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调查宋大德

    ?李国豪走访了一些同学后得知，向前锋麦克出事的那天，宋大德本应该在生活区负责警戒工作，但他却以身体不适做理由开了小差，这理由明显不适用于身强体壮的宋大德，他可能是借口离开，前往信号塔行凶。
    李国豪捋顺了所有关于宋大德的疑点，内心始终潜藏着攻击型人格的他在来到开普勒452b后就对自己出言不逊，不仅如此，他还曾故意把信史关在门外，在尹逗逗和谭欣争夺领导力权限时企图攻击尹逗逗，以上的种种说明，拥有反*社*会人格的宋大德是最佳嫌疑人，只是李国豪想不出宋大德的作案动机，他和向前锋还有麦克能有什么仇恨呢？
    “不能打草惊蛇。”李国豪决定跟踪宋大德，监视他的一举一动。终于机会来了，在隔天的工作午休中，宋大德一个人默默地离开了生活区，沈牧雪率先跟了上去，李国豪随后。
    “喂，你跟着我干嘛？”沈牧雪见李国豪尾随着自己有些不适。
    “调查宋大德。”李国豪开门见山，他了解沈牧雪的个性，这丫头最讨厌拐弯抹角，再有就是沈牧雪冰雪聪明，一般人也别想欺瞒她。反正都处于相同的目的，两人联手可以信息共享，不把话说明很有可能引起一些误会。关键的问题是，对自己一向反感的沈牧雪愿不愿意和自己合作。
    “就凭你？”沈牧雪没有说别的，她只是质疑李国豪的能力。
    “难道班里面除了你我还有第三个人怀疑宋大德是凶手吗？办案是需要敏锐的察觉力的，这是天赋。还有，我已经发现向前锋的下落了。”李国豪决定冒个险，把向前锋这个重要信息无偿送给沈牧雪，也算是表达诚挚的见面礼，他料想，沈牧雪不会出卖自己，比起没有良心的举报，侦破一个大家都被蒙在鼓里的案件要来得更刺激，更充实。
    “他怎么样了？”果然，沈牧雪的思维一直围绕在案件上，并没有因为李国豪平日里差劲的为人而据他于千里之外。
    “他已经死了，是我亲手掩埋的。”李国豪说出了昨晚的实情，他也充分地解释了自己隐瞒事情的原因。沈牧雪没想到李国豪对自己竟然没有任何隐瞒，把这样要紧的事都告诉自己，但凡自己有一点私心举报李国豪，那他一定无力回天了，沈牧雪被李国豪的诚意打动了，调查处于瓶颈阶段的她也希望有一个和自己志同道合的伙伴出现在身边。
    “你说的没错，没有证据，以宋大德混横的个性他才不会伏法呢。”沈牧雪对李国豪的做法表示理解，最后她又补充了一句“别以为我们暂时合作，就代表我愿意和你交朋友，记住了，这件事情结束后咱俩各走各路。”
    “小孩子气。”李国豪心里默念着。
    二人跟随宋大德来到飞船附近，宋大德竟然有进入飞船的门禁许可，李国豪分析，宋大德是谭欣的得利手下，八成是谭欣把方便都和手下分享。
    飞船舱门在宋大德进入后立刻关闭，把李国豪沈牧雪二人拦在外面。
    “没关系，我有超视听能力。”沈牧雪让李国豪负责警戒，她自己则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启动了超视听模块。
    “他在主控室里。”沈牧雪追踪到了宋大德的视听讯息。
    “他在做什么？”
    “通话。”
    “和谁？”
    “内容加密了，我听不到。”
    “这家伙一定在搞着什么鬼。”
    宋大德在主控室里待了好一阵子，直到午休结束才面带满足的样子，潇潇洒洒回到生活区。对于宋大德行凶的动机，是让李国豪最头痛的，从宋大德对待信史、尹逗逗，最后到向前锋和麦克的行为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宋大德会寻找一切机会下手，把信史关在门外，让他喂狼，还有貌似冲动地突袭尹逗逗，这两个举动明显是借机杀人，而对待向前锋和麦克则是计划行凶。现在宋大德又在暗地里联络着某个人或是某个势力，所有的线索就指向了那个神秘的联系人，很有可能，那个联系人就是下达必杀指令的幕后元凶。
    晚饭后，李国豪和沈牧雪相约前往飞船，在夜色的掩护下，二人成功逃过值班同学的眼线，来到飞船附近。
    “拿到了吗？”李国豪问道。
    “当然，我是谁啊，从来没失手过。”沈牧雪举着手里的门禁卡一副得意的样子。
    “记得结束后还给尹逗逗。”
    “用你提醒……”
    沈牧雪拿着偷来的门禁卡打开了船舱，两人直奔主控室，查找着近期内的所有通讯记录，可在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后却没有任何发现，最早的通讯记录也是一个月前飞船在降落时向地球发送的即时报告，而且是单向的。
    “这家伙有手段啊，不但可以屏蔽通话内容，还把通讯数据清理的这么干净。”沈牧雪抱着肩膀一筹莫展，她认为自己该做的都做了，没想到宋大德反侦察能力这么强。
    “你已经尽力了，没有你，我们连飞船都进不来。”
    “接下来怎么办。”
    “交给我好了，不出两日，我会找到真凶，给死去的同学一个交代。”
    “这么说你已经有证据了。”沈牧雪有些不敢相信李国豪的言论，但李国豪说话的语气以及他的眼神都充满着坚定的信心，眼前的李国豪和她以往认识的李国豪判若两人，一时间沈牧雪恍惚地感觉，眼前充满着正气和自信的男生完全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新同学，一个人到底经历了什么能够这样脱胎换骨，沈牧雪想不通。
    “我已经无限接近真相了，但距离昭告天下，我还有很多棘手的问题要解决。”李国豪说的棘手问题包括如何解释兰若的失踪事件，还有如何解释自己擅自掩埋向前锋遗体的事实，如果不把这些事情圆全，即便找到证据让真凶认罪，作为行为古怪的他自己，也很难脱离干系，搞不好让自己有口难言成为共犯。
    “之前我没有问你，因为我知道你一向混不讲理，言而无信。但我今天还是想问问你，发现向前锋的那晚，你在外面做什么。”沈牧雪觉得此刻的李国豪逻辑清晰，人事分明，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可以和李国豪用正常人的口吻交谈，在一刹那间，沈牧雪觉得李国豪脱胎换骨了，也许是时候尝试着和李国豪进行更深入的谈话了。
    沈牧雪虽然在发问，但李国豪也感受到了沈牧雪对自己有意图地敞开心扉，此刻二人已经是秘密的合作伙伴，沈牧雪只不过想更进一步了解眼前这个她从未接近过的人。
    “我不是说了么，晚上睡不着，出去看星星。”李国豪还没有准备好告诉任何人他的真实情况，他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毕竟自己的前身和同学们的关系已经到了冰点，要想完全取得别人的信任一定要一点点的破冰，欲速则不达。即便沈牧雪表现出想和自己交心的萌芽，但二人的关系远远没有走到可以毫无保留的地步，万一这丫头把李国豪的实情转头就告诉她最依赖的信史，以信史的个性，他一定会全力调查李国豪隐瞒事实的原因。更别说信史现在就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真实能力了。李国豪决定，在个人实力没有到达一个至尊高点，同学关系没有修好之前，他要尽量保存实力，做一个透明人，为自己改造升级创造良好的环境。一旦自己与众不同的实力过早暴露在大家面前，自己被再次清理的命运也就不远了，本来人缘就极差的自己也理解，没有人愿意养虎为患。
    “没诚意。”李国豪玩笑的回答让沈牧雪原本带有的一丝幻想破灭了，李国豪还是那个李国豪，没办法交流。
    目送沈牧雪回到宿舍后，李国豪赶紧再次离开生活区，他差点忘了，兰若还在避难坑洞里饿着肚子呢。
    李国豪虽然给兰若留了不少食物，但坑洞里闷热潮湿，肉类很容易变质，李国豪决定在回去前给兰若带点新鲜的野味。正巧，在距离避难坑洞不远处，李国豪竟然看到一只摄魂者。想必这只单独行动的摄魂者应该是个前哨之类的。摄魂者领地意识极强，并喜欢扩张领地。每年因为领地冲突导致死亡的摄魂者数量，占种群总死亡数量的50%以上。李国豪分析，领土纠纷频繁的摄魂者一定会不时地骚扰或是小规模侵犯隔壁雨林的种群，由于这片雨林里的摄魂者已经被李国豪团灭，所以隔壁摄魂者在发现这片雨林多日不见摄魂者活动迹象后，就派一个前哨过来打探一下，没想到却被李国豪抓个正着。李国豪只用了少量的蛾粉就迷晕了这只不明真相的前哨。现在，李国豪野外烹饪的技术已经炉火纯青了，剥皮、去内脏、点火、烧烤等动作一气呵成，不仅如此，李国豪还发现雨林中的一些植物本身就是天然烧烤佐料，他的bbq技术愈发地纯熟，香气可以传到几十公里以外。
    没用多久，香气扑鼻的烤肉做好了，李国豪用干净的树叶包住冒着热气，涌着嫩汁的烤肉来到避难坑洞，并沿途摘了几颗野果作为兰若的水分补给。
    兰若用充满怨气的眼神迎接李国豪的到来，她坐在床上，双手抱着膝盖，眼窝有些黑青，明显是在这狭小紧闭的鬼地方得不到良好的睡眠。
    “委屈你了，兰若，先吃晚饭吧。”李国豪看到兰若失落的样子心理有些难受，兰若原本飘逸的秀发由于湿热变得没有精神，胡乱地贴在兰若的脸颊和额头上。喜欢干净，衣服和鞋子始终保持整洁的兰若，现在浑身上下都是灰土，并且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全身唯一的精气神都聚集在她那双本来充满柔情的明眸中，可现在柔情被愤怒取代。在坑洞里生活了一天的兰若，还是无法接收自己被李国豪囚禁的事实，以前的种种美好始终像放电影一样在兰若的脑海中闪回，像一场美丽的梦幻，却被这无情的现实击溃，兰若愤怒的背后，是无尽的失落和悲伤。
    “吃点东西吧，我刚做的。”李国豪把烤肉放在兰若面前，还有一颗蓝宝石。他把已经变质的食物收了起来，准备一会儿走的时候扔掉。
    “好在你没吃这些，不然会生病的。很抱歉，今天工作到很晚，让你饿肚子了，明天我一定早点过来。”李国豪说话时带着谦卑和歉意，他根本没想到兰若会卷入进来，白白遭罪，可以大局为重，只能暂时让她受委屈了。
    兰若没有说话，她还在和李国豪赌气着，一点也不想理会李国豪。见兰若没有要吃的样子，李国豪也放下了送到嘴边的烤肉。
    “你不吃，我也不吃，咱们一起饿着。”
    兰若虽然在生着李国豪的气，但李国豪这句话还是多少让她产生了一丝的感动之意，兰若之所以感动不是因为李国豪当前的举动，而是回忆起了一些往事，一些当初她和李国豪在一起时的种种美好。因为那时的李国豪，有好吃一定要让兰若先吃，“你先吃，我还有呢。”说这话的李国豪只有7岁。可每次兰若都发现，原来李国豪手中珍贵的零食其实只有一份。
    一时间，兰若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万千思绪涌上心头，她强忍住泪水，拿起烤肉，“别自作多情了，要想饿死，我不拦着你。”
    不管怎么说，兰若开口吃东西了，这点对李国豪来说很重要，兰若必须保证自己的身体健康。兰若吃着烤肉虽然嘴上不说，但她这辈子都没吃过如此美味的食物，在她的印象中，李国豪连泡面都不会煮，怎么能烧出如此极品的烤肉，有几次兰若都想打破僵局询问李国豪是怎么做到的，可话到嘴边兰若还是忍住不发。
    一颗甘甜多汁的蓝宝石下肚后，兰若的怒气平顺了很多，人就是这样，肚子饿的时候整个人都会莫名的烦躁，但在一顿美餐过后，哪怕给你提供美食的是你痛恨的人，也会在人心底留下一丝自己不愿承认的感激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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