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疑惑

    ?偏于南地，即便冬日，也依然不断有飘落的树叶。没有低矮密集的建筑，冬天的风在城市中自由穿梭。居住区附近平整的地面上卷起的树叶飞旋或在地面打圈游动，就如同人们用汤勺扰动汤水一般。
    狂妄如王平，在叶子前舞动着双手，身形步伐，乃至气质神韵都僵中带柔，如同即将突破又极力压抑一般…他手臂突然高抬，手掌向下以手肘为心扫过面部，直举至天灵盖上部，两目微微一瞪——还是没挡过去，一片大树叶被风带起贴在了他脸上。
    “哈哈哈哈！”“嘻嘻嘻嘻！”两母子站在不远处看地有滋有味……这就尴尬了……
    “此叶好大的妖气！竟能破我20年元气障。”王平从脸上摘下那块大树叶，拿在手上说道！
    “好了好了！听你的，有妖气，快撕了扔垃圾桶，要不吃掉长个几十年障气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快走啦！蔡婷他们可能在汇合点等着呢！”
    “没那么快，我们都特意提早了来的。”王平回道。
    不好跟小妖孽多计较，只好放它一马，扔地上就走了。扔地上一转身，明明风已经停了，树叶却突然飞了起来，仿似回旋飞刀一般以一个弧度飞旋着……进了一个扫地机器人身侧的吸嘴里。
    今天幼儿园寒假第一天，第一次见有寒假这种东西，觉得应该好好庆祝一下，于是决定去一个有季节性特色的地方玩。选来选去，决定去哈尔滨。
    两个两岁半的娃，已经可以乘坐一种非常刺激的交通工具了，一来是好玩，二来够快，不是急，是俩娃都喜欢快。
    调整好了轨道偏角，座舱内的众人已经被座椅安全装置牢牢看住，限载二十人标准的电磁轨道民用空天飞行器缓缓滑动，速度与加速度都在不断提升，加速度的极限取决于乘客中身体最弱者的承受健康值上限，这个上限决定了飞行器在哪个轨道距离开始启动。滑出了轨道，飞行器极速蹦向了天空，人却轻松了不少，毕竟没有加速度了。
    “起飞速度无误，起飞角度无误，据报，预计飞经区域无任何危险性障碍，大气环境不到影响值，……无需调整。”两名随行飞行员中的技术专员报出了一串飞行器状态和路径情况。
    预定的抛射惯性飞行，出了电磁轨道后一般不启动持续动力装置，因而考虑了空气阻力的影响，它抛出后的初始速度是要比第一宇宙速度还快一点点的。虽然惯性带着飞行器跃出了大气层，但很快就落下……
    “角度不用调整，预计落点很精确！”
    飞行器落下时还带着很大的前进动能，但坠落动能却很小，如同打水漂般，擦着大气层又飘了起来，但这次前进动能被耗掉了一部分，但飘飞高度也没第一次高……
    “所有数据在预算值内，无需调整！”
    如此打了几次“水漂”，没有了反弹动能的飞船沉入了大气层内，这次再入大气层，已经到了东北境内了。
    过程比过山车还刺激，并没有眼见的惊险，速度才是激情的主要因素，而飞行器里看到的速度与火是主题。火是从弹射速度到达一定值后就一直存在，前部整流罩模块不断和空气冲撞摩擦燃烧产生火焰经过飞行器躯体时看到的。也可以感受一种像跳楼机般的感觉，进入角度是预设的小夹角，垂直方面加速度并不那么厉害。这种狂飙的快感实在是太美妙了。
    “顺利进入目的地空域！调整姿态，进入滑翔模式。”襟翼调整出了几乎微不可见的角度，但座舱里面的人还是可以看到气流在襟翼上急剧聚集顺着襟翼角度飘滑出去，甚至那片区域已经产生了高温变了颜色，这股力量使飞船改变了惯有的姿态，俯冲渐渐变成了平飞。为了避免出现意外，飞行器本身也有燃料续飞或缓冲降落的，但一般不轻易使用。
    此时王恰往窗外看去，白色的雪铺满了大地，期间有白中透着墨绿的大片森林，那是针叶林。还看到了从高空看就像嵌在地球表面上的芯片一样的食物基地，临近的城市一束束平头火箭一样的居住区疏落在各种巨大建筑林立的核心城区周围，城市中不少被人工解冻的湖水河流自循环地流淌着，高空太远，看下去就像城市里勾勒镶嵌着颜色纯净的镜子……那是文明与自然组合下壮丽得不像话的地球。
    滑翔速度慢慢降低到一定程度，高度也降到了两万米，两翼缓缓展开了更大面积的滑翔翼，有一定兜风作用的滑翔翼让飞行器进一步减速，飞行器的可控性进一步提高，最后准备在哈尔滨一个民用电磁发射基地上降落。自动滑翔控制之下精确滑入18号电磁接收轨道，以最适宜的速度减速，最后停在了月台上。
    犹有些许小激动地迈出月台时，发现月台和飞行器里的温度没有任何差别，没有预想中的寒冷。独特的都市，总有些独特的设施，如月台附近有更衣室。很多人还穿着南方过冬的装备呢！冻成狗咋办？选好衣服换好了集合，这种衣服也没多厚，不过比南方的确多了一层对待冬天的态度。
    冰雪艺术旅游区域其实漫布了整个哈尔滨，很多各种各样的冰雪运动，冰雪游戏节目，冰雕艺术，很多与高科技结合的冰雪外观的交通工具……如王平和袁许成两家正在加速的冰晶飞碟，表面是冰雪，内部则是一种比气体还轻的材料，加个螺旋桨动力装置，还有如同潜水艇改变整体密度方便上浮下沉用的泵，不过空气泵是需要给内部容器加压才能快一点下沉，也有平衡翼辅助快速上下运动，让飞碟随意飞行降落。不过还是很慢，机动性也并不好，不允许手动操作。很多人来玩，满天空都是冰雪飞行器，大的如漂浮的城堡，小自动漂浮冰雕的就非常多，还有如冰雕艺术的景点飞行器。不过作为旅游区，是没有允许家用飞行器过来的，因为这里扰动气流影响会很大，就像潜水艇遇到一个非常巨大而又流速极快的漩涡一样，这里的空气就是水。
    一个冰雕小丘比特很可爱地飘来飘去，王恰很愤慨‘我咋不上天呢’…又一只冰雕嫦娥飞了过来…最后，一只被刻画得惟妙惟肖的冰雕猪八戒飞了过来打破了他的幻想，王恰愤慨的心再也没有了，天上的世界太可怕了。小雅则看得挺欢，白天之下，依然可见五颜六色的彩光冰雕飘来飘去的......那些在同一平面上，如同一起漂浮在泛着涟漪的水塘上冰雕莲花在白天虽然没有开灯，但也纯洁的一塌糊涂！还有那座巨大的城堡~~飞碟正在靠近城堡，早在看到这座城堡的时候就已经申请完了进城堡流程，排着队，很快到了他们。
    降落在城堡前的一个广场上，踏上了这座漂浮着的巨大城堡。此时与他们一起参观城堡的还有两伙人，一组是两小两大的四口家庭，一对兄妹，一对夫妻，哥哥看起来大概十来岁，牵着约四五岁的妹妹走在前面。这对夫妻则一并走在后面跟着。另一组则是只有一名年轻男性，从容貌穿着看年纪大约十九到二十岁，大概在一米八以上的高瘦身材，按现在的年龄观看来，已经是大学毕业踏入社会的阶段了。下了冰晶飞行器，他并没有急着进城堡内，而是去了那砌起来的城墙垛口型围墙边看风景。
    王平和袁许成两家也下了飞行器，俩小孩急不可耐地下了飞行器便径直向城堡跑了过去，嘴里还叫个不停。走在前面的一家子都回头看了一下，脚步倒没停，小孩子乱叫太正常了。那个在垛口看风景的年轻人没有回头，微低着头，脸还微微有点侧，两只手则一直逗在风衣的大口袋上。右边口袋应该装了什么，比左边大口袋更鼓一些，好像在玩什么，右口袋一直微微在动。一家人都下了冰晶飞碟，林玲和蔡婷追孩子去了，王平也随意看看跟了过去，袁许成职业性地扫了一眼四周，也跟了大家一起过去。
    城门口还隔了条“护城河”，液态水在冰做的河槽上流淌，也是挺美的小奇观，上面还有一些耐寒的鱼在清澈的水中来回游。护城河与城门洞之间搭了座冰桥，冰桥两侧还肃立着两个精致的冰雕士兵。
    冰雕士兵是一比一的人体模型，袁许成看着冰雕成的精美鱼鳞铠甲，经过细致的磨砂使整个身体显得非常有质感，一米九的身形，庄严肃穆的神态......
    忽然！在冰雕士兵光滑的冰眼珠中看到了那名站在城墙垛口处的男子依然是背向这边但头却扭了个很大的角度，感觉对方的眼神好像一直向这边撇，而且这个动作一直没变。男子并没有发现袁许成透过光滑的眼珠看到了他的异样，但太远，袁许成也没办法确认对方是不是真的在向这边撇。
    袁许成保持淡定神态继续往前走看着城堡的景色，走上了冰桥转过身扶着栏杆假装看鱼。但转身斜视的时候落入眼里的，已经是男子的背影，但刚刚的余光里能看到他迅速把头转了回去！他是在故意回头看我们的？有什么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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