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肆

    ?“因为孤一直在汝身边啊！”少年的话在苏明远耳边响起，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一直在我身边？”这句话苏明远听不懂，因为他以前从未见过这个少年，他怎么会说他一直在他身边，难道......
    “你是那里的？”
    “那里？”少年一想便明白苏明远所说的那里是哪里，眼中有神采闪过，只不过仅仅只维持了那么一瞬间，“呵，也许算是吧。不过，这也已经不重要了。我早已离去了。”
    苏明远突然看见少年脚下没有影子！而且他也并不是在地上行走来的，而是一路飘过来的。
    在苏明远的认知中，活人是无法这样飘在空中行走，而且没有影子的。哦，错了，他还是看见过在空中行走的，不过，没有影子的还真没见过。
    “你......真的是死人？”苏明远大惊失措下想要远离少年，不过却跌倒在地，再当他准备爬起来时，他惊奇地发现......他也是一个模糊的存在！
    没有影子，是一个虚淡的存在，虚淡到可以透过自己的身体看到地面！
    “我......我也，死了？”透过自己的双手，苏明远可以清晰的看见地上草叶的脉络。
    他心里惊慌失措，无数个念头闪过，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将自己的拳头握紧，暗叹自己的无力......
    “孤是真的死了。汝却没有死，只是灵魂离体了而已。”少年解释道。
    苏明远此时也镇定下来了，看着少年，联系刚才发生的一切，知道他才是此事的引发者，而且依他之前说一直在他身边来看，他也不是罗浮宗之人，顿时问道：“你要想干嘛？藏书阁里可不是没有人的，他们一定会发现不对劲的......”
    “汝是说那个小阁楼里的老头吗？”少年对苏明远的问题嗤之以鼻，还没等他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
    听见少年说出了刚才出声提醒自己的人的下落，苏明远便知道此人非同一般，既然他已经发现有人在藏书阁监视，那么必然对抓走他的这件事有所应策，不让他们发现。
    “真不喜欢这种被动的局面啊。”
    “汝来到这里的只是汝之灵魂，而非汝之肉体，他实力低下，怎么会发现。”少年稍稍做了一点解释。
    “可是，”苏明远发现有点小问题，“如果我站在一个地方长时间不动还是会被发现的吧。”
    虽然话在这么说，但苏明远的心思却没有放在这个上，“实力低下？随意就将我救下的人实力低下？他是狂妄自大，还是......真有这么强大？”
    “这汝就无需担心，”少年看着苏明远，认真为他解答他的所有问题，“这里和外面的时间流速不一，等你出去时可能才过了几瞬，那人只会认为你还在与光团斗争，努力想将功法取出。”
    苏明远认真思考为什么少年要将带到这里来，“按道理来说，我一穷二白，没有什么能够吸引别人的东西，那为什么他要将我带到这里呢？”
    他突然眼睛一亮，想出了一种可能，脱口而出：“夺舍？！”
    “对，就是这样。”还在沉思中的苏明远不知道自己已经将刚才那句话说出来了。还在思考如若真是这样那他应该怎么办时，被少年的话打断了他的思考。
    蓦然听见苏明远说出夺舍二字，少年愣了愣，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不屑道：“哼！岂可将孤与那些魑魅魍魉相比！”
    苏明远抬头看向少年，发现眼前之人的模样虽然仅仅只是少年，但他在说出刚才那句话时的气势十足，简直不是这种年龄所能拥有的气势，压得苏明远喘不过气来。虽然苏明远知道此时自己这种灵魂状态根本无需呼吸，但他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那种窒息感，在那股气势下，仿佛普天之下都没有人敢与他为敌一般。
    他不助的抓住自己的喉咙，期望这样能减轻他的痛苦，可是这仅仅只是徒劳。
    “孤，只活一世！”少年的眼中迸发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光芒，苏明远被他看着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好低着头，看着脚下土地，突然意识到自己此时竟然在向别人低头，他想要将自己的头抬起，没想到居然抬不起来！
    “此人到底是谁？为何会有如此强大的气势？”
    在这股气势下，苏明远蜷缩成一团，大气也不敢喘一口，连在心中思考都有些艰难！
    “还有，只活一世？好大的口气，不是已经死了吗，居然还如此大言不惭！”
    似乎意识到自己将苏明远抑制住了，少年收敛自己的气势，苏明远在那一刹那感觉到限制自己的气势没有了，顿时松了口气，即便他只是灵魂体，却感觉到自己似乎大汗淋漓！
    “不对！”苏明远仔细感觉一下自己的灵魂，发现现在比之前刚进入这里时有些许凝实的痕迹，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但苏明远还是能感觉到，“为什么我的灵魂凝实了一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脸色不大好的少年，苏明远心中不解，“为什么要助我凝实灵魂？难道他真的不是要夺舍我？”
    “可是......”
    “好了。”见此时与苏明远再无其他话可说了，少年心情也不大好，已然没有欲望向苏明远解释一切，看苏明远的样子是想要回去，于是道：“汝不是想要出去吗，那就送汝离去吧。”
    听见这句话，苏明远的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警惕，“我......还会再来？”
    “汝现在不要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多少人对这种事情都是求之不得的，汝以后也是如此，会主动进来的。不过此次出去近段时间是进不来的了。要想在进来，需要汝的修为达到凡灵境。当然，之后孤是不会强求汝进来的，爱来不来。”
    “总之......孤不会再主动带汝进来了。进不进来，一切随汝。”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苏明远见他如此笃定，不由问道。
    “在汝决定修行灵气时，汝的命运就已经无法更改了......当年......唉，不提也罢......”
    少年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却再一次停下了。
    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苏明远真心为他感到着急，“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能说。”少年摇摇头，“不能说。”
    “这要汝自己去寻找答案......孤说出来......可能，孤就真的神魂俱灭了。”
    “况且，孤所知道的也不一定是真的......也不一定就是全部。”少年一脸唏嘘，眼中神色深邃，似有无尽深渊藏于其中。
    苏明远看着少年，情绪不由的被他感染，神色黯然，也有些伤春悲秋，“是啊，条条道道，谁又能说明白呢？”
    “不对，我明明是在问你为什么知道我更名改姓过！”话题不断的被带离原来的方向，苏明远想起了之前的问题，纠正道。
    少年看着苏明远眼中闪过犹豫，但他也只是叹了口气，“唉......”
    “到底为什么？”苏明远不依不饶追问道。
    “没有为什么，”少年的情绪已经平复过来，“以后汝慢慢会知道的。”
    “也对，”苏明远莫名其妙的说出这样的话，令少年略有吃惊，不过他之后的话却让少年哭笑不得。
    “我以后又不会进来了，问了又有什么用。”他目光炯炯的看着少年，“你说过不会再将我主动拉过来......是真的吧。”
    “是真的。”少年点点头。
    “好，那我现在就要走。可以吗？”
    苏明远此时其实十分紧张，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少年到底是不是真的要放他离去。
    “那好吧，汝走吧。”
    少年随手一挥，面前便出现了一个五彩斑斓的漩涡。
    虽然苏明远不大相信少年少年会真的就这样放他走，但他确确实实在漩涡中感受到了自己肉体。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感受到的，但就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或许是血肉灵魂之间的联系吧。
    他上前走到漩涡面前，回头看了一眼少年，突然感觉他的身影如此孤单，意识到到现在为止他都不知道他的名字，于是问道：“你......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少年眼中沧桑浮现，苏明远越发觉得他不只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名字，呵。”
    “孤已经忘记孤叫什么名字了。”
    “那你之前还说我更名改姓是不敬，那你呢。”
    “唉，也对，”少年莫名其妙的感叹，“名字于孤，于......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终究只是......”
    苏明远已经不想再说少年莫名的话语了，“那我总归要称呼你什么吧。”
    “既然如此，那就叫......”少年眼中露出了回忆的色彩，“肆。”
    “放肆的肆。”
    听见少年，不，肆这样说话，苏明远便知道这个字不是这样解的，但他以不想在与他闲扯了。于是一步走进漩涡中。
    看见苏明远走进漩涡之中，肆叹了口气，“不知，他牵扯进来，到底是福？”
    “还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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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漩涡中出来后，苏明远看见眼前之人的背影十分熟悉，正想着，发现此人原来同样十分孤单，于是问道：“道友为何如此孤单。”
    “因为......”那人仰头看天，“没有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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