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生与死

    孔月大声呼救，双手死命地抵住丧尸的脖子……
    这时从楼梯下面的阴影中又传出了含混不清的呻吟声，原来那里还有一个。
    宅男蒋智伟原本想要救人的脚步顿时停止，脸上闪过一丝纠结之色。
    轰！
    远处餐厅中一声巨响，大批的丧尸突破阻碍冲进了餐厅。其中那三只跑尸已经率先冲到了走廊，咆哮着出现！
    蒋智伟最后一点同情心顿时灰飞烟灭，恐惧地惨叫一声，转身逃走。
    玛的！
    燕长生大声咒骂，从台阶上一跃而下，手中匕首直接刺入缚住孔月的丧尸脑袋，在它还未停止挣扎之前便推入了黑暗之中，将赶来的另一只丧尸绊倒！
    “走——”
    燕长生扯着吓呆了的孔月，朝着楼上就跑！
    楼上是一处大厅，四个方向都是长长的走廊。纷乱的脚步和吼叫声交织到一起，安静的公馆内就像捅了整个马蜂窝，无论楼上楼下，四面的走廊，甚至一些紧闭的房门内，都传来了丧尸的嚎叫声。
    四面八方怪物涌来的声音，顿时把二人逼入了绝境。
    “啊——救命，救命——”
    之前早早冲上二楼的蒋智伟面带恐惧地向着二人跑来，但不过相距十几米的时候，一只丧尸猛地冲破走廊侧面的一扇大门，将奔跑中的宅男撞倒在地。
    就是如此一个停顿，超过三只丧尸已经扑在了他的身上。
    “智伟！”孔月惊恐地大声叫喊。
    走廊里昏暗的灯光之下，噩梦一样的场景就这样显现在面前。
    蒋智伟瘦弱的身体已经被三只丧尸围住，只看得到鲜血飞溅，看不到被撕裂的腹腔。
    丧尸们尖锐的牙齿互相碰撞着，发出令人心惊胆寒的声音，强有力的上下颚之间，流出了令人作呕的粘液，拼命往里面吞噬着鲜嫩的血肉。
    这些丧尸湿漉漉的赤红色肌肉与脉络在微光下散发出光泽，一边兴奋地呜咽，一边啃噬着猎物。
    蒋智伟在喊叫，可是大量的血液倒灌入肺里，让他的惨叫声听上去更像是在漱口，从嘴到肺，带着血沫的呼噜呼噜声。他的双手在拼命地挣扎，从身上的伤口中冒出了大量的鲜血。
    他的眼睛直勾勾瞪着燕长生和孔月，充满了哀求和痛苦，泪水与血水混合到了一处，就像一只知道必死的小狗。
    燕长生无法忘记那双对生命充满留恋的眼睛，可他爱莫能助。
    一只嘴上带着粘液的丧尸，一下子咬破了蒋智伟的喉咙，满是鲜血的软骨组织以及带着光泽的骨头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
    蒋智伟眼光开始涣散……
    ——这时，可怕的脚步和低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一齐袭来，从那些快速接近的声响中，燕长生判断冲在前面的跑尸就超过了十只，光是这些跑尸就足以致他于死地。
    最近的声响会在十几秒后出现在他面前。
    趁着这一侧的丧尸被蒋智伟的血肉吸引，燕长生立即扯着吓傻的孔月逃了过来，贴近走廊中的房间，挨个摇晃门把手。
    嗷！
    第一只跑尸出现在视野之内，接着是第二只和第三只……
    这些怪物一出现，猩红的双眼便射出饥渴凶残的光芒，双方距离不过十几米远，迅快地冲来。
    而走廊另外一端，以及楼梯间上方已经出现了其他的丧尸，腐烂的臭气熏得人头晕脑胀，却无处躲闪。
    此时燕长生和孔月连续两扇门都没有推开，那些跑尸冲来也不过几秒钟的时间。
    ——门！
    紧挨着楼梯的旁边有一扇门，由于是用黑色的木材制成，并和阴影融在一起很难分辨，所以直到现在才看见。燕长生拉着孔月奔向黑色木材打造的门，抓住门把手的同时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上锁。怪物已经近在咫尺。
    如果被上了锁的话，自己就死定了……
    这时房门里同样传来了砸门声，显然有丧尸的存在。但燕长生顾不了那么多，上去一按把手，门锁顿时传来令人欣喜的旋转声。
    身后跑尸的恶臭味道已经缠绕鼻端。
    “他们来了，他们来了！”
    孔月已经被吓傻了，只是扯着燕长生的衣袖绝望地叫喊。
    用力一撞，将门后的丧尸顶得退开，燕长生接着快速闪身冲了进去，将孔月扯进房门，随手“啪”地关严。
    跑尸冲撞抓挠房门的声音随之响起！
    嗷！
    房间内的丧尸被撞退了几步之后，返身扑来，地面上一个被啃食了一半的女性丧尸，同样叫嚣着爬了过来。
    燕长生双眼通红，一脚踹出，将迎面丧尸踢得倒退了一步，落脚之时同时前蹿，手臂与匕首抖得如大枪般笔直，直插入对方眉心，深入脑髓。
    将那解决的丧尸顺势撂倒，砸在了地面半截丧尸的身上，趁着对方行动受限，上去一刀，直接凿入对方的头顶。
    身后房门被撞得轰隆乱响，但大门的结实程度，还不是几个丧尸能够撞烂的。
    燕长生和孔月七手八脚地将各种东西推倒在门口，挡住丧尸的冲击。
    嗒嗒嗒……
    就在此时，不远处竟然响起一阵密集的冲锋枪声。
    似乎被惊起的丧尸遇到了其他人，只不过对方是什么身份还不能确定，也许是s.t.a.r.s.的队员，也许是保护伞的雇佣兵。
    不过不管他们是谁，总归是帮了燕长生一个大忙。
    顺着门上孔径向外看去，微暗的走廊内不时闪过射击的光芒，子弹四下横飞，几只丧尸浑身飙血，倒飞了回来，其中两个家伙直接被爆头，掀飞的头盖骨“啪”地贴在了门上，脑浆和血液横飞，燕长生眼前一片猩红。
    枪法不错！
    燕长生暗自赞了一声，身子往旁边侧了侧，以免流弹穿透大门，伤到自己。
    轰！
    一颗手雷就在门外大厅中爆炸，密集的丧尸群顿时露出一个巨大的空地，满地的血污、残骸和内脏，强大的冲击波让大门发出“隆”的一声，微微有些变型，但却依旧牢不可破！
    竟然连手雷都用上了，可见战况如何暴烈……
    攻击者没有向燕长生这个方向撤退，而是渐行渐远，不过却成功将门外丧尸吸引，转瞬走了个干净。
    孔月与燕长生疲惫地坐到地上，之前的恐惧袭上心头，孔月竟然捂着脸，低声哭了起来。
    “回家，我想回家！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