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诘问与猫

    “咦，兰姐，这是谁家的猫啊？”
    莫语蹲下来，看着这个坐在沙发上懒懒的晒太阳的黑色猫咪，以及猫咪头上的卡片标志。
    【发现新卡片，请触摸提取】
    “不知道诶，”叶兰也走了过来，“好可爱啊，可能是隔壁店铺的吧，现在都流行猫咖啥的。”
    莫语想要伸手去触摸一下猫咪，但是就在莫语的手要触碰到黑猫头顶的时候，猫咪抬起头来，人性化的看了一眼莫语，然后直接起身走开了。
    ？？？
    自己好像在那个眼神里看到了嫌弃？
    现在的猫咪都这么聪明的吗？
    莫语有些无奈，不过就在他转眼之间，刚刚的黑猫就已经跑到无影无踪了。
    一只猫头上为什么也会有卡片标志呢？
    这是一个超能力猫？好家伙，猫也能有超能力？
    不过想了想这只猫刚刚人性化的嫌弃，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没拿到新卡就没拿到，莫语也不是啥强求的人，作为一个咸鱼，主动是不可能主动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主动的。
    你总不能要求一个咸鱼跳来跳去，还能在空中翻跟斗吧？
    龙山里要不是有危险，莫语也根本不可能主动的去获取那么多卡片，现在危险解除了，做个咸鱼他不香吗。
    集卡这件事，拿到了就是拿到了，拿不到就算了，就像早上那个瀛洲武士，头上也有卡片标示。
    莫语只要和他打一场就肯定能获得他身上的卡片，但是为啥要打呢，那个武士看起来就来势汹汹的，说不定还会死。
    而且见识过山神庙的诡异以后，莫语越来越觉得这世界的超凡走向了奇怪的方向。
    他脑海里的超凡都是那种御剑飞天，白衣飘飘，打起架来就在天上捏各种法诀，biubiubiu的在天上放烟花，或者那种拿个魔法棒轻轻一挥，说一句“除你服装”，再不济，拿一把方天画戟，往人群中一冲，大喊一声，“敌羞吾去脱他衣！”。
    实在不行白袍老法师一手法杖抡的出神入化近战无敌也是可以的。
    但现在这种诡异莫名的精神控制和挥舞的触手是什么东西啊！太恐怖了吧！
    “小语，店里缺人手了哦。”
    莫语正一边收拾桌子上的杯子，一边胡思乱想着，叶兰突然靠了过来，轻声说到。
    “啊？”
    听到这句话莫语抬头看了看在收银台排起长队的顾客，今天下午原本是安排赵磊值的班，但是赵磊之前被那个基金会的林河带走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莫语在龙山被观察了一个星期，也没时间找新的兼职，才刚把兼职信息发布出去。
    这时候他突然想到，自己或许可以拉一个英雄来帮忙，【求道者】召唤不出，【摆渡者】别人看不见，剩下的好像就只有【凯撒】了。
    拿着收好的杯子走进后厨，莫语确定没人看得到自己，拿出银色的卡片，召唤凯撒。
    不过在召唤的那一刹那他突然意识到，凯撒之前和那个疑似基金会的强者见过面，如果基金会不傻，现在应该有人在寻找凯撒了。毕竟换做自己是基金会这样的组织，自己面前突然窜出一个陌生的强者，自己也肯定会去调查凯撒的来历。
    如果叫凯撒出去帮忙，那岂不是很容易就会暴露。
    不过召唤是不可中止的，在莫语想到这些的时候，凯撒已经被召唤出来了。
    莫语再次来到了那个荒芜的战场，骑着战马的凯撒俯视着莫语，突然问道。
    “你没有变强，为什么？”
    正想着如何结束召唤的莫语，被凯撒这一个突然的问题问的有些茫然。
    “我为什么要变强啊？”
    莫语反问道，虽然自己之前是有过要隐秘变强的想法，但是人嘛，间歇性踌躇满志，持续性萎靡不振，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自己不是没遇见合适的容易拿到的卡片吗？是自己不要变强的吗？是老天爷不让哒！
    凯撒没有回答莫语的反问，而是看了一眼莫语，转而问道，
    “你为什么不愿意展示自己的能力？”
    “因为我能力暴露的越多，招惹的麻烦越大，我不想因为我能力的暴露，招惹出巨大的麻烦而危害到我的身边人。”
    莫语回答的很快，这是他早就想好的答案。
    “上一次遭遇山神庙，是你暴露能力而招惹到的麻烦吗？”
    凯撒马上追问道。
    “我······那只是一个意外···”
    莫语无话可说，山神庙事件莫语和妹妹本身是莫名其妙的卷入进去的。
    “鸵鸟会因为把头埋在土里而躲避掉危险吗？”
    “我······”
    “你为什么要救那些普通的村民？”
    看着莫语回答不出，凯撒又问起另外一个问题。
    “他们又没有什么错，只是意外卷入这种事情，”
    在凯撒强大的气势下，莫语开始有点结结巴巴，
    “如果我不救他们的话，他们就会死在哪里，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而失去了自己的生命，那不是他们的错，如果是我自己，我也会希望有个人能出来拯救自己。”
    “所以你是怜悯？”
    凯撒继续追问。
    “是······”
    莫语艰难的点头。
    “你不愿意暴露自己的力量，是不愿意承担这股力量带来的责任，你只想保全自己，你觉得这是懦弱吗？”
    “我···不···”
    莫语抬起头想要争辩一下，但是看到凯撒从上而下极具压迫力的目光，他身体僵硬在那里，
    不知过了多久，最终，他缓慢而艰难低下脑袋，
    “是···我是懦弱···”
    在这一刻，他感觉自己所有的伪装都被揭开，赤裸裸的被展示在凯撒的面前。
    “哈，懦弱而仁慈”
    凯撒突然笑了一声，然后静静的注视着莫语。
    “你可以做一个自私自利的懦夫，你可以自私自利到只在乎你最亲近的人，并且可以为之不折手段；你也可以做一个仁慈而正义的英雄，尽你一切的所能去拯救他人；
    无论你是一个懦夫还是一个英雄，我都会追随于你。
    但是你不能即做一个懦夫却要有仁慈，徘徊于这二者之间。”
    凯撒拔出长剑，莫语突然发现周围的景象都在飞速后退，
    “请回吧，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已经找到了自己的道路。到那时，我会宣誓，奉你为主。”
    世界再次回归到咖啡店的后厨，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只有手中原本银色的卡片重新变为无法使用的暗淡灰色。
    莫语突然发现通风的小窗户上有一只黑猫在注视自己，随后，那只黑猫跳下了窗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