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房子飞走了

    ?“怎么回事？”
    在验证金卡为真后，张浩天一直面色阴沉。此时听到外边的吵闹，有些心烦意乱。但很快，他也被异像所震惊，双腿微微颤抖，惊慌道:“那是什么？”
    没人知道，他表面上看起来优秀成熟，其实内心却异常胆小。
    不止是他，很多人都面露恐慌。未知的事物勾起了这些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们心中的隐藏那一丝不安。
    裂痕在空中逐渐扩大，隐约有裂开的迹象。周围空气微微颤动，像一个即将崩溃的无形屏障在做最后的挣扎。
    “看，不只是这里，全世界都出现了这种现象。”有人打开随身携带的平板，想在新闻和贴吧里寻求解答。
    那些从世界各地拍的照片，尽管城市不同，可天上裂痕却一模一样。更甚者，在同一个城市的不同角度拍摄，竟也完全相同。就好像这条裂痕是镜像般的投射到世界各地。
    “不会是世界末日吧，可2012年不是过去了吗？”种种异象不由得使人心怀惊疑。
    “天呐，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着逐渐慌乱的众人，方逸双眉紧锁。如此怪异的场景，以他的学识，也很难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大家不用太过惊慌，应该不会有危险。如果有异常国家会下通知的。”徐梦还比较清醒，分析道。
    这话也不无道理。科技发展的现代，难道还有什么事能让国家毫无防备？
    不论这分析是否真的合理有据，很多人更愿意相信。强行在心里添加一个看似合理的答案，的确能压低心中恐慌。
    渐渐的，慌乱声逐渐消失，莫名的信任感驱散了恐惧。有心的人拿出手机，拍下图片上传到微博。还一位女同学干脆以天空当背景自拍，比出“v”的手势，又吸引了更多的人效仿。
    大街上的路人也发现了异常，对此指指点点。有的情侣把这场面当成了他们浪漫的时刻，当众激吻。更多的人则站在街口，打电话给亲朋，想拉上三姑六姨一起欣赏如此奇观。
    人类是一种群居动物，在很多时候都会想和他人一起面对，却从来不考虑结果。比如现在，此时没人知道他们将会面临什么，更不会有人关心。
    看着那道将要穿过缝隙的光华，没来由的，方逸想起客车上播放的《山海经》。
    难道这是一段神话的诞生或终结？方逸不禁摇头，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好笑。
    这边张浩天压下心中的恐惧后，开始大力鼓吹自己的学识，装模作样地分析导致天上异常出现种种原因。什么较特殊的极光，大气圈空气摩擦现象，甚至某国的新型武器等都说出来了。
    更令人无语的是，竟有好些人都在仔细听，时不时“奥”一声，对他的话深信不疑。更有一些小女生露出崇拜的目光。于是张浩天吹嘘的更带劲了。
    方逸见此，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由大气组成的天空怎会出现如此凝聚的景象，难道从大地到裂痕一直保持真空？他凝视着那即将穿透裂缝的光束，总有一种不明不白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事将要发生一样。
    古人早已知道天空是由大气组成。
    “天，气也。”《论衡·谈天》中就曾对天空这样形容。
    可各个神话里却义无反顾的将天仙魔化了。比如《说文》中就用了“天，至高无上”这种较传神的解释。
    于目前而言，各个典故的来由已经无从考量，但偏偏那些与现实相反的较玄幻的解释与当前有些类似。
    在方逸猜疑之际，那道光芒终于突破了裂缝的束缚。光芒最开始停留在天上，像是有点迷茫，紧接着不知道发现了什么，向着倾城酒店以一种极快的速度直射下来，形成一道光路。
    霎时，飙风大作，卷向天台花园上毫无防备的众人。
    “快进内厅！”方逸反应最为机敏，高声喊道。
    没等众人有所反应，酒店好像也承受不住疾风吹袭，竟拔地而起，沿光路向上飞行。
    “啊——”一位女同学没抓稳，从空中跌落，很快便消失不见，空余一声尖叫。
    “快跑！”
    其他人终于醒悟，哭嚎声，惊慌声此起彼伏。
    无视了陈静雯求助的眼神，张浩天不再顾忌自身形象，咆哮着把挡在身前的众人推开，拼命挤向内厅。
    其他人也基本如此，人性的鄙陋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这种危机管头，平时表现再绅士的人也没有保持自己的风度。对他们来说，只有挤进内厅才算逃得性命，英雄救美更是无稽而谈。
    “不要挤，不要挤！”众人在门口不断推搡，更耽误了撤离的时间，急得徐梦大喊。
    魏晓东因为离方逸比较近，是几个最先进来的人之一。可其他人就没那么幸运，磕磕碰碰，甚至流点血都算正常。
    所幸酒店虽然升空，但却没有翻转或者倾斜，最终多数人都脱离了危险。
    “等下，许菲不见了！”惊疑未定之际，有人惊呼。
    “还有秦歌阳！”
    仅仅几分钟时间，竟少了7、8名同学。所有人都有些沉默。
    徐梦眼睛有点发酸，扶着墙，香肩不住的颤抖。作为曾经的班长，组织了这场聚会，此时事故发生，使她更觉难以接受。
    还有一些人也红了眼眶。毕竟刚才还是在一起谈笑风生的同学，转瞬间便天人永隔。
    林逸心头也有些发堵，不知此时该说些什么。生命的逝去，不应该妄加评价。
    “救命！”忽然传来一声娇呼。
    “是南宫曼！”一名男同学惊呼道。
    听到是校花出了危险，当即很多人跑向通往天台花园的门口。
    南宫曼整个身子已经悬在了酒店外边，仅仅用双手死死抱住一个围栏上的狮子装饰，整个身躯在风中摇曳。看样子，已经要坚持不住了。
    “这会谁敢出去。”张浩天冷眼看着门外的狂风，小声闷哼道。他坐在最靠里的椅子上，浑身颤抖，想寻求一丝安全感。旁边是自回来后一直沉默的陈静雯。
    赶到门前的同学也仅仅露出同情的目光，不敢踏前一步。虽说这是一个吸引女神芳心的机会，但代价着实有些大了。徐梦等人虽着急，不过作为女生，更没有出去的勇气。
    “方逸，你不要命了吗！”又一声惊呼响起。
    “该死。”魏晓东见状，也紧跟着冲出。
    方逸并没想那么多。只不过觉得作为同学，并不应该被随意抛弃。更何况先前的那一抹柔软，似乎还停留在指尖。
    刚出内厅，二人便差点被风浪掀翻。
    酒店在风中剧烈颠簸，也给两人造成了相当大的困扰。由于没有抓取物，只能紧贴地面，如同壁虎般慢慢向前挪行。
    疾风如刀绞，把双目剐的血红。即使是一名训练有素的军人，此时或许也会忍不住惨叫。
    二人顶着疾风，小心翼翼地匍匐着。如同在刀尖行走，此时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深渊。
    “呼”
    时不时一阵疾风掠过，使二人侧滑几米。原本仅仅十几米的距离，此时在二人眼中如同千万米般漫长。
    二人往前每挪一步，众人内心也上提一分。
    十米，五米，二米，一米……
    “快抓住她！”
    在南宫曼即将坚持不住之迹，他们还是及时赶到。一人抓住一只柔夷，止住了她下降的趋势。
    玉手没有一丝血色，冰凉，僵硬，很难想象她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互视一眼，二人心灵相通，一左一右，以镜像的姿势，单手抓着护栏，双脚微叉向上拉扯。
    “她身躯竟如此轻盈。”悬空在外的南宫曼，在二人的拉动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移动。见此，方逸暗松一口气。
    魏晓东也是如此。
    可就在他们心神放松之际，一阵旋风从底部吹来，使得整个酒店向方逸所在的左前侧摇晃。方逸一个趔趄，半个身子也悬到外面。
    内厅围观的众人发出一阵尖叫。
    “看，我说吧。就他也想英雄救美，真是可笑。”见方逸有危险，张浩天甚至忘记了恐惧，一脸兴奋。
    柳晴跟着班长好不容易才挤进内厅，早就对这些只顾自己逃命的男生心怀不满，忍不住骂道：“张浩天！你还是不是人，这时候你不帮忙也就算了，还嘲讽同学！”
    “你与其有这个时间骂我，还不如关心关心你那个朋友。我还活的好好的，他可就不一定了。”张浩天心里觉得方逸回不来了，心情愉悦，大笑道。
    “你！……”柳晴气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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