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训练

    ?“哈……哈……哈……唉……我不行了……”
    我双腿弯曲并打起抖来，用龟爬一般的速度向前走着，即使再怎么大口大口地喘气，我都感觉不够用，身体已经不是我的身体的……
    在原来的世界中我只是个单纯学生，周末没事的时候也只是待在家里打游戏、上网，偶尔会因为其他人打球人数不够，而被拉去凑数，基本上也是跑两步就坐到凳子上观起战来。从报道到现在已经是过去五天了，之前只是做一些普通的身体适应项目，而今天在做了热身运动之后就突然被告知要跑五千米，这对我来说无异于是谋杀。
    “十六组的木兹！加快点速度！你难道想在战场上害死你的队友么！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还是劝你早点回村子种田吧！”
    “是的……长官……”
    “我现在是你们的教官！不要叫我长官！你们现在还没有资格成为我的卫兵！”
    “是的……教官……”
    我已经产生了身体轻得能够飘起来的错觉了，就算如此，我还是坚持着向前“爬”去。
    这个严厉的人叫马斯·海克利尔，是帝国没落贵族海克利尔一族的后裔，而西·奥兰多地区自古以来便是他们家族的封地，与一位中央派来的督查管官共同管理这里。听说由于前一阵子为支援东·奥兰多镇对抗叛变的‘北方五镇’，这里仅有的两百名士兵被调走，现在西·奥兰多镇的防卫力量几乎为零，因而临时展开了一次征兵进行空缺地填补。而这次来应征的人有将近三百名，所不拼点命的话，很有可能会被淘汰出局。
    到达终点后我一下就瘫倒在了地上，就算旁边一块上有女学员在训练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水……水……”
    稍微缓过些气来之后我便疲惫地向休息区走去。
    “不行哦~木兹兄~马上就喝水的话身体可是要遭殃的~”
    里昂在一旁笑眯眯地说道，感觉五千米对他来说就是小菜一碟，真是人不可貌相，明明是个声音软得让人头皮发麻的家伙，居然大气都不喘一下。
    “里昂……你是怪物么……居然连气都不喘一下……”
    我的肺都要被榨干了，每说一个字都感觉十分吃劲。
    “哪有~哪有~只是我们家代代靠打猎为生，所以经常要跑遍整座山林和露宿荒郊，还得时时刻刻提防野兽和魔兽，不知不觉中体能就变成这样了，而且我妹妹擅长用弩伏击，经常需要换点，所她的体能比我还要高出更多~”
    “诺瓦尔么！？明明看上去那么羸弱的样子……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我的气无力严严实实地压过了我原本想要表达的惊讶。
    “所以啊，我们首先改掉以貌取人这个坏习惯吧，学会从言行举止和穿着品位上来更切实地判断一个人可能会比更加准确些~”
    “嗯……嗯……”
    的确，看来我还有许多需要学习的地方呢。
    “这样就对了嘛~”
    里昂将我拉了起来，并递给我一瓶水。我们稍作休息后又开始了魔鬼训练，俯卧撑、蛙跳、引体向上和实技对抗一个接着一个来……
    终于！上午的体能训练结束了。在里昂的搀扶下，我得以挣扎到食堂。
    “哥哥，这里……这里……”
    诺瓦尔和妮洁尔已经占好桌子在等着我们了，不过那细如蚊吟的声音也只有里昂能听得到了，真不愧是兄妹啊。
    “哥哥……木兹哥……你们辛苦了……”
    “你也辛苦了~相比之下我觉得木兹兄更辛苦些吧~哈哈~”
    虽然心里很不服气，但是我连狡辩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将头置在桌子上，双手就像发胀的面条一样，干垂着。
    “木兹哥……那个……没……没事吧……”
    “哦！这个的话不用担心，毕竟是单挑过哥布林王的男人。”
    妮洁尔这家伙居然在旁边一起起哄，真是令我“甚是欣慰”。
    “那我就先去拿东西啦~木兹兄你要吃些什么~”
    我趴在桌上有气无力地说道：“和你一样就行了，我现在可能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了……”
    里昂笑着离开了桌子留下了我们三个，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那……那个……木兹哥，你可真厉害啊……”
    诺瓦尔首先挑起了话题。
    “啊？为什么这么说，明明你和你哥哥更厉害的说，一早上训练下来和个没事人一样，气都不喘一下。”
    诺瓦尔听到这，变得稍微有些慌张和害羞起来。
    “没……没有的事，木兹哥能拿到召唤笛就是实力最好的证明……”
    妮洁尔一听到哥布林事件的事情就忽然来劲了。
    “哦……我也觉得奇怪，一开始差点被那帮家伙送上了西天，不过后来突然就用起了炎装，而且还用得挺顺溜的，真是匪夷所思啊。一开始就用不就好了嘛，被打成那样才用，真是自讨苦吃啊”，妮洁尔一说起来也是滔滔不绝的。
    “大概……大概是我玩脱了吧……啊哈哈哈。”
    我实在是说不出我一开始连炎装是什么都不知道，而且靠的是完全不认识的声音才苟且偷生的，还有要不是蕾娜告诉我这是炎装可以根据使用者的意识而进行形态投射的话，我到现在可能还只会“搓球”呢，真是没脸说啊。
    于是我默默地让脸皮和桌子来了个亲密接触。
    “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里昂端着三人份的午餐回来了，看来他手部的力量也是相当的足。
    “只有三份？可能是拿不下了吧，那我去拿妮洁尔那份。”
    我刚准备起身却被里昂叫住。
    “木兹兄……那个……精灵不像我们人类一样……是不需要进食的……这你是应该知道的吧……”
    什么！?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当！当然知道啦！我只是想去洗个手而已！”
    场面真是尴尬至极。
    “姆兹的冷笑话总是让人笑不起来，大家别介意，习惯就好”，妮洁尔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这家伙居然会帮我打圆场！真是不可思议！看来以后想要和她开玩笑的话，我也要稍微注意下场合才行了，而且……话说“姆兹”是谁？
    “哈哈~说不定是木兹兄太有趣了，所以才受到精灵大人的青睐呢。”
    “谁！谁会青睐他啊！你别不思乱想了！”
    好在有里昂在我们之间圆润地“推挡”，才使得我们四人能够这么和谐地相处。
    “好~好~好~大家快开动吧，中午休息的时间是很有限的~”
    在向里昂道了谢之后，我们便美美地吃了起来，虽然比不上村子里的食物，但是对我这种不会做饭的人来说，也没有太多资格去说三道四。上午的训练就已经有够辛苦的了，下午还不知道会有什么等着我，想到这里，手中的汤匙便不禁抖了一下。
    “啊？实时对抗是什么玩意啊？”
    又冒出了一个令我疑惑的词语。
    “说白了就是对打，由教官抽签决定对战的双方，教官再根据他们的表现进行能力的初步评估，之后在每个宿舍中选出一位担任队长，以后的行动会以宿舍的四个人，再加上一位军配的医疗兵的形式进行。当然，不只是实时对抗，后面野外演习的成绩在评估中所占到比重也是很大的，所以~加油吧~”
    没想到里昂对这里的机制这么熟悉，看来我落后的不只是体能啊。
    “话说……木兹兄~你难道打算和我抢队长么~”
    里昂开始有些“不怀好意”的发问了。
    “哼！那当然！我就是为了改变自己才入伍的啊！能够锻炼自己的机会，我是一个也不会放过的！”
    我们两个人的昂扬斗志仿佛就像两只为争夺山盘而打得不可开交猛虎，一个也不愿意轻易认输，但是只有真正站到场上的时候，才会知道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
    “我下面念到名字的人请出列！”
    “木兹·卡萨！”
    ”卡迪尔·萨克！”
    “没想到居然木兹兄先上~那我就学习下打败哥布林王的人的战斗方式吧~”
    我和里昂两人微微对视一笑，在给与对方鼓励的同时，更是将自己的决心与信念传达给对方。我拍了拍屁股的泥土，大步向训练场中心走去。
    “切，原来是你这家伙啊，真是令人不悦。”
    这说话的语气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嗯……我想起来了！是前几天排队报道时催我的那个人，而且他今天说话的语气也依然这么令人不舒服啊。
    “我叫木兹，请多指教。”
    “切，哪这么多废话，教官快点开始吧！”
    他没有过多地理睬我，只是向一旁的教官提出了开战的请求。
    “那就请双方去一旁的训练用道具中挑选适合自己的武器，对战过程中允许使用元素武装。对战什么时候结束由我来决定，所以请不要留给对手任何反击的机会，切切实实怀着一颗击败对手的心来战斗。那么双方准备好之后，就请站在地上的圆圈内。”
    我选了一把木质的长刀之后，便回到的圈内，之所以选择长刀是因为其实我什么也不会，就姑且选了个顺眼的来用。
    “预备……开始！”，教官一声令下，对抗开始！
    我双手握住刀柄对准萨迪尔，但是他握着木棍一动没动，只是摊开手一脸无奈地看着我。
    “居然还真的打算用实体武器啊，真是扫兴！”
    萨迪尔将木棍一扔，在脚下扬起一阵尘土，残风犹尽尘雾消散，他也从我的视野中消失了。
    “什！什么！？”
    我呆在原地不敢相信刚才所发生的。
    “喂！你在看哪里啊！”
    一记重击打在我的左腰上，胃液应声涌出，将我狠狠从圆圈中击飞出去。
    “咳咳……咳咳……”
    “你居然还有时间咳嗽啊！”
    趴在地上的我，腹部又遭到连续的击打，我蜷缩起身子，双手护住头部来减轻伤害，即使如此，我的意识也开始有些模糊了，但是教官还在一旁做着记录，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
    接下来我全身的各个方位都遭到了不明方向的攻击，我只能继续护住身上的要害之处，以防受到重击后而失去意识。
    战斗依然在进行，一旁的观战人群中也响起来碎言碎语，里昂在其中一脸严肃地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不一会他微微一笑……
    “吼~原来是薇装使用者啊~”
    不知道里昂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这么一说，我好像看到了希望。
    薇装……我记得蕾娜好像说过是利用气流隐匿自身形态的元素武装，利用气流……气流……
    里昂的一句话貌似让我找到了突破口。如果这个世界上存在分子这一概念的话，那么就好办了，能够影响分子运动的最直接的因素就是能量了，而薇装便应该是通过利用能量直接改变、规范分子的运动来引导光线的传播，从而达到视觉上隐匿。要是有另外一股能量能破坏空气运动的话……薇装……炎装……
    “结束了！”
    “哼~”
    “什么！？”
    我身子向后一倾，左脚踏实地面，右脚肌肉发力膨胀，身子借势顺时针一个回转。
    只见我身子原来所处的地上扬起一阵尘土，卡迪尔的这波攻击被我躲了过去。
    “居……居然躲过了，我的隐匿怎么会被识破，一定是碰巧的……一定是的！”
    我盯着地面，看到他的脚向后退去，与我保持住了一定距离。
    然而我故意没将正面对着他，还做出一副四处寻找的样子，希望能迷惑到他拖下时间，以便我找到反击的办法。
    “真是凑巧的么，可恶的家伙！！！”
    地面上的气流开始乱了形态，他只停顿了一下便再次攻了过来，但离我还有一个身位的距离的时候，他的脚步骤然停下。
    “糟糕！”
    我精神一绷，霎时间召唤出覆盖全身的熊熊烈火，因为我并不知道他会如何攻击。
    嘭！
    我右腰和下颚处的火焰同时受到了剧烈的冲击而发生爆炸，而我被爆炸的冲击向后狠狠推了一下，双脚滑了几步后，我勉强站稳了身子。
    “居然炎装！该死……”
    卡迪尔再次向后退了几步，但是这次我没有让他如愿以偿，因为我已经找到了那把适合我的武器。
    我微微蹲下，身子前倾，右脚踝奋力一放，我的身子犹如脱弓的利箭一般，带起一阵飓风向前闪去。
    我双手一同置于左腰处，作起拔刀之势，以贯穿云霄的雷声喊道：“唐风·横刃！”
    滚烫的火焰化作一把热情的利刃，塞到了我的手中，狭直的刀身透露出的是一种威严，细腻的刀刃展现的则是不可战胜的自信。我半蹲下身子，顺着这还未消退的速度，右紧握刀柄以三拳的距离将刀控制在腰的左前方，左脚尖轻轻触地，给身子一个向右的攻势。
    “是我赢了！”
    轰的一声！烈刃割裂大气脱鞘而出。
    我确信刀刃已经捕捉到了卡迪尔，手臂的肌肉“热情高涨”，将烈焰之刃水平推送出去。灼热的烈焰无情地踢开碍事的气流。没有了气流的庇护，卡迪尔的身形暴露出来。
    “到此为止！”
    教官下达了结束口令，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你小子……用这么强的精神力，难道准备让对手以后都躺在病床上么。”
    我完全没理解他是什么意思。
    在确认我解除了炎装之后，教官也终于肯松开了手，而卡迪尔却被吓得坐在了地上。
    “胜者，木兹！”
    “医疗兵！带卡迪尔过去！”
    在宣告了的结果之后，教官立刻将旁边的医疗兵招呼过来。
    不一会两个披着白色披风的人过来将卡迪尔扶走了，而我也回到了旁边坐着的阵列当中，以一种双脚几乎飘起来的状态。
    “喂！你刚才用的是什么啊！”，“没想你和我一样是炎装的使用者啊！”，“好险，我还以为你要输了呢！”。
    我一坐下来，周围的人全部围了过来问这问那的，然我应接不暇，好在里昂帮我解了围。
    “木兹兄~真是漂亮的反击啊~”
    里昂向我递过来一瓶水。
    “额……累死人了，真是千钧一发啊，差点被活生生打晕过去……”
    我接过来，咕噜咕噜地大口喝了起来。当真正休息下来的时候，才确确实实感觉到十足的疲惫感。
    “不过……着地面热的有些不自然~这难道就是你的战术么~”，里昂笑嘻嘻地说道。
    “嗯，我听到里昂你说卡迪尔使用的薇装，而我好像记得薇装是利用气流的元素武装，所以就找到了突破口。”
    里昂眨了几下眼，沉思了一下，之后一脸肯定地纠正道：“不对哦~是利用风的武装。”
    我深深地吃了一惊，也终于意识到我和这个世界的人对这里认识从根本上就不一样。
    “然后……这和地面变热有什么关系呢。”
    里昂还在不停的问道。
    “里昂你平时有烧过水吧。”
    “哦！我懂了~”
    里昂顿时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有点类似于壶口吧。卡迪尔只是隐匿了自己的形态，但是自己还确确实实的存在在这个空间中，你通过加热地面来扰乱他脚底的风，因此才捕捉到他的行动的吧。”
    虽然听起来有点别扭，但是大意应该是对的。
    “哦~原来如此~厉害~厉害啊~那样的情况下居然还能如此冷静的思考~佩服~佩服~”
    里昂一个劲的赞赏我，搞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木兹兄~”，里昂突然严肃了起来。
    “如果刚才教官没有阻止你的话，卡迪尔可能在刚刚就死在你的刀下了啊。”
    “什么！？有种么严重么？”
    我简直无法相信里昂所说的，而他则是十分坚持自己的判断。
    “还有……你炎装所映射的武器我可从来没见过啊~是什么地方的使用的兵器啊~话说木兹兄你真的是从兽人的村庄来的么……”
    “那……那肯定啊……这……这是很普通的武器嘛……哪里都能见到啊……啊哈哈……哈哈……”
    突然被里昂这么一逼问，我有些不知所措了，里昂似乎看出了我有难言之隐，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喂，看来要下一场了，真是期待呢”，周围的学员将话题岔开。
    只见教官回到训练场上又拿起他手中的名单。
    “下一组”
    “里昂·乌鲁斯和萨迪！”
    下一场轮到里昂了，而里昂更是一脸难以掩饰的兴奋。
    “终于轮到我了么~”
    里昂站起来，对地面点了点脚尖，活动了下整个身子后便径直走向了道具区，只见他拿起长枪笔画了一下，看似还算顺手，就站到了圆圈内，而他的对手也在选了一把片手斧之后，来到了圆圈内，双方准备就绪。
    只见教官举起手的应声向下划去，用洪亮的声音喊道。
    “对战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