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心理阴影

    ?视野里是个很清丽的女孩，大概二十左右，脸上洋溢着喜极而泣的笑容，但李梦说不上为什么，总觉得这笑容有些刺眼，她想了想，大概就是宋虎刚刚露出来的冷冽了，这女孩明显是真心对假意……
    “虎子，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
    黄何烟擦了擦眼泪，抿着嘴欲言又止。
    她目光一转，田佳怡额头上的纱布嘴巴上的胶布以及李安安大腿上的绷带很惹眼，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呼吸一滞，连忙道：“虎子，你朋友？我先帮她们治疗。”
    宋虎点点头，与李梦对视一眼，当下就背着田佳怡跟着黄何烟前往防空洞。
    防空洞是战乱年代遗留下来的，外面有铁丝网和铁门，还有几名男生守在铁门里，正拿着斧头敲打着零星的丧尸虫，看到黄何烟当即招手。
    黄何烟和几个男生打过招呼，有个身材高大的男生打量了几眼受伤的田佳怡与李安安，微微皱眉，嘱咐黄何烟与宋虎道：“回头呆在房间里，除了上厕所，不准出门。”随后看了看李梦两姐妹身后的背包，又扫视五人，招手叫他们进去。
    宋虎不动声色地回头望了眼那名男生，点头表示感谢。
    防空洞里墙壁有些老旧，顺着长长的甬道过去，就能闻到一股刺鼻的焦油味，那是墙壁上一根根火把造成的。
    顺着甬道就是一个个狭小的门洞，有一些开了门，在宋虎一行人边走边打量的目光中，那些人在阴暗的房间里也在目送着宋虎四个陌生人，偶尔有人探出戒备警惕的脸，微微皱眉。还有一些染了黑血的空房间，也不知道出过什么事情。
    这个防空洞目测能够容纳两百余人，在甬道的尽头还有不少路，不过五人在中途就停了下来。
    黄何烟开了门，拿着打火机点燃一根蜡烛，里面的空间顿时敞亮。
    这个房间类似一个小型地下室，只有两米高，房间里放着一个床头柜和床，墙角横躺着一只行李箱和药箱，旁边还有一个撑满的卧具包，等到宋虎五人进去，外加上一辆自行车，整个空间就显得有些堵。
    宋虎把田佳怡放在床上，又把李安安扶到床边坐下，黄何烟拿过药箱熟练的替两人处理伤口，见李安安一声不吭地忍住疼痛，她有些欣慰地摸了摸李安安的脑袋。
    过程中，宋虎一直沉默不语，只是紧盯着黄何烟手中的动作，李梦被宋虎警告过，但目光却愈发疑惑，在她看来，黄何烟的态度何其温柔体贴，这样的一个女孩子，宋虎为什么会保持这么大的戒心？
    “当初新闻上说世界末日，我就去找过你好几次了。但你不在学校，去你租的房子，里面也没人应，手机又打不通……这次末日，好多人变成丧尸，我也差一点被咬到，可我出不去，我还以为你，还以为你……”
    等到一切处理完，黄何烟紧攥着镊子，也不顾李梦与李安安在场，坐在床边又开始泪眼朦胧。
    黄何烟情真意切，宋虎一时有些恍惚，呐呐道：“我……是有事。”
    这样的场面，他在前世就遇到过。
    十年的时光其实很漫长，但人生中终归有两种女人最让人印象深刻，一个是初恋，另一个就是欺骗自己的女人……
    而黄何烟占了两样。
    前世，自己就在大灾变后向着这里找来，也遇到过似曾相识的场面，两人如胶似漆，甚至还在相遇的当晚就结束了各自的第一次。
    但这样的温馨并没有持续太久，在一个礼拜后，当第一批新人类觉醒，黄何烟就投入了别人的怀抱，宋虎也随之被那个新欢百般凌辱，黄何烟甚至怂恿着对方打断了他一条腿，然后把他赶出了防空洞。
    作为一名没有任何能力的普通人，宋虎在当初凄惨落魄，度过了将近十来天惊心动魄又心惊胆战的日子，终于觉醒并且恢复了腿伤，但对方是这个防空洞的主人，手下的新人类实在太多，他找不到机会报仇，只能妥协，朝着杭城进发。
    也是因为这样凄惨的经历，宋虎在重生之后就决定报复。
    更何况，他还知道，当初黄何烟投靠的那个男人可是十足的恶霸，不知道凌辱了多少女人，又残害了多少男人，后来更是在上泸市闯出恶名，但因为行为太过恶劣，终究是在几年后被人荡平了整个组织。
    偏偏临近死亡，那个男人身边的所有人都背叛了他，唯独黄何烟……跟着他一同赴死！
    这样的经历实在是宋虎心头的一根刺！
    即便重生，他依旧对怙恶不悛助纣为虐的黄何烟没有任何好感！
    “我不怪你。只要你回来就好了！”
    黄何烟突然抱住了宋虎，埋在他怀里痛哭流涕。
    宋虎脸色一僵，目光复杂地没有回应。
    李梦与李安安也是对视一眼，表情古怪。
    要不是被那个壮男警告过不能出门，猜到对方应该是顾忌李安安腿上的伤口发生什么变化，实在不想留在这里当电灯泡。
    整个傍晚，基本上都是黄何烟在说，在跟宋虎失联之后，她一直忧心忡忡，已经好几天没这么开心了，尤其今天还发生了丧尸出现这样不同寻常的事情，以至于再次重逢后情绪一直很兴奋，还拉着保持戒备的李梦又是一阵说笑打听，分寸尺度把握的很好，惹得李梦更是反感宋虎莫名其妙的戒心。
    等到入夜之前，三个女人在宋虎的护送下去外面上了厕所，就又回到小房间里草草吃了一些东西，随后宋虎就提前知会三个女生入睡。
    三女也没有多少戒备，在宋虎的含糊其辞中，黄何烟甚至没有注意过李梦的那只背包，四人聊了不久，黄何烟去外面领了床被子打地铺，宋虎就委托他们各自睡下。
    夜色开始降临，宋虎坐在床头柜上在黑暗的房间里打着瞌睡。
    某一刻，他歪着身子倒在床上，突然睁眼，心中一凛。
    床上的田佳怡不在，被窝还有点暖和，显然是刚走不久。
    他微微一怔，随即去抓脚边的消防斧，但却抓了个空，使得他咬了咬牙，随后从放在床头柜里的背包里掏出手枪夹在小腹，想了想房门只有里面人能开，只得又碰了碰李梦，等到李梦的呼吸频率一变，宋虎立刻捂住她的嘴，“菜鸟不见了，我去外面看看，等等帮我开门。千万别出来！三重一轻敲门声，反复三次，要不然别开门。”
    “小心。”李梦点点头，轻声嘱咐道。
    “嗯。”宋虎随后摸着房门出去。
    夜色很清冷，在有些绿化的医学院原本应该响起虫鸣鸟叫，但大灾变毁掉了这一切，摸着寂静无人出门的甬道向外，有四个男人在守夜，但下午遇到的那些男生全然消失不见，看装扮，这些倒像是小混混。
    宋虎目光一凛，将这些小混混的装扮与前世那些让他凄惨了半个月的罪魁祸首重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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