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说事

    二人随便找了个酒馆，对坐斟酒。
    尉迟敬德大口大口喝了两碗酒，狠擦了擦嘴。终于下定决心要和东方明求助。
    “东方兄，我这次对你出手，是迫不得已。”
    “我的母亲被宇文智及抓住，他用我母亲的性命要挟我，必须要杀了你。东方兄，你相信我，对你出手我真的是迫不得已。”
    尉迟敬德很感伤，他刻苦习武，就是为了保护家人。可尉迟敬德现在空有一身武功，却还是要受人胁迫，为人走狗。连身家性命都要被宇文智及掌控，更别提施展自己的抱负。实在是世事无奈啊。
    “长期以来，宇文智及一直用我家人的性命要挟我。无可奈何之下，我为他做了许多......”说到这尉迟敬德哽咽了一下，神情带着几分痛苦，“做了许多不光彩的事情。”
    东方明观尉迟敬德的神情，猜到尉迟敬德口中“不光彩的事情”，恐怕是见了血、杀了许多无辜的性命。
    东方明可以理解尉迟敬德的处境，但却无法认同。
    就算宇文智及用他家人的性命要挟，说到底尉迟敬德一家无权无势，宇文智及也不可能浪费太多的人力来监视他。以尉迟敬德的本事，不可能绝无办法逃出长安。只要出了长安，宇文智及要找到他们就很难。
    说到底，还是尉迟敬德瞻前顾后，不够果决，才导致自己的人生被人玩弄于掌中。但凡他狠下心，放弃长安的安定生活带着家人逃走。天大地大，何处不能容身？
    尉迟敬德实力不差，为人也中正，恪守规矩。从尉迟敬德痛苦的神色中，亦可以看出他心中尚存善念与人性。
    如此一个有情有义的汉子，只因为性格软弱，令自己和家人身陷囹吾。但说到底也是因为事母至孝，不忍年迈的母亲有一丝损伤。
    “我实力不如你，自知这次任务必败。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找你，是想请求你的帮助。”
    “我知道东方兄是有大本事、大神通之人，希望东方兄能帮我救出我的母亲。”
    “我愿意投靠东方兄门下，只要东方兄愿意善待我的母亲，我尉迟敬德此生听凭东方兄差遣。”
    在个人的立场上，尉迟敬德觉得自己和东方明之间有心心相惜之情。不然，东方明也不会明知尉迟敬德是宇文智及的下属，还是赴了他的约。
    近日里长安城流传的种种关于东方明的消息，让尉迟敬德确信东方明是真的丝毫不惧宇文智及、不惧宇文家的势力。说明东方明对自己的实力绝对自信，能与宇文家族的势力抗衡。
    况且东方明对尉迟敬德有一种莫名的亲近之意，更给尉迟敬德坚定几分向东方明求助的信心。
    尉迟敬德被宇文智及像狗一样支使了多年，心中早有叛逃之意。东方明的出现，东方明的实力，就是他的机会。
    尉迟敬德愿意赌一把，把自己和母亲的身家性命交到东方明手里。他相信东方明就是那个能改变他未来的人。
    再不济，就算赌输了，最坏不过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
    “来了！”东方明心中一喜，他等的就是尉迟敬德这句话。
    上次系统发布了收服尉迟敬德的任务，东方明当时便假意输给了尉迟敬德。但自那以后东方明就没机会与尉迟敬德接触，更没有什么理由亲近尉迟敬德。
    现在，尉迟敬德向东方明求助，无意正中东方明下怀。
    东方明可是求之不得。
    不过面上还是义愤地样子，慨然道：“敬德兄既然愿意叫我一声兄弟，兄弟有难，我自然义不容辞！”
    “好！敬德在此先谢过东方兄！只要东方明能帮我救出母亲，我愿跟随你出生入死！”尉迟敬德大为感激，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当即也许下诺言。
    “敬德放心！既然答应要救出你母亲，我拼死也一定会做到！”东方明也站起来，拍拍尉迟敬德的肩，郑重地许下诺言。
    既然决定要救，宇文府可不是什么可以随便出入的善地。要入龙潭虎穴，自然要先了解清楚情况。
    二人便又坐下来，边斟着酒，详聊宇文府的情况。
    酒馆老板对这样的客人见怪不怪，深夜而来，客人喝得兴起拍桌子大喊大叫是常有的。连眼神都波澜不惊，自顾坐在柜子后面算账。
    此时酒馆里只尉迟敬德和东方明两个客人，所以无人知道酒馆的角落里密谋着惊世骇俗的计划。
    “宇文府里有许多守卫的侍卫，不过我相信以东方兄的实力，不会把这些虾兵蟹将放在眼里。”尉迟敬德简单说了下宇文府的防御部署。
    对于他们习武之人来说，普通人再多也不足为惧。重要的是宇文智及手里那些和他一样的练武之人。
    “据我所知，宇文智及手里像我这样的人还有二十余人。他们中有些人是为了利益效忠于宇文智及，有些是受恩于宇文智及，还有一些人和我一样是被宇文智及胁迫。”
    “现在在长安的大约有十余人，个个都是练家子。”
    尉迟敬德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
    东方明不明所以。
    “我在宇文智及手下算是高手，他们都不如我。所以其实他们也不足为惧。”
    东方明了然，哈哈一笑。
    但是，尉迟敬德突然面色又变得严肃起来，“有一个人，一定要注意。”
    “宇文家的总教头，铁佛大和尚。这个人很厉害，功力在我之上，我对上他没有把握绝对能赢他。”
    尉迟敬德没有真正和大和尚交过手。但两人在宇文智及手下共事这么多年，多多少少和铁佛大和尚接触过。
    此人素日慈眉善目，一脸宝象，不出声颇像个得道高僧。
    但身高八尺，体型魁梧，使一把量身定制的丈八佛杖。
    尉迟敬德曾亲眼看着大和尚一脸慈悲为怀，却用佛杖把一个人活活打死。那人脑浆迸裂，死状极为惨烈。
    尉迟敬德见了都觉得十分胆寒，可知这人多么心狠手辣。
    “这人的经历颇为传奇，听说原来是长安城法门寺的和尚。因失手杀人被官府通缉，逃至法门寺，索性遁入空门。”
    “入了佛门，本该老老实实吃斋念佛守此一生。偏偏这大和尚欲念未绝，留恋红尘。酒肉半点不忌，法门寺主持一怒之下把他赶出佛门。”
    “他一身武艺入了尘倒也不愁吃穿，宇文智及听说了他的名声便把他请回家供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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