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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虫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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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到林子外头,我一眼认出来,这就是那片接连闹了两次采花风波的绿地,听说最近俩姑娘都差点在里头被劫了色,回去后整个人都傻了。我心想,难道西装男看到里头又在采花了?跟着他跑了一段路,又觉得不太对,里头别说人影了,就连半点动静都听不到。
    眼看西装男在前面健步如飞,我完全摸不着头脑,只好撒脚丫子跟着狂跑。不多时,脚下小径一折,我们就进入了这片绿地的腹地,树影一翻,我就看到一男人掐着自己脖子,在一棵树下练习蹬腿。
    没有姑娘家,看来不是采花贼。不过,这男人大晚上跑这儿来做运动,委实奇葩了点。我又走近了点,借着月光,就见那男人嘴巴张的老大,隐隐还能听到嘶哑的叫声,心里顿觉不太对劲。没等我反应过来,那男人双脚已经离地了,越升越高,乍一看去,竟像是男人自己把自己举到了半空中!
    我整个人都震住了,完全不明白眼前演的是哪一出,这时候就看到西装男已经上前,对着那男人身前空气就是一个回旋踢,然后那男人突然就从半空中掉落了,一屁股跌回地面,剧烈咳嗽起来。
    我没空去想这是怎么回事,急忙上前搀那男人起来,道:“兄弟,你没事吧?”那男人转过头,正好跟我对上眼,我一下子就愣住了。
    这不是苏城吗?他怎么在这儿?刚才那幕,又是在闹哪样?我还没张口问,那苏城就跟见了鬼一样,一把挣脱我的手,跌跌撞撞往绿地另一头狂奔。
    我心中大愕,就招呼西装男一起去追,扭头一看,西装男不知是不是忘了吃药,不停对着空气拳打脚踢。我楞了一下,想过去问他在做什么,脚刚迈出去,胸口忽然被什么东西给狠狠撞了一下,这一下力气奇大无比,我整个人立时就飞了出去,跌进灌木丛里。
    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碎了,喉咙口一甜,吐出一口东西,下细一闻,还有铁锈的味道。
    我怒了,忍住剧痛挣扎着爬起来:“谁他娘的暗算我?”眼睛一出灌木丛,就看到西装男正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东西,飞快撕开,顺手就往空中一撒,然后,奇景就出现了。
    西装男那包东西一甩出去,空中就飞起了无数只萤火虫,悠悠扬扬跳起舞来,一边跳舞一边下落,然后悬浮在半空中,竟很有默契地形成了一个又一个人的形状,而且还是三维的,立体的,动态的人形。那些人形有的正从地上爬起来,有的正朝西装男扑过去,还有的正被西装男一脚踢飞,那光景,简直就像萤火虫组成的人正跟西装男打架。
    我一下子看呆了,傻愣在灌木丛中,迷蒙中,我似乎听到西装男叫我,似乎看到他踢飞了几个萤火虫人,疾步向我跑过来,不过没等他跑近灌木丛,我忽然看到有个萤火虫人靠近我,举着右手朝我面门劈来。
    当时,完全出于本能地,我一闪身躲开了,然后就看到那个萤火虫人一跃而起,右脚凌空向我踢来。
    这下子,我总算意识到不对劲了,腰一扭又想躲开,可惜这回运气不太好,还是给那萤火虫人踢中了右肩。霎时间,我整条右臂发麻,几乎没有任何感觉,我呻吟了一声,就着刚才闪躲的惯性摔倒在地上。下一秒,我就看到那个萤火虫人来到我上方,一脚往我胸口踩过来。
    亏得我回路短,一个打滚躲开了,滚了没几圈,左手支地,拼命爬了起来。可没等我站稳,那萤火虫人就冲了过来,我赶紧伸出左手去挡,却半天没等到攻击,抬眼一看,那萤火虫人已摔进了灌木丛,刹那间,数十只萤火虫扑棱棱飞了起来。
    我一怔,看到西装男打我左前方跑来,还不及我反应,他一把扯过我瘫痪的右臂就往回跑。
    两个人上了车,西装男立刻就发动引擎,车子在夜色中疾驰而去。我看着后视镜,里头晃荡着好几个萤火虫人,身影越来越小,直到车子拐弯时,就完全看不见了。
    我下意识松了口气。等喘过气来,我侧首看向西装男:“到底怎么回事啊?”西装男看也没看我一眼,默然开车。我以为他又要给嘴巴上拉链了,却听他忽然道:“胶人虫牲很危险,不爆头的话,根本打不死。以后还会遇到,一定要随身带上荧光粉。”
    我一听就愣了:“什么虫……虫牲?萤火虫?”
    他扭头瞄了我一眼,淡然道:“是胶人虫牲。”说着又指出虫牲二字该怎么写。
    我也不是脑残,很快明白了他的话。敢情刚才那些“萤火虫人”,都是活的,而且还是看不见的!不过,虫牲是什么鬼?我只听过羊牲牛牲豚牲甚至人牲,这些玩意分别是以羊牛猪人为牲礼,那虫牲岂非就是以虫子为牲礼?简直闻所未闻,而且,那透明东西是虫子做的?
    我犹震惊,右腿上突然落了个东西,然后就听西装男道:“荧光粉我用不上,你拿去吧。”我下意识就要用右手去拿,却发现右手根本动弹不了。西装男看了我一眼,说:“你右手脱臼了。”然后就把车停到路边,帮我接好了胳膊。
    他重新发车,接着他刚才的话题道:“胶人虫牲一般不会到人类活动区域,不过,以防万一,以后都把白雨棠带上吧。”
    白雨棠就是白天那个给我看监控录像的网络刑警。一个搞网络的,跟“虫牲”有何关系?我就问他,为什么要带上白姑娘,还有虫牲又是什么东西,西装男忽然道:“你都知道的事情,为什么要问我?”
    这真的是我活了这么久,听到的最奇怪的一句话。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个中含义,不过那时我的人生已经拍了好几部惊悚电影了。
    我彻底懵了,问他什么意思,他摆出一副吊胃口专业户的讨厌样,什么也没说,只来了句“到了地方你就知道”,接着就沉默了。我只好猜想,西装男大概看我念了个好大学,以为我这学渣是再世孔明吧,这脑洞也真够妈蛋的。
    西装男说的那地方,倒是一个挺文艺的地方,夹在滨江大道附近一条弄堂里,四周都是年纪比我爷爷还大的三层老洋房。外头瞧着似乎没什么,就是觉得人太多,进去一看,发现跟英国那种pub差不多,人多,但不吵,大家各自听着小曲,喝着小酒,聊着小天,谁也不干扰谁。我说的“小曲”,就是台子上的人唱歌,要不就是上去个乐队,弹弹贝司,打打鼓,整一出摇滚乐。其实我也听不出来到底是摇滚乐还是重金属,反正就是那意思,大家听着乐呵乐呵,跟听昆曲越调一个样儿。西装男走在前头,很快带我来到一人跟前,我瞧着那人五十岁开外,看着颇眼熟,就客套着问候了一下,那人笑着说了声“来啦”,待我们坐定,就开始说正事了。
    我心想,我连你叫什么名儿都还不知道,你就给我上正餐,这开胃菜是不是太寒碜了点?就赶紧打断他道:“等等——您瞧,我们这初次见面的,谁是谁都还没搞清楚,就这么说正事,是不是有点不够正式啊?毕竟都是人命案,还是慎重点比较好。”
    那人似是觉得我说的在理,嘿嘿一笑,就自我介绍说:“我姓凌名冲,年纪长你们几岁,你们叫我老凌就好了。”
    我一听,一下就愣了——如果不是重名的话,这凌冲不是香湾警察厅情报局局长?再仔细一瞧,可不就是那张时常上电视发言的脸?这下得号外了,怎么连这么个大人物都牵扯进来了?
    我赶紧恭恭敬敬打招呼,那凌冲也没打算跟我这种小角色计较,嘴角一挑,继续讲正事。这回我绷紧了神经,老老实实听着,唯恐听漏了一星半点,结果还真的听到了一件不算小的案子——因为跟仲溪有关。凌冲这种大人物,从不会浪费时间做多余的事,跟我们交待完,腿一拔就走了,我只感到身旁刮过一阵风,他人就消失在了人群中。同时跟着离开的,还有我们这张桌子周围几桌的人,估计都是他手下,兼任保镖和隔耳墙。
    我抽回视线,认真看着西装男:“这到底怎么回事?”
    西装男淡然道,有个叫安徒子的女作家吞安眠药死了,死前留了封遗书,说是剽窃了卢仲溪的作品,因为牵扯到了卢仲溪,所以凌局长让我们也参与进去。我心中暗骂,嘴里急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没听明白他字面上的话,我是想问你,他那些没有说出来的话。”西装男看了我一眼,老样子,没搭理我,抬脚往外走。
    我看着他冷漠的背影,忽的想起之前那些“虫牲”,陡然明白了。
    “虫牲”和凌冲的相继出现,绝非偶然。这是一件大事,是我这种普通人无法染指的大事。可这不是很奇怪吗?既然干系重大,西装男又为何要让我掺和进来?就不怕我管不住自己的嘴,抖落出去?
    想到这里,我浑身打了个冷战。这是否意味着,一旦我失去了利用价值,就会变成永远开不了口的尸体?如果真是这样,我还要不要继续蹚这趟浑水?
    是夜,我窝在被子里思忖着这些事,辗转反侧,加上妹妹支仪悼念偶像作家,哭了个通宵,我在隔壁一宿没合眼。次日上午,我顶着双熊猫眼,跟着西装男和那被他唤作“小刘”的刘警员,到了作家安徒子公寓外头。
    有个叫阿辉的清洁工,前天晚上8点一刻左右接到安徒子电话,说她不小心把红酒洒到地毯上了,让阿辉昨早上8点半过去洗地毯,等阿辉带着人赶过去的时候,就发现安徒子已经死在了自家沙发上,而且发生了“尸变”,起尸整整持续了半分钟,差点没把他们给吓尿。
    听到“尸变”,我头一个念头就是那些透明的胶人虫牲在搞鬼。我从来不信那些神神怪怪的迷信之说,所有看似诡异的超自然现象,其实都可以用科学去解释。
    我们赶到的时候,别墅周围围满了黄色警戒线,门口站着几个保护现场的警察,里头只有一个来自香湾的刑警。那刑警正在客厅里检查现场,见我们来了,连忙起身打招呼。
    几句话下来,我得知那刑警叫方家文,是香湾警察厅重案组组长,此次作为安徒子一案的负责人,专程调了过来。方家文颇懂人情世故,过来查命案,居然随身带了个大背包,里头装满了香湾土特产,他掏出几份不由分说就塞给了我们。他讲话时,我可以听出浓重的香湾腔,香湾腔介于客家话与闽南语之间,山味海味兼具,听着很有意思,加上他个头不算高,脸颊肚皮都有点圆,长相非常喜感,趣味更是斑斓。
    方家文跟西装男交谈时,我径自把现场勘查了一遍。他见我一个做广告的,居然也有兴致查案,立时就多看了我几眼,笑道:“支少爷都有些什么发现啊?”
    人命关天,我也不拐弯抹角,道:“听凌局长说,阿辉他们发现尸体的时候,窗帘是拉开的——居然是拉开的,你说奇怪不奇怪?”方家文脸色一顿,转瞬笑嘻嘻道:“我倒没什么感觉哦,你觉得呢?”
    我以为他真没察觉到,就开始写推理文:“这现场布置太奇怪了,简直就像,有人故意想让人发现尸体。”方家文张嘴哦了一声,含笑看着我,示意我继续。我又道:“我看过沙发的摆放位置,发现面朝落地窗那张,原本是面朝里放在落地窗前的——地板上的压痕可以证明这一点。可现在,那沙发被人挪到了里头,面朝外放着,这样一来,只要有人在窗外朝里一望,就能轻易发现尸体。”说到这,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沉声道:“难道你不觉得,这样的布置,是有意而为之?”
    方家文维持着一脸讶异神色,足足瞪了我十秒钟,倏然哈哈大笑,站起来对着落地窗前的西装男笑道:“支少爷果然有两下子嘛!超男,看来你的眼光真的很不错哦。”
    听了这话,我先是觉得莫名其妙,很快又反应过来:敢情这姓方的刚才是在试探我,看我有多少把刷子呢!我一下子就郁闷了,干笑了几声。姓方的倒是好像一下子把我当了自己人,对我耳语道:“诶,你知道虫牲的事吧?”
    我怔怔点头,方家文笑了:“很好,那我就更没必要瞒你了。”说着就扯过我袖子,开始介绍他那边的发现。
    “一人大行李箱?”我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你在里头检测到了血迹,而且还不是安徒子自己的?”
    难道,安徒子自杀前还杀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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