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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晚了，你该休息了。”

    “什么相像？”慕子冉追上去，开口问道。

    “……你跟三宫主很像，所以宫主才会对你好吧。”琥珀把慕子冉带进房间，留下这样一句话，便离开了。

    慕子冉呆愣了一阵，突然感觉到全身疲累，自己连夜赶路，风吹日晒了好几天才来到株花宫，是该好好休息一夜，于是立刻吹灭了烛火，向床榻走去。

    也不知道自己是心思太重还是屋里太黑，慕子冉一不留神碰翻了桌子上放着的一个茶碗，茶碗里的水全部溢了出来。

    慕子冉心不在焉地将茶碗放好，一下子倒在床上，若有所思。

    你跟三宫主很像，所以宫主才会对你好吧？

    其实这种话，之前琥珀也说过，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现在这句话不是单纯的表面上的意思。

    如果说，花琰月真的是爱自己，那原因，就是自己跟花若离长得像？难道，自己被当成了花若离的替身？所以说……花琰月真正爱的是花若离？

    慕子冉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但还没等多想，就隐约感觉到门外有人，正想要推门而入。

    是花琰月。

    对于花琰月的气息和脚步，慕子冉是再熟悉不过了，少年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极力屏息凝神，开始装睡。

    花琰月看着放在桌案上的已经空了的茶碗，松了一口气，悄悄走近少年，坐在一边，呆呆地盯着他，很久，很久……

    花琰月伸出手，轻轻解开少年的衣领，猛然一惊。

    项链不见了。

    花琰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好像隐藏多年的秘密即将被揭破。

    男子轻轻摩挲着少年的锁骨，突然低下头去，合上双眸，轻轻吻住了少年的唇。

    突然间一股力道袭来，慕子冉居然睁开了双眼，双手搂住花琰月的脖子，将这个吻逐渐加深。

    花琰月猝不及防，刚想要推开慕子冉，却没想到少年此时力气远大于他，居然顺势将他反按过来，压倒在床上，目光复杂地直直盯着他，而花琰月居然也没有反抗，就这么与他对视着。

    武功高强的花琰月怎么会轻易露出气息，又怎么会轻易被自己制服，慕子冉并没有意识到。多年以后，慕子冉曾经想过，倘若当时看出了花琰月的异常，他的白发，他的憔悴，他的痛苦，他的无奈……也许就可以与他有更多在一起的时间。

    “……慕二庄主好功夫，熟睡之际都能感觉到危险。”花琰月缓缓开口说道。

    “我没睡。”慕子冉回答到。

    突然两人都是一愣，这场面是那么似曾相识，瞬间两人竟同时笑了出来。

    “原来你没喝桌上的茶水，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

    慕子冉顿时明白了必定是花琰月在茶水中下了药，庆幸自己刚才碰翻了茶碗。

    “花宫主不是经常夸我聪明么？”慕子冉顺势低了低头，再次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但是我还是猜不出花宫主到底什么意思，之前拼命赶我走，晚上又来招惹我。”

    “……”花琰月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你的头发怎么回事？”慕子冉看着男子乌发中的几缕白发，总觉得有些违和，不禁开口问道。

    “……没什么。”花琰月皱眉，想要隐瞒过去，突然一发力，挣脱了少年的束缚，一只手掐住了少年的脖子，两人顺势坐了起来。

    “你脖子上的项链呢？去哪了？”花琰月的语气冷了下来。

    “不知道。”慕子冉目光坚定，不肯透露，同时又感到奇怪，为何花琰月和花若离都十分在意这条项链？

    “我不是在问你，我是在让你说出实情。”花琰月又露出以往霸道的语气。

    “不愧是兄弟，你跟花若离的个性真是相像。”慕子冉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项链在他那里？”花琰月吃了一惊，同时心里已经凉了一大半，缓缓抽回手，“你……你都知道了？”

    “是，我都知道了。”慕子冉看出了花琰月的惊讶，同时灵机一动，想套出花琰月的话。

    “你想套我话？”花琰月轻笑，少年的表情他再熟悉不过，尤其是他耍花招的时候，那频频眨动的双眼。

    “没有。”慕子冉见花琰月识破自己，只能拼命打圆场，“我是说，我跟花若离相处多日，发现我们真的很像，怪不得你对我这么好。”

    “我对你好？我何时对你好过，慕子冉，你对自己太有自信了。”花琰月冷笑一声。

    “除了露姐姐，你不是不会让其他人近身么？”慕子冉突然心跳加速，想要赌一把，“那为何方才要吻我，还有那日在凌红阁，要对我做那种事？”

    “……”花琰月愣住了，显然没想到少年会这么直截了当，甚至还提到当日在凌红阁的事情。

    “哦，我知道我知道。”慕子冉突然露出一副自嘲似的微笑，“临时兴起，纯属玩乐，既然身处烟花之地，就应该做烟花之地该做的事情是么？还是说花宫主你大仁大义，心地善良，见我中媚药，亲身相救？”

    “既然你知道只是玩乐，还为何还问？”花琰月被慕子冉的话惊得不知道该怎样回答，索性就顺着说下去。

    “所以就是因为我长得像花若离，所以你把我当做他的替身？”慕子冉的眼眶突然红了起来，眼眸也变得晶莹起来，“你喜欢他是不是？”

    气氛冷了下来，两人都沉默了。

    慕子冉想要一个答案，给这段暧昧不清的关系画上句号。

    “……是。”

    一个“是”字，将慕子冉曾经建立起来的信心彻底摧毁，原来这就是真相。

    “你有什么感觉？”花琰月向前探身，紧紧盯着慕子冉的双眸，好像在认真观察他的反应，“我说我喜欢他，你有什么感觉？”

    花琰月想知道，如果慕子冉以为自己喜欢花若离，也就是自己的弟弟，他会有什么反应。

    “我……”慕子冉被这一问愣住了，转过头去，回避男子的目光，“与我无关。”

    花琰月平时对慕子冉的表情了如指掌，一眼就能看穿，可是今日，他却读不懂少年的心。

    “不过不单纯是喜欢，还有恨。”花继续抽回身来，继续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们的关系是水火不容的，我爱他，也恨他，我本来是想过来把你带走，关起来，日日折磨，将对他的爱和恨，都发泄在你身上。”

    慕子冉愣住了，没想到花琰月会有这种想法。

    “说起来，你也受过不少罪了，剑、鞭子、暗器样样你都尝试过。”花琰月抬起慕子冉的下巴，露出无比邪魅和玩味的表情，“可是你想不想尝试一下痛并快乐着的感觉？再尝一下那日在凌红阁的滋味，而且是比这痛苦一万倍，也快乐一万倍的滋味？”