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引流入田

    “什么？”村长拄着手杖一下子站起来，满脸的震惊和惊喜。
    根生兴奋地说：“恩公说，我们可以把山上的溪流水引到田里来！”
    村长瞪大眼睛，呼吸急促。他忍不住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越想脸色喜色越浓。
    根生没上个私塾念过书，但他种了十几年的地。东方明把自己的想法一说，尽管他不能理解深意，但能下意识地感觉到这是个绝好的主意。
    而村长不一样，他活这么几十年，人生阅历和经验不知比根生丰富几倍。东方明说得“引流入田”的办法，就算他以前闻所未闻，但他在脑海里模拟也能知道这个方法能给小坡村带来多大的好处。
    短则十年，多则百年。
    只要山中的溪流不枯竭，小坡村再也不用受春旱夏涝的影响。小坡村的村民们终于可以自由地耕种织造，不用忍受饥饿，也不用受制于人。
    村长的眼睛越来越亮，手中的拐杖不停地点地。
    想通所有的环节，村长激动地抓住根生的衣服说：“快带我去找恩公！这个主意简直就是天才！”
    根生兴冲冲地抛下东方明跑来村长家，现在又要带村长去找东方明。他年轻力壮跑两圈倒也不费事，村长年纪大了，腿脚受过伤本来就不灵便。他着急地跟在根生后头也忍不住小跑起来，不过实在吃力。
    根生一看，赶紧上前把村长一把背起来，一路小跑往农田的方向跑去。
    东方明被根生遗忘在农田边倒也没有生气，他没有自己离开，而是蹲在田埂边细细地观察农田。
    情况大致和根生告诉东方明的情况没有出入。东方明看了农田，如果长期用水润泽这些农田，那么曲辕犁在这应该也能发挥极大的用处。至少应该比小坡村现有的五架犁耙好用的多。
    听到背后传来匆忙的脚步声，东方明回头看过来。
    村长用力地锤根生的肩头，嘴里嚷着：“傻小子快放我下来！我要下去。”
    根生嘿嘿一笑把村长从背上放下来，村长双脚着地，赶紧拄着拐杖向东方明走来。
    东方明站起来拍干净衣服上沾的泥土。
    “恩公，你打算怎么把山上的溪水引到田里来？”
    村长一脸喜色，激动的问。
    根生急着向村长报告这个好消息，根本没来得及听东方明细说。况且路上只顾着跑去村长家了，东方明和他说过的话只记得七七八八，压根说不清楚。
    方才村长沉浸在这个好消息里，脑子里全是做成这件事后小坡村能得到的好处。这一路上吹了点凉风，他脑子也清楚不少。
    引流是件百利而无一害的大好事。但是溪水怎么引、水渠怎么挖、路线怎么定，涉及到具体操作都是个大问题。
    村长不是个容易被喜事冲昏头的人，他很明白，要做成这样的好事要花费的人力物力也不在少数。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水渠挖掘的路线该怎么定。
    古人讲究风水，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哪怕是最愚昧的不懂一丁点知识的农民，也深深地迷信风水的作用。而风水里最忌讳的一条，就是随意地改动周边的自然地貌。
    人们相信，一个地方的风水地貌关乎居住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乃至他们的后代的气运。一个好的风水宝地，能够福泽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的千秋百代；而一个坏的风水之地，同样会让这里的人世世代代受苦。
    村长不求什么绝佳的风水宝地让小坡村大富大贵，但求不要破坏它原本的气运，使村民们受苦受难，这样他百年之后也无颜面对列祖列宗。虽然眼馋引溪水入农田能带来的好处，但同样深深地担忧若是乱改风水会影响小坡村的气运。
    东方明很明白村长的担忧，他看了看农田那边的山头，说：“一会我带人去那山里看看，再决定水渠的路线。村长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会帮助你们，就会尽量把各方面做到最好，不会让你们为难的。”
    这两日东方明帮了小坡村许多，称得上是整个小坡村的救命恩人了。东方明的话，村长还是信任的。他用力地点点头，等待东方明从山里回来再做安排。
    吃过午饭，东方明带着新文理和任我行准备出发。他没有接受根生同行带路的要求，他们三个人都有身手，上山下山都很方便，遇到什么危险也能自保。而根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农民，带上他很多事反而会受其约束。
    三人轻身疾行，百米农田对他们来说也不过一跃而逝。
    昨天在农田那边看这座山还不觉，如今站在山底下才发现，这看似不大的山包，实际上也很有规模。东方明他们站在山脚下，还不能一眼窥见此山全貌。
    离开之前，东方明曾询问过根生溪水在山中大致的位置。东方明确定了一下方位，便继续纵身轻功上山。
    根生说溪水在山中一处谷地里，站在高处，哪里是低凹的山谷还是很明显的。
    东方明几乎不费工夫就看到一处山谷。他带着新文理和任我行向那处接近，越靠近，潺潺的水声就越明显，令东方明越发确信自己找到了正确的位置。
    终于，在穿梭过层层叠叠地枝丫和灌木丛后，东方明走出丛密的树林，见到了潜藏在此山深处的世外桃源。
    拨开挡眼的树枝，后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山谷。与其说是山谷，不如说是山间劈开的一道裂缝，往里延伸进十来米，开辟出一个小小的静谧的天地。
    一条宽约两米的溪水从裂缝中间流下来。可能是因为接近源头水流有些急，不过比较浅也很清澈，东方明站得这么远也能看清楚水底一颗颗的鹅卵石和石头上面的青苔。
    溪水从谷顶流下来，挥挥洒洒形成一片水雾，把谷底的大半空间罩在里面，看着颇有花果山水帘洞那感觉。
    以这个水量来说，这条溪水恐怕不能支持长期的引流灌溉。不知道这条溪水的水源来自何处，是否稳定？如果只是山中雨露汇聚成的溪水，没有稳定的水源汇入，终究不能长久。
    东方明眼睛凝望着谷顶溪水涌出的地方。纵身飞向谷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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