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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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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林,小名木木,十八岁,c军军长安炳怀最小的儿子,混世魔王,上个月刚高考结束,就在b市最豪华的夜总会因为争风吃醋抢别人女人,被打得像猪头一样,在医院里昏迷了三天三夜,差一点就成了植物人。
    第四天的时候,安林苏醒了,哦,不对,是许三多苏醒了,然后看见一位中年美妇管自己的叫儿子,絮絮叨叨的,让人心里不安静。
    许三多想说,
    “阿姨,您认错人了吧”
    不过,因为强烈的脑震荡,他除了恶心想吐之外,实在没力气再干点别的了。接下了的一个月里,许三多惊恐的发现,自己竟然换了个身体,而且是越活越小,居然重新回到十八岁。基于他本人换一个环境就会像死一回的不怎么良好的对环境适应性,许三多果断的闭紧了嘴巴,像一只小乌龟一样,将自己封装在壳子里。
    凌晨四点半,安炳怀站在书房外的阳台上像操场那边望去,军区大院的操场上,一个身影在微明的天色下孤独的奔跑着,一万米,每天的一万米,从最开始的跑不下来,到现在的可以跑到终点,不难看出这是安林在刻意的锻炼自己。
    安炳怀有些惊喜,即使在心里不怎么喜欢这个跟小混混一样的儿子,但是看到这种改变,他也觉得有点欣慰。
    安林的未来是早就确定了的,作为军区大院里典型的不学无术的官二代反面教材,他必须到军校里受到更加严格的管束,不求成才,但求别是个惹祸精就行了。
    许三多在操场上茫然的奔跑着,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觉得自己还是自己,好像又回到了独自一人驻守钢七连的时候,只是这次脚再跑抽筋,却没了伍六一陪伴。
    许三多一边跑,一边胡思乱想着,‘,安林还是许三多,我怎么会重新活了过来,在另一个人的身体里,爹呢,连长呢,班长呢,他们都还在吗?都还好吗?’
    许三多的脑海里猛然闪过一张似笑非笑的脸,然后是唇齿间温存缠绵的感觉。
    脸有些潮红,然后又瞬间变得惨白,没有人会相信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一切。
    一股失落,沮丧的情绪如潮水般的涌了上来,即使将来再见到队长,队长也不认识自己了吧。
    奔跑,开始最后的冲刺,缺氧的感觉制造出片刻晕眩。
    我要回去,无论怎么样,我都要回去。
    有人在等我。
    许三多在倒下前,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上军校前,路南和郭阳来找许三多出去玩,许三多知道这两个人是安林的发小,平时总在一起鬼混,上次自己在夜总会被别人揍的时候,他俩也在场,而且也都受了伤。出门的时候,安炳怀正好回家,路南和郭阳看见安炳怀就跟老鼠见了猫似地,头低的快要靠近地板了,呐呐的喊了声,叔叔好。
    安炳怀瞥了两个小孩一眼,也没说什么,虽然不是很乐意这三个不上进的孩子凑在一起,但是因为和对方父母的交情,也不好过于反对他们的来往,再说没多久安林就要去军校了,一年也见不上一面,想着这些又看了一眼跟根儿柱子一样,笔挺的站在自己对面的安林,眉头刚皱起来,就听见安林静静的说道,
    “我十点之前回来”
    听了这句话,安炳怀的脸色好了很多,自从上次受伤后,儿子似乎像变了个人,除了依然不叫自己父亲外,却也不像以往那样的叛逆,不过如果非要在激烈的反抗叛逆耍混和安静的疏离之间选择,他宁愿像在现在这样就好。
    再过几天,三个发小就要各奔前程,去各自的学校上学。所以郭阳提议要去最后疯狂一把,以纪念过去青葱般的日子,也许从此就自由了,不过他同情的看了一眼许三多,这个自由里不包括自己的发小安林。依然去了帝豪夜总会,灯红酒绿的氛围让许三多有些恍惚和不适,豪华奢靡的气氛里他忽然怀念起冰冷的枪械在指尖上的触感,锐利但是却让他安心。
    许三多习惯性的找了个角落坐了下去,隐藏自己的气息是一个老a尖兵的基本功。
    舞池里的音乐声过于喧嚣,路南贴近了许三多的耳朵吼道:
    “三儿,喝点什么”
    “水”许三多的回答简洁异常。
    路南有些错愕,大概是觉得自己这个发小由嚣张转为低调的过程过于迅速,还没适应,拍了拍手,叫了几瓶冰水外加一瓶烈性黑方。
    许三多给自己倒了杯冰水,抿了一口,不是普通的水,而是带着股辛辣的二氧化碳气在嘴里炸开。不习惯,不喜欢但是也不讨厌。他能做到的就是尽量收集各种信息以便自己能对安林这个人做出个判断。
    舞池中央有人在跳钢管舞,台下时不时的便会响起一片尖叫声,男人,女人,都一样的放浪形骸,彩色的激光幻灯旋转出多彩的色斑,映照在舞池的各个角落,落在人的脸上更是让所有的事物显得怪诞无比。
    有两个女孩子走了过来,穿得有些妖娆,是郭阳叫过来一起玩的,其中一个长得很秀气的女孩子坐到了郭阳的边上,看得出应该以前就认识。另一个长着披肩长发的女孩则看着许三多笑了起来。
    安林长得很好看,眉眼像他的母亲,轮廓却像安炳怀,所以即使整个人的气质阴郁而带有一丝戾气,但是总体看着却是异常清秀而帅气。
    长发女孩靠近了许三多,脂粉混着香水的气息让他有点不舒服,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然后不动声色的挪动一下身体,让两个人保持一个合理的距离。
    他和她之间没什么可说的。
    将冰水放在桌上,许三多刚想站起身来,就看见左侧有几个人向自己走了过来,又看了一眼,没错,目标应该是自己。
    为首的人大概有一米八几的样子,二十四五岁,带着一副无框眼镜,长得很斯文,。
    看着坐在暗处的许三多,男人勾了勾嘴角,嘲讽的说道:
    “安少的身体看来恢复的不错”
    许三多愣了愣,因为一向不善于言辞,再加上也不认识这个人,便只能保持沉默。
    “他叫韩建,就是把你打伤住院的那个,刚从拘留所里放出来”路南咽了口吐沫,伏在许三多耳边低声解释了一句,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就在这里又碰上了呢。
    许三多哦了一声,显得有些惊讶,上下打量了韩建几眼后,只想着虽然这个人把安林打住了院,但是安林做得也并不对,调戏人家的女朋友怎么也说不过去,所以被打了也不冤。
    许三多毕竟不是安林,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待眼前的这个人,下意识的找了句话说道:
    “你出来了”
    这种态度落在对方眼里却又变成了无声的挑衅。
    韩建冷笑了一声,走到许三多面前,抬起左脚踩在许三多面前的桌子上,挑着眉笑道。
    “看来安少不是很服气嘛”
    好像不远处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袁朗向那个方向不经意的瞥了一眼,然后垂下头,继续抽着烟发着呆。因为上次的任务,铁路多给了他一个星期的年假,希望他能好好调整一下自己状态,袁朗知道自己虽然表面上没什么问题,其实心里状态很糟糕,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他真的没办法再和自己的战友一起上战场。
    铁路坐在袁朗的对面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自己最得力的部下。
    似乎什么都没变,只是眼睛里少了些人的气息。
    目光最终落在袁朗的脖子上,金属吊牌上的识别码并不属于袁朗。
    这应该是那个士兵的,铁路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电话铃响,
    袁朗接了电话,一个声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
    “袁朗吗”
    “是我”
    “我把我最好的士兵给了你”
    抓着电话的手指因为用力过猛,而变得青白失去血色。
    “我只想告诉你,我真的后悔当初让他跟着你走”
    袁朗沉默,过了许久才发现对方早就挂了电话。
    “高城吧”铁路瞥了一眼电话,淡淡的问道。
    嗯了一声,袁朗却也不多说什么,垂下眼帘,掩藏住眼底无尽的悲伤。
    “为什么想转业”铁路用手指轻轻的叩击着椅子的扶手。
    “我怕我没办法和我的士兵一起上战场”
    “因为许三多”铁路的话冷峻异常。
    “嗯”
    “因为你爱他”
    “嗯”
    “如果他还活着,会觉得你这样做有意义吗”
    “不会”袁朗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忽然笑道,
    “他会说,队长,这样做没意义”
    “别太内疚了,袁朗,你知道,从穿上这身军装起,我们就已经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
    “铁大,不一样,你知道这不一样”
    袁朗闭上眼睛,脑海闪现的尽是那个人微笑的面容,抹不去,也从来不想抹去。
    “我理解,袁朗,活的人总要继续活下去,把他放在心里吧”
    “嗯,我会的”
    “放你一个长假,随便你去干什么,回来后,不要再跟我提转业的事情”铁路灭了烟蒂,目光深邃的看了袁朗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曾经许三多能扛得住的东西,相信你也能”
    在b市,袁朗没有亲人,只有战友,浑浑噩噩的睡了两天后,接到了方正的电话。方正是袁朗在老虎团时的哥们,相交甚深,甚至知道袁朗当初是为了什么离婚。不过因为个性散漫,放荡不羁,再加上不喜欢受部队的纪律约束,所以早就专业回地方上做生意了。
    袁朗见到方正的第一话就是,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你们头打电话告诉我的”方正进了玄关,像在自己家里一样,随意的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我倒不知道什么时候铁头变成了个大嘴巴”袁朗摇了摇头,这两天睡得太多,有点不舒服。
    “他那是关心你,别把别人的好心当做驴肝肺”方正掏出烟盒,给自己点了根烟,然后又抛给了袁朗一根。
    “是,是,我知道,你们都关心我”袁朗笑了起来,用手揉了揉眉心。
    方正瞄了一眼袁朗,忽然用胳膊夹住袁朗的脖子,哼哼着,
    “走,哥们带你玩去,老在那山窝子呆着,估计都要不食人间烟火了吧”
    袁朗知道方正的好意,也没在推脱,换了身便装就跟着方正来到了帝豪夜总会。
    角落里,方正灌了一大口啤酒,然后用手背擦去嘴边的泡沫,看着袁朗很正经的说道:
    “出事了?”
    “嗯”
    袁朗将身体陷入沙发里,沉默了片刻后,说道:
    “牺牲了”
    方正拍了拍袁朗的肩膀,拿着一瓶冰啤塞在袁朗的手上,然后撞了一下。
    清脆的玻璃撞击声,仰头灌下一整瓶的酒。
    很痛快,袁朗的酒量不怎么样,脸色白了一下后,又再度泛起了红晕。
    方正不想对袁朗说不疼不痒的安慰着话,因为他知道那伤太深,需要袁朗自己去舔舐,自己只需要在袁朗身边倾听就好。
    “咦,太子党打起来了,看来今天安三少又要吃亏了”方正怀着看热闹的心里站了起来,然后又拽起略有些颓废的袁朗,挤了挤眼睛说道:
    “走,过去看看,那可是安炳怀的小儿子”
    袁朗摇了摇头,笑,
    “你还是那么喜欢凑热闹,唯恐天下不乱”
    那个地方的人已经散了,知道要打架,人都躲得远远的,连夜总会的值班经理都不敢管。
    安军长的小幺和市委书记的公子对上,即使想要上前劝架,也要看看自己有几把刷子。
    袁朗站在一根柱子后面,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觉得很无聊,自己和战友在战场上出生入死,难道就是为了让这些人在这里打架斗殴吗,要是三多此刻在,估计又要质疑某些事情的意义了。
    袁朗嘴角弯了弯,陷入了自己的情绪中,然后他听见那个站得笔挺的面容依然稚嫩的年轻人缓慢而清晰的说了一句话,
    “我不打架,打架没意义”
    对面的人大概很生气,先动了手,然后年轻人反击。
    他清楚看见一直安静站着的年轻人突然动了起来,整个身子猛然跃起,右脚闪电般的横扫另一个人踏着桌子上的左腿,同时左手划拳为掌,切向那个人的咽喉。
    那个人的身体歪倒在沙发上,而年轻人的掌刀在距离他咽喉寸许的地方停下。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般的几秒钟内,所有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袁朗的脑袋里轰然间烟尘四起,一片兵荒马乱,嘴角叼着的烟轻轻的颤抖起来,他甚至没看见那个年轻人是什么时候走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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