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2+1精彩完成，虽然钟离出现了自联赛以来比赛中最多的5次失误，依然瑕不掩瑜，钟离率领球队取得了胜利。坐在钟离球队教练席上的归雨也高兴的跳起来，他们球队以净胜球1分的优势，获得了联赛的第二名。
    钟离全身汗水地滩在地板上，根本无法站起来完成颁奖典礼。观众们都轰动了，一直在响着掌声。早在场地边上等候的医生们冲了过来，一个医生过来赶忙给钟离按摩松开已经几乎全部抽筋的四肢肌肉，另一个医生帮助耀晨治疗他已经脱臼的胳膊。
    观众们一定要看到钟离举起奖杯才离开，掌声持续不觉，叫喊声持续不断：“钟离，钟离！”钟离已经无法站立，鑫柔过来问钟离：“怎么办？”
    钟离笑笑，早已满脸泪水，那个曾经梦寐以求的冠军奖杯，终于有机会拿到手里，抱在怀里，可是身体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钟离对鑫柔说：“帮我找李安茹来，还么？”鑫柔恍然大悟，转身离去。
    钟离轻轻地问幽苑：“虽然不愿意麻烦你，可是就那个小女生，无法帮我的，你能帮我么？对不起，再次麻烦你。”幽苑没有说话，只是把头轻轻地靠在钟离肩膀。轻轻的头发拂过钟离的鼻孔，让钟离感到鼻子痒痒。
    一只手扶着李安茹，钟离一瘸一拐地走到了聚光灯下，那里，有着一座闪亮亮的奖杯。钟离能看到它周围站着五个人，是他的队友们。其中一个人想要摸摸它，却被身旁的人劝阻了。他们都在等待钟离，可是钟离连举起它的力气都没有。走到奖杯跟前，扶着放奖杯的台子站住，钟离对李安茹说：“帮我举起来。”
    李安茹举起奖杯，观众哗然，可是司仪还是很机巧得把话筒塞到钟离嘴下，当看出来钟离要说话，全场很快安静下来。钟离用仅有的力气说：“谢谢，我想谢谢大家。”
    “你们知道，没有你们的支持，不会有我今天的表现。我每一次从地上起来，那是因为你们的关注给了我力量。今天晚上我摔倒了48次，如果没有们你的注视，其实我可能在第10次就爬不起来。我想，这份荣誉，应该是你们，支持我的人，和我一起分享。”
    体育馆响起了能把屋顶掀起来的掌声。钟离停了一下，继续说：“在你们中，有一个人最特殊，她就是我身边的李安茹同学。从今年第一场比赛，她从来没有一场缺席，从来都是第一个来看我的比赛。所以，我想她代替我举起奖杯，因为她代表了你们。”
    掌声再次响起，不少观众流下了眼泪。
    钟离回过头：“来吧，我的队友们，谢谢你们陪我走到最后。”
    一个队友激动的说：“别这么说。”队员们都留下了眼泪。最后一场比赛，钟离独得72分，而负责防守的他们却让对手得了70分，形同虚设。可是钟离在此时还能想起他的队友，他们突然才知道，他们原来有一个这样好的队长。
    扶着李安茹，钟离静静的站在那里，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好像整个冠军和他无关一样。而就在半个小时之前，钟离还一次又一次地将自己摔到地上，就是这么一个人亲手把这个金灿灿的奖杯赢到手里。远处的思凯扶着胳膊突然对耀晨说：“你有没有发现，其实他比我们想的更加深沉，他的笑容让我想到了邓肯。”耀晨回过身，抱住舞岑，弯下身子对她一字一句地说：“对不起，我保护不了你，那个人不但击败了我，还击溃了我的心。作为承诺，我必须把你交出去，对不起。”
    舞岑颤抖这肩膀，突然眼角布满了泪水，也仅仅的抱住了耀晨。耀晨搂着怀中舞岑，轻轻为她理理头发：“对不起，我认识你的时间太短，才不过两天。也许，两天后，你也会发现他的好，忘记我的。这样，你就不用逃避了，每次逃避无聊的男生骚扰。”
    耀晨抬起头，抽抽鼻子。两天前，在电影院门前，耀晨和惊慌失措的舞岑撞了一个满怀。后来耀晨听舞岑说，以前她都是把男生引到黑漆漆的电影院里，然后偷偷的跑出来。而这次，对方不是一个人而是五个人，早就有人跟踪她，追了出来。
    将哆嗦的舞岑放到身后，耀晨基本上没花力气就制伏了这五个小混混。实际上，走到游戏室，耀晨一拳打在拳击台，当看到显示器上面的270kg时候，五个人有默契的一哄而散。后来当知道她名字和自己名字有一个字很像的时候，耀晨很高兴，很希望两人有一个好的未来。
    耀晨现在想想，其实自己一开始就不应该答应什么打赌。毕竟女友是自己的，到头来损失的是自己，因为比赛前，耀晨就觉得一切很不妙。可是决定权在自己，在把舞岑放到赌注天平的时候，耀晨就已经输了。
    耀晨回头望去，那个闪亮的地方，是去年他和思凯举起奖杯的地方，而今年，只剩下第三名的成绩。时过境迁。那个聚光灯下不紧不慢的人，似乎有着更远的前途。
    钟离站在聚光灯下，突然有人说：“钟离，来一个你单独的和奖杯的照片吧？”钟离摇摇头：“让李安茹拿吧，就是一个摆设，我扶着就好了。”
    李安茹兴奋地捧起奖杯，站在钟离的右面，钟离只是把一只手放到奖杯上然后转过头：
    “一起放上来吧，我亲爱的……”
    下面的话故意没说出来，钟离能看到身旁一直掺着自己的幽苑的一只手，也放到了奖杯上。钟离把头向后摇摇，塞到幽苑头旁边：“谢谢，没有你，我完成不了这一切。”
    钟离疲惫的换衣服出来，更衣室外站着一群人，思凯打头，他们一起对钟离鞠躬：“对不起，请收回晚上的赌注。”
    大3的人，钟离知道他们是为了舞岑的事情，不过钟离更知道他们什么也不知道。钟离只说了一句：“思凯学长，帮我接耀晨学长的电话。”
    耀晨疑惑的望着远处的钟离，他说什么有事要舞岑帮忙，而且可能钟离自己最后也需要耀晨帮忙，耀晨满头雾水，不知道钟离想干什么。
    舞岑紧张地站在钟离面前，有些无助的望着远处的耀晨，她的目光让耀晨心很痛。钟离则轻轻地说：“舞岑姑娘，我没有别的意思，请你放松，对，深呼吸，对，再来一次。”
    配合着钟离的动作，舞岑深呼吸，一次，两次，第三次就没了知觉。
    只有钟离能看到，一团白雾随着舞岑的深呼吸，进入了舞岑体内。钟离激动的拉起舞岑的手：“幽苑是你么？”
    舞岑抬起头，头发习惯性的落下来遮住半张脸，仅存的一只眼睛里面是钟离熟悉的温柔：“大费周章让我上身是什么意思？”
    钟离没有再看幽苑，而是拉着她的手向前走。体育馆后面的街灯有三五盏已经熄灭，不时还有几个灯丝散发着时断时续红色的闪亮。路上很黑，却让钟离心里充满了勇气。
    “谢谢你，幽苑，你完成了我的愿望，我取得了冠军，也赢得了mvp的奖杯。我会遵守承诺把我的生命给你。”
    “可是我有话要和你说，因为我知道你老是会突然消失，所以这次，我不想让你突然消失，才让你上身的。我只想当面和你说声谢谢，然后你不会跑。”
    幽苑点点头，这个小个子有时候也蛮有意思的。
    “幽苑，还有一件事情，我可以我想和你说，那就是今晚你太棒了，我感觉你我真的融为了一起，你知道我每次的用力，知道我想要干什么。就说最后一次吧，其实我也想撞开他，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为了保护我，不惜暴露身份，提前把他撞开。如果耀晨学长发现有什么不对，你就有危险了。你为我做了这么多，谢谢你。”
    幽苑轻轻晃着头，拉着钟离的手也用力了一些，前后轻轻的摆着。
    钟离继续说：“我不知道你每次都去哪里了，其实我想，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去，一起离去。幽苑，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就像今晚一样，我们一起腾空而飞。”钟离突然转过身，和幽苑面对面，双手拉住幽苑的双手：
    “我想和你一起飞！”
    幽苑望着钟离的眼神，突然感到一丝火焰从钟离的两眼释放出来，让她不得不转目望向远方。幽苑挣脱开钟离拉住的一只手戳戳钟离的脑袋：“就算上身我也可以随时走，比如现在。”
    钟离连忙伸出手伸向远方：“幽苑！”可是身体最后一丝力气已经抽走，钟离这才知道原来幽苑一直在帮他，帮他撑住身体，只是他自己不知道。钟离用仅有的力气嘶哑的叫了一声：“幽苑，别走。”可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摔了下去。
    耀晨望着钟离突然伸起手指向远方，然后就摔倒，他面前的舞岑也摔了下去。虽然看到钟离和舞岑手牵手耀晨心里不快，但是他更多的感觉舞岑似乎有什么变化。耀晨跑过去扶起了舞岑，果然在耀晨怀里醒来的舞岑睁着茫然的眼睛：“我怎么了？”
    确认舞岑身体没有问题，耀晨拉起钟离的手，钟离脉搏很弱。好在自己学过一些急救，耀晨赶忙放平了钟离，做着紧急救援措施，然后让舞岑给120打电话。耀晨有点明白为什么钟离说最后需要自己帮忙，在球队，耀晨就算半个队医。
    钟离疲惫睁开双眼，窗外的阳光有些刺眼。感觉骨头就要从肌肉里脱落出来，钟离全身火辣辣的痛。他挣扎地说：“我在哪里？”
    在旁守候的老五长吁一口气：“我的天哪，你终于醒了。”钟离望着老五的神情不解，老四在旁扶着巨大的宽边眼睛说：“老幺，你昏迷了四天三夜。”
    这么久啊，钟离心说，已经移动不了身体任何一个部位。钟离微微地说：“我怎么到了医院？”
    “耀晨学长把你送到医院的，”老四一丝不苟的说：“而且和我说了一些事情，我觉得你身边似乎发生了鬼上身的事情，是不是啊？”
    “你少来了。”老五拍了老四一下：“别和病人谈这些东西。”两个人就开始打闹。钟离转过头，空气没有变化，窗外吹来一阵阵微风，钟离望向窗外：“幽苑，我们还会见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