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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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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朗关闭了通讯器,看着身边的齐桓。
    “你怎么看”
    齐桓挑了挑眉,犹疑了一会儿分析道:
    “不按常理出牌,有点像是挑衅”
    袁朗的眼睛微阖,淡淡的说了一句,
    “不是挑衅,只是个选择,为了救战友,这个圈套你进或是不进”
    “妈的,这个哪个狗娘养的干的,要让老子抓到,干死他”沈泽明的同期小南瓜张晨愤怒异常。
    袁朗的眼前出现了一片黄昏和一张安静的脸,也许是几秒钟,却让人觉得像白天黑夜那么长,然后才轻笑了一声,
    “这个人倒是个人才,很熟悉心理战,老高那里卧虎藏龙呢”
    “队长”齐桓微蹙着眉,一时间也很难下一个决定,去救,必然会损失有生力量,不救,也许会对队员产生无法估计的心理影响。
    袁朗重新打开对话通道,直接呼叫四中队长陈亦。
    “一条小蚯蚓挖了个陷阱”
    “你要去?”耳麦里陈亦的声音显得有些飘忽。
    “嗯,我必须去看看”袁朗很安静的说道。
    陈亦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只是含糊的嘱咐着,让他多加小心。
    袁朗再次闭了通话器,自言自语的说道:
    “那边会有多少人伏击”
    “若是按常规战术的话,怎么也应该有二三十个人”吴哲爬到了齐桓身边,轻声补充道。
    “如果是建了狙击点,那进去的人跑不了几个”齐桓点点头,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打。
    “为什么要进去呢”袁朗随手捡起一段枯树枝,在地上画了了两个半圆。
    “这是伏击圈,第一层是他们的狙击范围,而我们要做的是在十二点之前,在更外围的区域将他们所有的狙击点清理掉”
    齐桓点头,
    “这方法可行,但是需要诱饵让他们暴露狙击点”
    “我去”袁朗笑了笑。
    “队长,你怎么能……”吴哲瞪着眼睛,似乎觉得袁朗这个决定很难让人理解,战地指挥官应该永远是最后牺牲的人,如果有可能的话。
    齐桓的手不经意的拽了拽吴哲的衣袖,同时低声喝道,
    “哪那么多话,听队长的”
    他知道袁朗的心病,而吴哲没参与那次的战斗,不会明白的,那种痛已经深入袁朗的血液,好在,这次只是场演习,齐桓瞥见袁朗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的位置,他知道那里是一个人的身份识别牌,叹息了一声,仰头看看天,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雨了。
    27公里,丛林中,一个小时足矣。
    一公里范围内是狙击最佳有效射程。
    所以袁朗他们在三公里外就停止了前进。
    做了分散包围的战术手势后,袁朗立刻钻进了树丛里,现在天色昏暗,视野范围小,倒是对他很有利。空气潮湿而闷热,行走的瞬间,会听见爬虫之类的东西窸窸窣窣的躲避声,陷阱,每当想起这个词,袁朗就会情不自禁的涌上一阵嗜血的冲动,连带着听觉和嗅觉都更敏锐起来,战俘会在哪?既然对方明说了,那应该是个很容易发现的地方,袁朗停下脚步,他记得地图上标明了这附近好像有个水潭,要是三多还活着就好了,他在丛林中的就像个小豹子一样敏锐,想到这个,袁朗竟然觉得心情有些愉快起来。
    向前继续纵深了一公里后,树丛竟然越加稀疏,似乎前面有块空地,不敢贸然前进,袁朗用望远镜四处张望着,看着看着,脸色变得凌厉起来。视野的尽头,一处断崖残壁赤裸裸的横亘在前方,下方是地图上标注的深潭,崖壁上有块横向突出的山岩,赫然倒卧着三个人。
    打开通话器,齐桓的声音传了出来,
    “头,没发现狙击点,有点可疑”
    “嗯,知道了,a4小组三个人都在断崖上,清扫障碍,迅速靠拢,我要上去救人质了”袁朗一边说,一边像崖壁那边匍匐着爬了过去。
    “草,在那上面,谁上去谁就是活靶子啊”吴哲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队长,还是我去吧”是张晨的声音。
    “紧张什么,齐桓注意警戒”袁朗再一次计算着从哪个角度爬上崖壁才是最安全的。
    崖壁紧靠着深潭那边无疑是安全的,不会有人在水里设伏。
    袁朗弓着腰,悄无声息的摸了过去,还好,崖壁上并不是光秃秃的,到处是可以借力向上攀越的落脚点,袁朗的身形很轻巧,没几下就爬上了那块突出的岩石上。
    没有任何攻击,奇怪。
    沈明泽的脸向上,被绑着,一动不动,一看就是被敲晕了,另外两个人冲下趴着,也是一样的情况。
    袁朗弯下腰,想将沈明泽拎起来,手碰到他身上的时候,突然又停住了,用匕首轻轻的将沈明泽胸口的衣服划开,果然是入眼的是几根红绿导线,是压力式触发炸弹,只要沈明泽离开地面,压在他身下的炸弹就会立即爆炸。
    “他们身上有炸弹,叫拆弹的上来”袁朗皱着眉头,通知齐桓。
    这种手法只有真正上过战场的人才会用,绝大多数情况下,像高城所在的侦察营绝对不可能在演习中使用这种战术进行对抗,理论和实践永远差着很远的距离。
    一把冰冷的九五自动步枪的枪管顶在袁朗的腹部,袁朗一抬头,中间那个倒卧的人已经转身正冲着他笑。
    很年轻的脸,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透着绚烂的笑意,夕阳的余晖映出一片光晕,照在因为正在咧嘴笑而露出的那口小白牙上,不知道为什么,心脏好像被重重的锤了一下,不能呼吸,这个场景多么熟悉,以至于袁朗一下子呆住了。
    枪管动了动,清朗的带着一丝戏谑的声音从眼前这个年轻人口里吐了出来。
    “放下你的武器”
    袁朗眯了眯眼睛,耸了下肩,毫不在意的摘下身上的装备放在地上。
    “现在,你是我的俘虏”
    年轻人的脸上带着一种袁朗看不懂的东西,太复杂,声音有些发颤,透着一股悲喜交集的感觉,这让袁朗觉得有些荒谬。
    “我这辈子,只做过一个人的俘虏,不会再有第二次”
    袁朗笑了笑,淡淡的说着,却在下一秒向正要起身的人身上扑去。
    齐桓透过望远镜目瞪口呆的看着岩壁上发生的一切。
    对手从三个人质中站了起来,很年轻帅气的一张脸,跟想象中的阴险狡诈完全挨不上边。
    队长被俘虏了,九五式自动步枪的枪口冲着队长的胸口。
    两个人笑眯眯,几乎可以算是很友好的说了几句话,虽然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队长放下武器,朝年轻人扑了过去。
    两个人从几乎十米高的崖壁上坠入深潭。
    似乎在半空中,那个年轻人极力的纠正了一下队长的入水姿势,并且明显出于保护的目的,抱着队长先行触碰的水面。
    齐桓放下望远镜,看着吴哲喃喃的说道:
    “吴邪,咱们这是在演习吧,为什么这俩人看起来这么像同归于尽呢”
    成才放下手里的狙击枪,透过枪瞄镜,他也看得清清楚楚。
    “那哥们其实有机会开枪的,不知道为什么没开,看着倒像是怕队长掉下去出危险,才故意跟着跳下去的”
    “嚓,能不危险呢,不会跳水,这么高掉下去,内脏都会破裂”吴哲咧了下嘴,总觉得刚才看见的画面过于诡异,
    “这旁边也没什么阻击点,我怎么觉得他就是为了逮队长才设了这个陷阱呢”
    “还真别说,上次也是三多在悬崖上把队长逮住的”齐桓挠了挠头,随即想起了什么,抿着嘴唇又不说话了。
    “石丽海,你带着人上去救人质,我和成才他们去水潭那边找队长”吴哲知道齐桓又想起三多了,这个血性的汉子其实是个多愁善感的人。
    过紧的纠缠和过量的体重让两个人如水时发出巨大的声响,水花四散的迸射出去,脑袋在一瞬间有点眩晕,即使这样,袁朗也没忘记用小擒拿手反身想要束缚住年轻人的胳膊。深达三米的地方,潭水翻涌,昏暗的水下,许三多依然能辨别得出袁朗的样子,英挺的,张扬的,甚至是堪称妖孽的一张脸就这样如此近距离的,毫无防备的呈现在他的面前,一千多个日日夜夜,这张脸每天午夜时分都会出现在他的梦里,却让他求而不得,没人知道在他温和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多么狂躁的内心世界。
    他现在不是许三多,他是安林,在清醒的时候,他的队长永远不会拥抱他。也许分离的时间过于漫长,以至于让许三多不舍得放弃这难得的肌肤相亲的时刻,他下意识的抱紧了袁朗,将他拖向水潭的跟深处。
    水里的世界是静谧的,安全的,没人打扰的,袁朗的挣扎越来越微弱,肺部的氧气几乎耗尽,整个人的意识几乎陷入混沌状态,朦朦胧胧的似乎有个柔软的东西贴在了自己的唇上,温存的,缠绵的,紧接着似乎有一丝空气被渡到自己的口中,将他从黑暗中惊醒,下意识的想去获得的更多。
    许三多紧紧的抱着自己的爱人,彼此的嘴唇纠缠着追逐着,连命都愿意给他,何况这一丝微不足道的空气。
    在袁朗近乎于昏迷的时刻,许三多抱着他的队长浮到了水面上,水潭边有几个人正张望着,他看见齐桓,看见成才,也看见吴哲这帮兄弟,只是他依然很清醒的意识到,他们不认得他,他是安林,不是许三多,没人会去相信所谓的借尸还魂这种一说出去会被送进安定医院的笑话。
    成才的眼神很好,最先发现了水潭中浮出的两个人。
    许三多冲着岸上的人笑了笑,甚至挥了挥手,然后就将袁朗抱着拖向了水潭的另一边,这样他们即使想绕过来抓他也得要好一会。
    齐桓他们眼睁睁的看着敌人将他们的队长抱上了岸,钻进周围的丛林里,气得眼睛都红了。
    将袁朗放在草地上,先控了控水,许三多的时间拿捏得极好,除了意识有些不清楚,袁朗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将军装的上衣拉链解开,做了几个复苏按压,以便他能更好的呼吸,许三多看见了袁朗脖子上戴着的那个亮晶晶的吊牌。
    呼吸瞬间停住,许三多仰着头,硬生生的将眼眶中发热的泪水逼了回去,因为袁朗已经醒了,正在茫然的看着他。
    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爱人的脸颊,许三多静静的说道:
    “作为一只队伍的主官,你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如果在战场上,将会有很多人因你而死”
    袁朗嗤笑了一声,
    “难道一个主官会看着自己的手下去送死”
    “每个士兵都会有战死沙场的觉悟,一场战争里,总会有人牺牲”许三多的眼睛清澈而明亮,天空中开始掉雨点,噼里啪啦的。
    “死了的人是希望活着的人能更好的活着”
    说完这句话,许三多伸手从袁朗胸口的口袋里翻出一个白牌。
    “我带不走你,所以你只能阵亡”
    袁朗有些愕然。
    “杀掉你的俘虏吗?”
    “当你决定进入我的陷阱时,结局就只能有一个”
    许三多笑了笑,表情很轻松,
    “你的人来找你了,我们应该还会见面的”
    说完,站起身来,整理好武器准备撤退,再身影消失的那一瞬,许三多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转回头看着袁朗说道:
    “你确实是我的俘虏,这点你必须承认”
    袁朗气得笑了起来,
    “妈的,是你的俘虏,还是个死的,赶紧滚蛋吧”
    齐桓和吴哲他们找个自家队长时,意外的发现,妖孽队长翻着白牌阵亡了。
    铺天盖地的炮声震耳欲聋,袁朗稍微有些错愕,根据以往的经验判断,就是典型的阵地轰炸开始了,但是这也太早了吧,按照时间推断,战斗的双方估计连装甲集结和阵地布置都还没有完成。不过这次演习开始,像袁朗这个级别的指挥官就知道这次的行动将首次采用“自主对抗、随机导调、精确评估”的实战化演练模式。红蓝交战全程无脚本,现场导调临时设情况,战斗力评估完全靠数据。作为红军的702团,阵地在哪里?兵力又如何配置?怎么攻击红军?完全没有提前写好的脚本。所以蓝军老虎团需要全凭一己之力自主侦察、自主决策、自主行动、自主保障。
    袁朗坐在地上,半眯着眼睛想着心事,一边听着齐桓和己方老虎团那边的联系,这才知道红蓝两边坦克集结的时候,因为地形都不利于隐蔽,几乎同时被对方发现,本着先下手为强的原则,炮群连阵地都没上就开始对轰,若是找个词来形容,那就是典型的互殴。
    嗯,这回的新式演习有点乱,也许导演部要的就是这个乱乎劲,袁朗想。
    接通了陈亦的通讯频道,袁朗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已经死了,现在由你接替指挥权”
    “死….死了”陈亦明显是吃惊的。
    “嗯,有些意外”袁朗挠挠头,皱着眉说道。
    “操,哪个王八蛋干的,老子收拾他”陈亦怒了。
    “先别说这个,我看我们的计划需要调整”袁朗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额头,沉思道。
    “你想干掉他们?”到底是合作了这么多年的兄弟,陈亦几乎立刻就领会了袁朗的意图。
    “是,从目前的情况分析,我们孤军深入没有任何配合有些不现实”
    “那倒是,大部队还都没动窝呢,就给堵上了”通话频道里,陈亦的声音有些无奈。
    “干掉我的那个士兵撤离方位为正西,我在他身上放了跟踪器,跟着他吧,估计702团侦查营也应该前往那个方向,通知我方注意防范,做到全歼最好”袁朗不紧不慢的安排着。
    一直站在一边的齐桓突然笑了起来,
    “队长,您这整个一欲擒故纵啊,我说你怎么那么容易就被那小子抓到了呢”
    袁朗关了通讯,耸耸肩,淡淡的说道:
    “我失误了,没想到他竟然把我毙了,我原计划他能把我当做俘虏一起带走的”
    “哈,破了我军优待俘虏的传统”吴哲停下了手里的活,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
    “不过,老实讲,我倒是挺欣赏他的”
    袁朗望了望天,自言自语道:
    “好像要下雨了,这天气对我们有好处。”
    “准备给我报仇吧,士兵们”
    袁朗一边说,一边用手敲了敲齐桓的钢盔,发出几声啪啪的响声,就像是一道出发的命令。
    “操,老大这是格杀勿论的意思啊”石丽海一边说,一边帮吴哲把通讯设备背在肩上,然后又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枪。
    “死亡通缉”袁朗一脸的严肃,很正经的说着。
    齐桓忽然有些同情起安林那个兵来,好端端的惹队长干什么,难道他以为他是许......,下意识的扇了自己一巴掌,想三儿干什么。不过妈的,你看队长那小眼神,简直就像捕猎前的猎豹一样,就差放出莹莹绿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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