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悲催的杰休斯

    ?有了乔乔这个美丽而特别的女子，他真的很幸福。
    慕焱望着远处的天空，一道曙光，将天际点亮。
    很美的日出，湖面微微泛红，一点一点的光在夜将要离去的时候，舞弄着淡淡的七彩光晕，宛如飞花，宛如飘荡在天际的丝绸。
    过了一会儿，乔乔疲倦了，慕焱带着她离开了湖边。
    就在他们离开那面小湖没多久，湖面上的空气突然扭曲！
    本来平静的湖水瞬间像是受到严重的惊吓，剧烈的涌动起来。
    血红色光环后，一个黑色的人影慢慢出现在湖面上。他双脚轻轻站在浪尖上，像是地心引力对他根本没有影响。
    “没有想到，事情起了变化。再这样下去，老师的计划恐怕会出问题。”黑影轻轻扶住下巴，像是在思考。
    几分钟后，他似乎做出了决定：“这样一个种族，只懂得杀伐的野蛮家伙，竟然也会知道什么叫感情？稀奇，真稀奇。那既然这样，那我就帮你一把，让你恢复正常吧……”
    空气，骤然收缩了一下。
    血红色光环再次出现，那人的身体随着光环消失而失去了影像。
    不出三秒钟，湖面又恢复了平静。
    ……
    “你们到哪里去了！？”布莱恩特已经守在门口，看到二人回来，远远地就吼了起来。
    “布莱恩特，你这么早起来干什么？我记得你以前不到中午是不会起来的，阿尔斯托芬叔叔可没为了这个少揍你。”慕焱笑道，经过昨夜，他的心情现在很好。
    “等你们呀！公主小妞，我们去找昨天那个人，布莱恩特大爷现在很饿，都快要吃人了！”布莱恩特扁平的阔鼻一抽一抽的，看上去很狰狞。
    “呵呵，那我们去找他！”乔乔挽起了慕焱的手臂。
    路上，布莱恩特对慕焱道：“辰！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哦不，你现在叫慕焱了。我说，辰比慕焱好听多了，一个字简单，布莱恩特大爷就喜欢简单的东西，太复杂记不住……”
    “别废话，直接说。”慕焱打断了他。
    布莱恩特抓了抓他乱糟糟的头发，问道：“你真的要娶这个公主小妞，你们家的红发老头子知道不？”
    慕焱没有回答，深邃的眼眸中微微泛光，和乔乔在一起后，他更加懂得了感情，似乎也有点明白毅了……
    “他说的红发老头子是？”乔乔小声地问。
    慕焱拍拍乔乔的手背，让她放心，然后对布莱恩特说：“我会娶乔乔，没有谁可以取代她，倒是你，我一直忘了问，离开泯灭之森时，阿尔斯托芬叔叔没有交代你什么吗？”
    布莱恩特想了想说：“我家老头子说，我长大了，该承受自己宿命了，只有在恶劣的环境下经历生与死的考验，才能真正的负担得起仇恨！我也听不懂，就出来了，后来在那个什么西的比斗场里享受，再后来就找到你了。”
    慕焱大概明白了阿尔斯托芬的意思，他比布莱恩特聪明太多了，除了一些精英个体外，食人魔一族的智慧普遍低下，除了一身肌肉就是皮厚。
    “嗯，我估计老头子也想把我赶出来了，可能是因为……”布莱恩特竟然摆出一副思索的样子。
    “是什么？”慕焱目光炯炯的望着布莱恩特。
    “嫌我吃得太多，老头子养不起我了！”布莱恩特十分确信地说，同时还点了点硕大的脑袋。
    “……”慕焱愣了。
    乔乔“扑哧”一下乐了，看了看慕焱，开口道：“他养不起你，我养得起，你乔乔姐姐可是有钱人哟！只要以后姐姐我看谁不顺眼，或者有谁欺负了姐姐我，你去揍死他就行。”
    “好哇！”布莱恩特哈哈大笑。
    “就这么说定啦！”乔乔伸出手，在布莱恩特的大拇指上握了一下，她的小手也只握得下布莱恩特的拇指。“布莱恩特你放心啦，好吃的多得是！”然后乔乔想学慕焱拍布莱恩特的脑袋，结果跳了半天也没拍到，最后只得作罢。
    接下来的几天里，锡兰城主拉尔森伯爵是大尽地主之谊，山里跑的天上飞的水里游的，通通找出来让慕焱和布莱恩特大吃特吃。总之为了拍好乔乔公主的马屁，他是煞费苦心，不惜血本。
    小钱不出，大钱不进。等来年我们的拉尔森伯爵一跃而成拉尔森侯爵，那他得到的好处，可不是这点美食可以相比的。
    终于，在慕焱的催促喝斥下，布莱恩特死活同意上路了，临走前，还眼泪汪汪地回眸望了送行的拉尔森数十眼，那情意，叫一个深厚！
    在锡兰耽搁了行程，慕焱一行人加快了前进的速度，只用了半个月时间，便来到了领土只有希尼公国五分之一大的索罗国，在索罗国的首都卡格尔城，又耽误了几天，因为乔乔买了很多索罗国的香料熏香油香精……索罗国盛产香薷，提炼出来的这些玩意很受艾菲米尔大陆的贵族女性欢迎，乔乔也不例外。
    然后，离开了索罗国，他们便准备进入兽牙山脉了。
    兽牙山脉很广阔，这天天色已晚，他们就在山脉脚下一片宽阔的红土地上休息。这片红土地比较荒芜，只有少数的植物零散的分布其中。
    慕焱站在马车外，召唤出了他的血契魔兽亚罗。这些日子，亚罗安静地在魔兽空间努力修炼，罗喉力带给它的好处是巨大的，已经隐隐有了进化到七级魔兽的迹象。
    亚罗刚一出来，看到布莱恩特，浑身发抖。
    食人魔是魔兽的天敌，就像兽人的图腾比蒙巨兽是龙族的天敌一样。食人魔，又被艾菲米尔的学者称为“野蛮人”，光是天生的巨大身体力量就可以撕碎任何一只八级以下的魔兽，何况他们坚硬而粗糙的皮肤也具有卓越的物理防御力。只不过他们智慧很低，除了部落首领和一些精英分子具有学习能力以外，其它的族人都是靠先天条件吃饭。虽然八级高阶魔兽在面对单个食人魔时不见得会处于下风，但布莱恩特，是一个拥有斗气的食人魔。
    这，就是压倒性的差距了。
    至少，慕焱不得不承认，以他现在的程度，布莱恩特要认真和他打的话，不出一分钟就能摆平他。刺客之王阿尔斯托芬在布莱恩特很小的时候，就天天带着他去人精族的领地罗曼塔，让智慧低下的布莱恩特接受灵魂导师的精神力净化，提升其的悟性和感知力。这种效果，除了亡灵魔法师弥修的那个禁忌魔法“灵魂呼唤”可以达到以外，人精族灵魂导师椤的巫术也可以做到。
    这也是那时阿尔斯托芬愿意把暗劲送给毅的原因之一。为了食人魔一族这最后一点骨血，黑血战圣阿尔斯托芬愿意付出一切！
    把杀人当成艺术的阿尔斯托芬相信宿命，更相信力量可以左右宿命。
    他希望，布莱恩特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成长，自己决定，自己消弭身为异徒的仇恨。没有历练，没有经历，没有在生死之间徘徊过，就算布莱恩特可以健康的在泯灭之森里活上个一百年，那他的生命也是毫无意义的。
    这，就是阿尔斯托芬唯一能为养大他的奥克托食人魔部落做的事了。
    布莱恩特不明白，慕焱却有点明白了。
    因为，布莱恩特的宿命，也是他自己的宿命——
    异徒想要活着，就必须强大再强大，强大到可以将圣城的独裁踩在脚下！
    看着发抖的亚罗，慕焱脑海中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他的眼眶颤抖了一下，心里微微有些触动。
    ……
    泯灭之森。奥克托荒地。
    奥克托荒地，就是慕焱和布莱恩特最初相遇的那片荒地。被称为“刺客之王”的黑血战圣阿尔斯托芬，就住在这里。这块不到一平方公里的地皮寸草不生，是泯灭之森积雪最厚的地方。
    阿尔斯托芬之所以叫这里“奥克托”，是为了纪念养大他的奥克托食人魔部落。
    布莱恩特离开以后，奥克托荒地本来只有他一个人了，可近几个月，又来了一个和他一样的人类。
    杰休斯·菲利斯。菲利斯商会的唯一继承人。现在，他还有另一个身份，烈火剑圣“毅”的唯一亲传弟子。
    毅之所以要教导杰休斯，主要原因还是这小子是慕焱的好朋友。
    不然，就凭杰休斯那个资质？可能吗？即使弥修用“灵魂呼唤”提升了他的悟性和精神力，可杰休斯差的是体质，远远达不到烈火剑圣的要求。
    “臭小子！你给我努力一点，你那点剑气，只能切块糖果！”冷口冷面的阿尔斯托芬正翘着二郎腿坐他家门口的一张舒服的软椅上，冲不远处的杰休斯吼道。
    “真不知道倒了什么霉，指导你这样的家伙，我说，小子，你到底是怎么混成毅的弟子的？”阿尔斯托芬看到杰休斯拙劣的身手，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他答应了毅帮忙教导杰休斯，他早就把杰休斯揍死了——在食人魔部落长大的阿尔斯托芬，脾气比真正的食人魔也好不到哪里去，对艺术的狂热只是表面现象。
    “阿尔斯托芬老师，我已经很努力了，可这剑实在太重，我拿着它，连动一下都很困难，更别说发出剑气了。”杰休斯苦笑道。
    “别叫我老师，我没有那么幸运。你……不想练剑了是吧？”阿尔斯托芬眯起眼睛。
    杰休斯浑身打了个哆嗦，“我练！我练！”
    阿尔斯托芬摇摇头，“不，我看你不想。这样吧，我来和你对战，教导你实战的技巧。”
    说罢，他站起身，朝杰休斯走去……
    “不要啊！”一声惨嚎，杰休斯撒腿就跑。不过，那是徒劳的，因为要和他对战的人，叫阿尔斯托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