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十几年前的真相

    ?“不，它说的很可能是真的。也许妖怪之间确实有着不可随意侵占他人地盘的规矩。”晴明回忆了一下，手扶下巴推测道
    “阿倍先生，此话从何说起”妖怪还有了地盘规矩，宗乐很难相信
    “大师是外国人想必对这日出之国并不了解，可能不知道其实这京城的皇宫里从来都没有闹过滑头鬼。”晴明开始叙述他的看法
    “按说这滑头鬼是不会特地避开谁家不去的，但是往往越是大户人家的主宅越少见它光临，所以我们阴阳师这帮人里一直都有一个假说，那就是这些大户人家的气运旺盛让滑头鬼不敢靠近。可是据我观察这些大户人家的主宅上方却统统都是千篇一律的乌烟瘴气犹如终日笼罩在一片阴霾当中，纵使有气运也不会强大到将滑头鬼拒于门外。所以我当时猜想滑头鬼这种妖怪可能比较挑环境，更喜欢安宁祥和的地方”
    “然而，刚才听说了妖怪之中的规矩，我发现事实不止于此。的确，在安宁祥和的好环境中确实会有乐趣，但那只是休息时的惬意，并不是愚弄他人时的快乐。那些大户人家宅内乌烟瘴气，想必人心也是暴戾无比，若被戏弄定然暴跳如雷，捉弄起这种人绝对比捉弄那些老实人有趣。可是滑头鬼偏偏不进他们家门，那么根据它说的妖怪规矩结论就只有一个————这些大户人家里都招了妖”晴明一步一步的推论着
    “京城皇宫二十年前曾遭大难，皇族子嗣接二连三病死，先是皇太子后是皇太孙，世人皆以为是菅公所为，在我看来道真公此人为人光明磊落，纵使蒙冤被贬最后郁郁而终变成怨灵，最多也不过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断然不会迁怒于幼龄孩童。”
    “后来当我学有小成后再看向皇宫时，则发现那里阴霾之气过重，极易滋生一些以人生气为食的妖怪，人心若是过于弱小或者过于灰暗便会因生气被它们吃光而死。所以皇族子嗣死于皇宫者并不少，此二人应该就是因为生气被吃光而死。”
    “也就是说皇宫里其实有很多以人生气为食的妖怪，所以滑头鬼不会去？”宗乐和玄石难以置信的问道，原来不是皇家气运好而是皇宫妖太多……
    “不错，我不是也跟你说过吗，他们那里人心险恶，动不动就会雇佣阴阳师暗地里下咒害人，而且因为经常有阴阳师斗法的缘故，那里的风水已经变得相当恶劣，堪称妖怪的乐园”晴明看着玄石说道
    “阿弥陀佛，贫僧本以为扶桑国是皇道乐土扶桑皇宫更是应该其乐融融，没想到这点竟与东土无二……民间虽无战乱，可皇家内斗不止。咳！罪过啊罪过”宗乐不由得感慨起来。晴明见此内心对这和尚浮出了一丝同情
    “说起菅公，这天下真是少有人比他还冤的了”晴明开始回忆起来
    “在延长八年六月的下旬，正午时本来朗朗晴空万里无云却突然乌云密布落下数道雷劈死了正在清凉殿内议事的朝臣大纳言藤原清貫大人和左判官平希世大人。清貫大纳言虽然曾经属于菅公的仇人藤原时平左相一派，但那时藤原时平早已死亡，时平一派不复存在。况且平左判官更是与菅公无冤无仇却被一雷直劈面门，这明显与菅公做风不符。当时我只有十岁，只是跟在我师父的身后做些杂务，看不懂个中蹊跷”
    “后来有一天我向师父问起此事并提到元凶是否是菅公时，师父却说菅公是被冤枉了。那天突如其来的乌云其实是因为当时天气干旱，人们恐怕作物歉收所以秘密请了法师来求雨，结果请来的法师不得要领，导致本应招来的细雨变成了狂风暴雨，误打误撞就劈进了清凉殿。”
    “而现在看来此雷劈进清凉殿并不是误打误撞。阴阳道讲雷属于阳刚之力，专灭邪灵鬼怪魑魅魍魉，结果因为皇宫妖怪过多，专门喜欢往人身边凑，哪里人多去哪里。结果雷就被引向了清凉殿，二位大人很不走运的就被雷给炸死了。想菅公真是可悲可叹，生前被冤枉谋反，死后被冤枉乱杀。”
    晴明想起倒霉的菅原道真来，不由得发出惋惜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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