜欢吃我做的菜吗？以后我天天给你做。你不是喜欢牛奶糖吗？我一颗都不要，都是你的。”
    小草笑了笑“那真是太好了。”
    赢政大哭道：“那你不要死，好不好？”
    小草摇了摇头，笑着用越来越虚弱的声音说道：“上天对我真的很好，能成为陛下的侍女真的很好，我不能再这么贪心了。”
    赢政哭着大吼“你们每个人都这样说！我要你们更贪心一点！我要给你们更多！”
    小草摸了摸赢政的脸“夏姐姐说人是会变的，大王也是会变的。可我不信，我知道大王永远不会变，永远是那个给我糖吃的好大王。”
    “恩，我答应你，只有你不死，我什么都答应。”赢政紧紧地把小草抱在怀里。
    小草笑了笑，用几乎快要消失的声音说道：“我……我爱……”小草的手垂了下去。
    赢政撕心裂肺地痛哭，月神和盖聂都不敢上前去劝阻，赢政哭了很久，然后轻轻放下小草的身体，面无表情地捡起地上的刀，猛地朝杀手砍了上去，一刀接一刀地砍着“去死！去死！去死！你们都该死！”血喷撒了赢政一身，但他毫不在意。盖聂赶紧上前阻止，而月神也有了一些动容。
    赢政停手了，气息变得有些凌乱“去把胡伯给我带来。”
    月神又施展阴阳术把胡伯带到了赢政面前。赢政大声质问他“你到底做了什么？”
    胡伯跪在地上，哭述道：“陛下，我也是被迫的，他们挟持了我的儿子媳妇，还有未满月的孙子。”
    赢政大怒“当初你不是说自己孜然一身，无牵无挂吗？所以我才让你做这里的负责人。”
    胡伯跪在地上不敢看赢政“因为陛下开的报酬实在太优厚了，所以……”
    “哈哈哈……”赢政有些癫狂了“原来都是我的错，我对你们实在太好，太客气了，不过你放心，以后不会了。我要把你的家人还有朋友全部五马分尸，再把尸体挂在这里以儆效尤。至于你，我要你生不如死！”赢政的话把盖聂和月神都被吓了一跳。
    失去理智的赢政，上前去抱起了小草的尸体，小草死的很安详，脸上还带微笑。看到小草的笑容，赢政突然醒悟，他想起了小草死前说的话，自己如果真的这样做了，岂不是辜负了小草的期望。赢政暴怒的心平静了一些“你滚吧，带着你的家人离开秦国，永远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胡伯喜极而泣“谢大王不杀之恩！谢大王不杀之恩！”
    赢政没有看他一眼，对着月神和盖聂淡淡的说道：“回去吧。”
    回去后，安置好小草的尸身便回到了寝宫，躺在摇椅上什么都不想做，静静地看着这里的一切。深夜，甘罗再次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赢政的寝宫。
    赢政看到甘罗，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甘罗，小草死了，她永远不在了。”
    甘罗强忍着眼泪“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今天本该是准备改革新政的日子，赢政擅自延迟了一天，为小草举办葬礼。小草的葬礼，只有赢政和盖聂，甘罗不能到场。葬礼上，赢政在小草的墓前种了一棵树，然后一直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盖聂也没有打扰他，独自离开了。
    一直站了三五个时辰，月神来到了赢政身边“陛下是一国之君，她能为陛下而死，是她的荣幸，您又何必如此伤感呢？”
    赢政没有看她一眼“在你们眼中，她的性命一文不值，就像路边的一颗小草。可是没有这颗小草，再美的花也是不完整的。你想知道她的全名吗？”
    月神疑惑道：“名字？”
    赢政露出了一丝缅怀的微笑“她的全名叫凝香小草，这名字还是我取的，虽然很烂，但好听，不是吗？她总说自己是一颗无根的小草，而我像一棵大树，为她遮风避雨。”
    月神点了点头“凝香小草，很贴切的名字。陛下能和我讲讲吗？”
    “那是一个很小很小的故事……”泪水又开始在赢政眼眶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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