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比拼箭术

    陈监军得到满意的答案，转身高傲地走出营帐。
    薛万彻坐在帐内，还能听到帐外陈监军高高在上地指挥着薛万彻手下的士兵，给他自己腾出个好地方来供他居住使用。
    薛万彻目光幽暗，好似在仔细思考明日一战该怎么做。
    翌日。
    薛万彻如约带着人到约定的地点赴约。他抵达时，东方明已经早早等候在那。见他来，东方明微笑着问：“今日要比什么？”
    反手取下背后的弓箭，高举过头，薛万彻朗声道：“我们比箭，如何？”
    众所周知，薛万彻箭术乃一绝，天下无出其右者。
    比实力，比智谋，薛万彻尽可称上流，却说不上最强的。但说起箭术，只要薛万彻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许多人畏惧薛万彻的箭，从来不敢与他比试。所以，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与人纵情切磋无所顾忌的体验了。
    不得不说，与东方明的前两次过招，均以薛万彻失败告终。他嘴上不服输，心里却早就认可东方明的实力。
    这种棋逢对手的感觉让薛万彻觉得很过瘾。
    其实，只单单说切磋比拼的话，薛万彻并不喜欢这样以己之强攻彼之弱。他会产生一种恃强凌弱的羞耻感。
    旁人越是吵吵嚷嚷地想见薛万彻使弓箭，薛万彻反而越是不想祭出自己心爱的弓箭。因为这会让他觉得自己好似跳梁小丑一般，耍猴戏给那些愚昧的人看。
    可陈监军已经将寨主的命令传达到位。
    翟让希望这场战争能尽快出结果，那么薛万彻就算再意犹未尽也必须速战速决，结束这场战争。
    不然，薛万彻便有渎职和通敌之嫌。这对于一向正直磊落的薛万彻来说是难以承受地污蔑和猜忌。
    而且陈监军尽管为人处世让人忍不住生厌，但有句话却说得很对。
    打仗，只有结果没有过程。不论用什么手段，只要能取得对自己有利的结果，便是有用的。
    于是，薛万彻还是决定，要与东方明比箭术。
    不过薛万彻的箭术名声在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凡明智且惜命的人，应该都不会想正面对上。所以他也做好了东方明会拒绝的准备。
    如果东方明拒绝同薛万彻比箭术，薛万彻也会从善如流地改口。毕竟是他开口比箭术在先。
    东方明并不是必须答应薛万彻的要求，他有拒绝薛万彻的权利。
    以己之长攻敌之短，终归不是正人君子所为，在心境上薛万彻已经心虚半分。
    出人意料，东方明只思索了一会，就答应下来：“好啊，那就比箭术吧！你想怎么比？”
    反倒是薛万彻滞涩住。他本以为东方明肯定会拒绝，并没想好具体怎么比试。
    薛万彻沉思一会，带着试探性的口吻说：“我们各有三枚箭矢，你我中间相隔百米。然后依次朝对方射出三箭，被瞄准的人可在规定的范围内躲避。你我三箭定生死。三箭之后，还站着的人就算赢。”
    思来想去，这是薛万彻觉得最公平的比法。
    当然，这公正也只是相对的公正。在旁人眼里，薛万彻既能百步穿杨，怎么可能会射空呢？
    而且薛万彻还规定了可以躲避的范围，在有限的范围，不就是打定点靶吗？他定能三箭全中，取东方明性命不用费吹灰之力。
    这战赌上生死，薛万彻多少有这么点趁人之危的味道。
    连薛万彻自己都觉得自己这要求好似提的有些卑鄙，不由得有些脸红。
    但东方明竟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只听得他十分干脆地说：“好，那就这么比。”
    赌约既定，薛万彻为示公正，特意提出双方各派一人为对方划定界限。东方明欣然同意。
    以各自的双足为中心，画一个大约一寸的圆。这就是两人可以活动的范围。
    东方明轻移双脚比划一下，发现可供活动的空间其实很窄小。无论向哪边，至多只能挪动一个小步子。
    薛万彻也是同样的感觉。
    二人对视一眼，确定对方都准备好。
    薛万彻抢先开口：“你先来。”他已经提出这样的要求，若是还抢先出手可就真的太过厚颜无耻。薛万彻自然做不到，也不愿以后被人诟病。
    东方明也没有推脱，将临时从手下士兵那要来弓箭举到眼边。他轻轻地勾弹一下弓弦，好像在试探弓箭的力度，看起来像是一个不太精通龚建德的人。
    旁观者更加笃定东方明和神箭手薛万彻比箭术必败无疑。
    一个对弓箭一窍不通的人妄图打败箭术高手，这是什么天大的笑话？
    薛万彻耐心地等着东方明发展，并不作声催促。在有着绝对自信的时候，保持从容不迫是一种风度。
    不见东方明如何作势，一箭搭在弓弦上已然猝不及防射出。那迅疾的影子，哪怕大家都知道东方明不通箭术，也不由得喉咙一紧，目光追随着那道影子。
    薛万彻的目光本就一直专注地凝聚在东方明身上。东方明放箭离弦的第一时间，薛万彻就已经绷紧全身准备看准时机闪避。
    哪知薛万彻正蓄势待发，那只迅疾的箭矢好似后劲不足，在离薛万彻一步之遥的地方软趴趴地掉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那只静静躺在地上的箭矢上面，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哎呀，没用对力气。不好意思各位，见笑了。”最应该为此羞愧的人大大咧咧地说着。
    这一箭就暴露出东方明真实的箭术水平，众人霎时对他没了期待。
    接下来轮到薛万彻出手。
    能看到神箭手出手可是难得的机会，他们兴奋地紧紧盯着薛万彻的一举一动。
    薛万彻弯弓搭箭一气呵成，动作行云流水毫无滞涩之感。看到出来，这套动作对他来说仿佛就像呼吸一样自然。他甚至没有花费太多时间瞄准预判，信手就把箭矢放了出去。
    尽管薛万彻的动作看似云淡风轻，箭矢飞行时响起的“咻咻”的破空声却尽显不凡之处。这声音听着就力破万钧，绝非凡人可挡。
    只这一箭，东方明被射中的话，必死无疑。薛万彻根本不需要三箭，就能取人性命。
    人人都看着东方明，想知道东方明要如何躲过这一箭。
    东方明却浑身体态放松，肆意自如地摆动身体。脚下也并没有怎么挪步子，那致命的一箭却擦着他的衣袖飞射入他身后的土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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